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沒有血蓮的下落
天一城,全城戒嚴。
十二內侍帶著獨孤霄回到天一城時,見城門口盤查十分嚴格,並且隻能進不能出。
墨青衣低聲道:“你可想清楚了,踏入這天一城的城門,就不知道何時才能出去了。如今整個天一城戒嚴,隻進不出,你就不擔心沈君綰?”
獨孤霄微眯起眼眸,眸中泛起一絲寒意,他的確想陪在沈君綰身邊,這樣便能保護她。
可是,這一切,並不想拿自己兄弟的命來換。
“都到天一城門口了,你以為還能逃得掉嗎?”獨孤霄轉頭看了他一眼,微微挑眉。
從進入結界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就已經在蒼穹帝的掌控之中了。
墨青衣眉頭緊鎖,撞了撞他的肩膀,“你要是不想回去,我幫你啊。”
“不必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已經麻煩你夠多的了,回到天一城之後,餘下的事情與你無關。”獨孤霄冷冷的說完,便提步往前走去。
墨青衣眉頭緊鎖,神色凝重的歎了口氣。
他知道,獨孤霄是不想再連累他了。
進入天一城,十二內侍便放了墨青衣和劍凜。
獨孤霄看著劍凜傷勢如此嚴重,心中也不是滋味,叮囑墨青衣道:“照顧好他。”
墨青衣點點頭,“我知道,你放心。”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墨青衣心情沉重,也不知道獨孤霄這一去,會發生什麽。
假的九公子已經被蒼穹帝發現了,他借由養傷為由一直閉門不出,實際上卻早已去了挽月國尋找沈君綰。
如此欺瞞的重罪,蒼穹帝恐怕不會輕易饒了他。
……
玉墟城。
十二內侍將他帶到玉墟城之後便立刻消失了。
獨孤霄提步緩緩的往那巍峨的宮殿走去。
大殿中,蒼穹帝威嚴的坐在龍椅上,靜靜的等候著外麵那緩緩而來的身影。
獨孤霄走入大殿,便見到了地上被白布蓋著的一具屍體,鮮血已經染紅了那白布。
大殿內隻有獨孤霄和蒼穹帝兩人,還有地上的一具屍體。
“父君。”獨孤霄下跪行禮。
蒼穹帝緩緩開口,渾厚的嗓音在這大殿內發出回音,“看看地上那個人。”
獨孤霄抬手揭開白布,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眸,正是一直易容假扮他的影衛。
這影衛從小跟著他,模仿能力極強,熟悉他的一舉一動,熟悉他的神情和習慣。
所以獨孤霄才讓他假扮自己留在天一城。
沒想到,終究還是被蒼穹帝發現了。
“認識嗎?”
“認識。”獨孤霄老實回答。
蒼穹帝為之震怒,猛地一掌拍在扶手上,“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敢弄個假的來糊弄本尊?!”
獨孤霄低頭不語。
“說吧,你隱藏身份去哪兒了?找沈君綰去了嗎?可有下落?”雖然找人易容假扮欺騙他,但是隻要能找到血蓮的下落,他也可以原諒他這一次。
獨孤霄卻回答說:“人沒找到,血蓮已經沒有了氣息,不知死活。”
獨孤霄這話就是說血蓮可能出事了,而沈君綰可能也出事了。
這話讓蒼穹帝聞之色變,“不可能!自血蓮現世那一日起,本尊便下令封鎖了整個天一城,隻能進不能出,即便有人惦記著血蓮,也根本不可能出天一城的城門,更不可能找得到血蓮和沈君綰!”
正是知道血蓮影響重大,許多勢力都在盯著血蓮,所以他才立刻封鎖了天一城,讓城中那些蠢蠢欲動的人出不去這天一城的大門。
“可是我找過了,挽月國的確沒有血蓮的氣息。”
聞言,蒼穹帝冷聲開口:“那你去了那麽久,在挽月國做什麽?既然沒有血蓮的氣息,為何遲遲不歸?”
“此番蒼穹國不少精怪都跑出去了,騷擾百姓,所以我耽擱了一些時間。”獨孤霄借口答道。
“當真?”
“千真萬確!”
獨孤霄語氣堅定,他知道若是讓蒼穹帝找到沈君綰,沈君綰隻有死路一條。
如今他恐怕再難離開天一城了,隻能盼望著藥王能有辦法護住沈君綰的性命。
“去千崖峰待著吧,什麽時候找到血蓮了,什麽時候下來。”
“是。”
獨孤霄起身轉身離去。
千崖峰。
是玉墟城裏最高的那座獨峰,山峰之頂燃燒著火焰,終年不滅,火焰之中是一個刑架。
是天一城中最可怕的刑罰。
普通人被那山頂的火焰灼燒兩日,便會燒的形神俱滅。
來之前,獨孤霄便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
所以聽到蒼穹帝說出來的時候,內心平靜,毫無波瀾。
……
離開皇宮後的沈君綰徑直去了護國公府。
正好管家在,便將她迎了進去。
國公夫人從前廳裏出來,看到她時,唇角揚起了一抹微笑,“你們進宮去給憐妃治病,突然就沒了消息,我還擔心你們出了什麽事情呢。畢竟答應過你,無論能不能治好,都不會傷害你們性命的。”
想到那日在宮裏,那狐狸精逼問她沈君綰在哪兒時,她就覺得不對勁。
一個在宮裏的妃子,怎麽可能對外麵的事情這麽清楚,怎麽可能懷疑上她跟沈君綰的關係。
如今想來,這讓她進宮去給憐妃治病的人是國公夫人,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跟那個狐狸精一夥的。
看來還是得防著點。
“我那天給憐妃看完病就走了,不知道我夫君回府上沒有。”沈君綰現在也不知道還能去哪裏找獨孤霄了。
但國公夫人卻疑惑的搖了搖頭,“你找他?他上次跟你一起進宮之後,也沒有回來過。難道不在宮裏嗎?”
“沒事,可能他回親戚那兒了吧,不知國公大人可在府上,我去給他診脈。”沈君綰心中擔憂,但也不能在國公夫人麵前表現出來。
她溫柔的笑了笑,“老爺在書房,管家,領姑娘過去吧。”
“是。”
管家領著沈君綰往東苑去,國公夫人站在門口靜靜的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唇邊緩緩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到了書房,沈君綰便讓東苑裏的所有下人先退下了。
沈淵原本也在擔心沈君綰的安危,但他對於這個一向神出鬼沒的女兒也習慣了。
“這幾天去哪兒了?宮裏也找不到人,我還擔心……”沈淵神情擔憂問道。
“爹,出了點事情,走的有些突然,我今日才趕回來,但是怎麽也沒找到隨我同來的那個人。爹,你能派人去打聽一下嗎。”
沈君綰想,得先把皇城裏找一遍,在皇城裏,找人最快的就是爹的勢力了。
沈淵聞言,不禁蹙眉,“你說那個自稱你夫君的人?爹還沒問你,他到底是誰呢!”
之前因為種種原因沒來得及問,也沒想的起來這回事,如今沈君綰剛好提起來,他便要問個清楚再說。
“是獨孤霄。”
沈君綰也沒打算瞞著爹,之前爹沒問,她也就沒說。
她以為爹應該已經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