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三年之後
因為劇烈的情緒波動，和剛才的動作，直接導致了自己胸口的傷，完全崩開。
鳳清舞怒視著麵前的幾個人，沒有一個人敢開口接這個話茬。在那一瞬間，空氣瞬間就沉重了起來。鳳清舞觀察著自己麵前這幾個人臉上的表情，其實她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隻不過她更希望能聽見，聽見他們告訴自己。
而這時，鳳雲塵從門外走了進來，站到了房間的中央，和鳳清舞四目相對。
“是我！”
當鳳清舞聽見了自己父親的答案時，瞬間急火攻心，一口鮮血噴了出去，濺在了地麵上。鳳雲塵緊張想要上前，不過剛跨出一隻腳，就被鳳清舞眼神瞪了回去。
那雙凶惡的眼睛，就像是一隻獵豹在看著自己的獵物，那雙眼睛之中布滿著血絲，她嘴角還殘留著鮮血。鳳清舞坐在床上咯咯地笑了起來。
她身體搖搖欲墜，下一秒她就撐不住了，那就向前倒了下去，女子見狀連忙地伸出了手臂，將鳳清舞抱在了懷中。
鳳清舞倒在女子的懷中，抬起頭，看著女子的臉，嘴角帶著嘲諷絲的微笑。
“貓哭耗子，假慈悲，我鳳家的事情跟你有什麽關係？別碰我！”
說著話，鳳清舞就從女子的懷中掙脫了出來，強撐著自己的身體，看著站在房間中央的自己的父親。
“為什麽？”
“告訴我，為什麽要這麽做！”
“說呀！”
鳳清舞接連的三個問題，聲音一次比一次高，語氣一次比一次悲涼，她的臉色也一次比一次蒼白。
鳳雲塵那張嘴，本來已經在喉嚨裏的原因就是怎麽也說不出來？到最後他沉默了一下，聲音不高的開口：“沒有原因…”
鳳清舞聽見自己父親的這個回答，一口鮮血再次噴了出來，自己直接從床上摔下了地。女子想要將她扶起來，卻被鳳清舞推開了。
“出去！”鳳清舞低聲的喝道。
但是麵前的鳳雲塵遲遲沒有動作。鳳清舞伸出手指著他，大聲的怒吼道：“我叫你出去，沒聽見嗎！”
牧婉貞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站了出來，將鳳清舞從地上扶了起來，背對自己的丈夫開口道：“出去吧！”
這個流血不流淚的鐵血將軍，這個在十萬大軍麵前都從來沒有絲毫懼意的將軍。在這一刻，瞬間老淚縱橫，一下子似乎蒼老了許多，整個人的身子都在微微發抖。
他嘴唇張了張。最終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他低下了頭顱，轉過了身邁著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的踏出了這個房間。
而坐在床邊的女子，站起了身。
“夫人，我看您似乎還有事情，我便不多打擾了。告辭！”
“小女身體抱恙，我不方便送你，還請德妃娘娘恕罪！”
牧婉貞的嘴中雖然說著恭敬的話語，但是言語中總是散發著一絲的冷意。女子當然也感覺到了，不過她也沒有說什麽。
她明白，如果是自己的女兒，為了這片大地浴血奮戰，卻反而被人懷疑叛軍叛國。這在沙場上被自己的父親一劍貫穿了心髒，應該任何一個母親都接受不了吧？
“夫人便留下吧！告辭！”
“不送！”
女子走出房間，邊看見那個叱吒風雲的大將軍，像一個蒼老的老人一樣，孤獨的一個人坐在台階上。那撐起了大梁一片天的脊梁，在這一瞬間彎了下來。
女子的眼中浮現出了一絲的不忍，但是最終也是歎了一口氣，沒有說任何的話，自己的手搭在了旁邊，宮女的胳膊上，徑直的從鳳雲塵的旁邊走過。
三年之後
在桃花樹下，少女斜坐在躺椅上，手中拿著一本被翻開了的雜記，那本雜記就放在自己的胸口也沒有看。少女閉著眼睛一臉慵懶。一陣微風吹過，桃樹上的花瓣被吹下輕輕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落日餘暉，微風拂麵，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不知不覺間，這一切與與樹下的少女相應成畫。
這時候突然間一個身上穿著一襲青衣的女子，從這株桃花樹的後麵捏手捏腳的走了出來。
她悄悄地蹲在了少女的身邊，深吸了一口氣在她的耳邊喊道：“清舞！”
少女被嚇了一跳，直接從草坪上彈了起來。放在胸口上的那本雜記也啪嗒一下，掉到了草坪上。少女看清了麵前的人，不由的翻了個白眼，吐槽道：“我說二姐，你都是已經過了及笄禮的人了！”
被吐槽的女子一屁股坐到了少女的身邊，撿起起了那本掉到草坪上的雜記，將手中的雜記啪的一聲拍到了鳳清舞的頭上。
“說你這個做小妹的，一天到晚不是看這些稀奇古怪的書，就是喜歡舞刀弄劍的，一點都沒有做女孩子的樣子…”
鳳清伊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鳳清舞給打斷了。
“唉，別冤枉我！我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女紅我也是做的甚好的！”
鳳清伊自己的小妹，一副驕傲的樣子，連連稱是然後吐槽道：“除了做個飯可以燒了自家的廚房以外，確實其他都挺好！”
“唉，能不能不要翻我的舊賬！我也不是樣樣都行好不好～”
鳳清伊輕笑了一聲，從草坪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語氣也開始柔和了幾分，帶著幾分央求的味道：“清舞，父親回來了…”
鳳清舞聽見這句話，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收了起來，哦了一聲便沒有再說話。
鳳清伊轉過身，蹲在了自己妹妹的麵前，看著自己妹妹的眼睛，聲音帶著幾分哀求的道：“三年了，過去的讓他過去吧！”
鳳清舞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說過去就能過去的。”
鳳清伊張的張嘴，不過她沒有說話，臉上帶著幾分泄氣的表情。不過下一秒她的臉上依舊洋溢起了溫婉的笑容。
“好了，那不說他，大哥也回來了！不去接他嗎？”
聽見這句話，鳳清舞的態度也軟下來了幾分。鳳清伊看見自己的妹妹，心情仿佛平靜了下來，趕緊趁熱打鐵的開口道：“大哥，給我寫信來說，他帶來了稀罕玩意兒，如果你不去的話，可就沒有你的了！”
鳳清舞從鳳清伊手中搶過了那本雜記。這時候，鳳清伊才發現這本雜技其實就是父親在小妹八歲時候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鳳清伊突然間覺得，其實自己的小妹沒有他們的想象中的那麽怨恨父親。相反，其實小妹真的很在乎父親，父親做出了那樣的事情，即使父親沒有告訴她任何的理由，其實小妹在內心的深處應該是相信他的吧！相信父親一定有自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