第一百零五章 寵!
南宮影站在她的身後,將自己手上的油紙傘塞到了她的手裏,抱在懷中的披風,悄悄地披在了她的身上。
原本被雨水淋的寒徹骨的身子,也找回了一絲的溫度。鳳清舞抬起頭看著麵前的男子。
南宮影低著頭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安安靜靜的站在她的麵前,用手笨拙的幫她係好了鬥篷的絲帶。
鳳清舞看著這樣子的他,下意識地想要逃離。
太像了…
這樣子的他和曾經的自己太像了…
一樣的卑微,一樣的小心翼翼,一樣的希望用一顆火熱的心去融化一個永遠都不可能消失的冰川,最後的結果也隻會是一個,自己也化為了這冰川中的一部分。
鳳清舞將自己手中的油紙傘重新塞到了南宮影的手裏,抓著身上的披風,轉身就要離開,眼瞧著自己就要再次落入雨水之中,一隻手卻突然間環住了她的腰,將她擁入了懷裏。
油紙傘掉落在了地上,兩個人就這樣任由雨水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墨玉和墨軒兩個人站在暗處,卻沒有一個人敢現在上前遞一把傘給這兩個人。
“撒開!”鳳清舞低聲的吼著。
鳳清舞用力的掙脫了南宮影的手。南宮影看著麵前的少女,發絲淩亂的散落在了肩上,一身衣服被雨水淋透好不狼狽,而臉上的也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水。
南宮影沒有說話,將地上的油紙傘撿了起來,用自己的衣服擦掉了,油紙傘的傘把上,沾上的淤泥,遞給了鳳清舞。
“雨大拿著吧!”
鳳清舞手帶著幾分顫抖地搶過了那把傘,轉身像是逃跑一樣的帶著傘跑開了。南宮影站在雨水裏,看著鳳清舞跑開的背影,心中閃過一絲的苦澀。
而站在暗處的墨玉和墨軒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也有幾分的不知所措。
“要不要拿把傘給王爺?”
“我覺得現在去是不是不太好?”
“可是不去也不太好吧!”
兩個人呆若木雞的站著,就這樣看著站在雨裏的王爺,兩個人誰也沒有敢往前走一步,因為他們知道這時候他們並不應該出現。
這就這樣看著自家王爺站在雨裏,任憑這春天的寒雨打落在身上,心中都開始有了幾分的心疼和無奈。
南宮影一路的走在了雨水中,直來到了太子府的後門,悄悄地翻了進去,而墨玉和墨軒看見自家王爺進了太子府,也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南宮影趁著四周無人翻進了太子的書房。南宮衍聽見窗戶傳來被打開的聲音,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調侃地開口道:“大半夜的不睡覺,老往我這裏跑是做什麽?”
南宮衍笑著轉過了頭看向了窗戶的方向,但是當看見已經變成落湯雞模樣的南宮影,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南宮衍站起了身急急忙忙的找出了一套自己換洗的衣服,然後出了一塊毛巾蓋到了南宮影的頭上,輕輕地替他擦去了頭發上的雨水。
“這是怎麽了?”
南宮衍一邊替他擦著頭發,一邊擔憂地問著。
南宮影眼睛之中帶著幾分的無神,有沙啞的聲音,輕聲的問道:“如果你傷害了一個人,你想去補償她,卻發現你的補償會讓她越走越遠,你要怎麽辦?”
南宮衍手上的動作僵住了,看著自家弟弟帶著幾分痛苦和認真的表情,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放手…”
南宮影聽見自家兄長這帶著幾分無奈和規勸的語氣說出的兩個字。南宮影十分激動地抬起了頭,一把就推開了南宮衍,喊道:“不可能!我不可能放手!”
南宮衍看著自家弟弟這幅發狂的樣子,也不知道該從何勸起,而這時候書房的門被人推開了,嘩啦啦的雨聲清晰地傳來,太子妃收起了自己手中的油紙傘,關上了門,笑地看著南宮影看開口道:“既然不想放手,那就寵咯!往死裏寵,說什麽就是什麽!就不信這一腔熱血,還捂不化一塊冰了。”
南宮影聽見這句話眼神之中有重新恢複了幾分的神采,轉身就要翻窗戶回去。
“拿把傘!”
太子妃在後麵輕聲的喊著,南宮影匆匆的接過了她手中的傘,翻出了太子的書房,又翻出了太子府。
而此時此刻鳳清舞沒有好到哪裏去,跑到一半的時候,手中的油紙傘就被風刮跑了,隻好一路淋著跑回鳳家,可是就在臨近鳳家的時候,卻突然間停下了腳步。
轉身離開,回到了一品閣的前麵,被淋得像個落湯雞一樣的走進了客棧。
原本看著外麵應該是下雨就有幾分著急的夏瑤,這時候看見鳳清舞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回來,不禁的嚇了一跳。
“清舞!怎麽了?”
夏瑤跑了上來抓住了鳳清舞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一番,發現她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這才鬆了一口氣。
鳳清舞臉上帶著幾分的委屈,一把抱住了夏瑤趴在她的肩上開始輕輕的抽泣。夏瑤一下子就有幾分的不知所措,隻能這樣將她抱在懷裏,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耳邊低聲地說著:“沒事了,回家了…”
過了好一會兒,鳳清舞漸漸地平靜了下,將自己泡在了溫暖的熱水中,手中還握著一杯薑茶,夏瑤擔憂的拿著板凳坐在了木桶的旁邊。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失敗了,還是…”
鳳清舞沒有說話,看著自己手中的薑茶,過了好一會才用,帶著幾分沙啞的聲音開口道:“你說人怎麽這樣的奇怪,我抓著他不放的時候,他步步的後退,我想要放手,離開的時候,他又握住我的手,死死的不讓我走!可笑!真是可笑…”
鳳清舞臉上的表情雖說帶著嘲諷和毫不在意,可是眼眶中打轉的淚水卻完全出賣了她。
夏瑤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心中也微微的感觸了,帶著幾分苦笑的握住了鳳清舞的手。
“對人類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觸手可得的時候毫不在意,當自己失去了的時候,又拚命的想要找回…”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靜靜的穿上衣服,靜靜地坐著馬車回到了鳳家,靜靜地躺在了床上,卻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