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竟然,下雪了……
上前查看,發現那一朵血蓮正緩緩的融入沈君綰的身體,她皮膚的經脈已經變成了紅色,而脖頸處,已經出現了一個血蓮的印記。
墨玄衣的一絲精魄也融入了血蓮,便也要融入沈君綰的身體裏,會操控著她獻出生命將離夢救活。
他答應過獨孤霄,無論如何都要將沈君綰安全找到,他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如今,他能做的,便是徹底毀掉離夢的身體。
他顫.抖著手緩緩的放到了冰棺之上,一用力,便將冰棺擊碎。
冰棺碎裂,離夢和沈君綰便躺在了大石上,而離夢的身體失去冰棺的保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
看著那樣絕美的人緩緩的腐爛成一堆枯骨,墨青衣心中也不是滋味。
不過這麽多年了,也終該結束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
上前想要將沈君綰抱起來離開這裏。
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沈君綰的身上爆發出極強的靈氣,那血蓮的力量已經超出了她身體的承受範圍,氣息紊亂,靈氣膨脹的仿佛下一瞬就要炸裂,淡淡的光芒湧動著。
他立刻上前,卻在那一瞬,靈氣炸裂了。
那力量之強,將墨青衣整個人都震飛了出去。
一陣天旋地轉,山洞便開始搖晃了起來,山石滾落,整座山將要塌了!
巨石滾落,墨青衣立刻去尋找沈君綰,但卻如何也找不到她。
整個山洞已經塌陷了一半。
最後一塊巨石塌下時,墨青衣咬牙一躍出了山洞。
夜色中,那一座山峰轟然倒塌,發出巨響,甚至周圍的幾座山峰都受到了那強大靈氣的影響,搖搖晃晃。
看著那突然出現的深淵,墨青衣心情複雜。
他要怎麽跟獨孤霄交代?
……
黑夜中,一朵巨大的蓮花正燃燒著火焰,燒灼著她的經脈。
一陣陣劇痛襲來,沈君綰頭疼欲裂。
痛醒時,她震驚的看著四周,那個熟悉的小木屋,四周彌漫著淡淡的藥香氣息。
木屋的房門虛掩著,陣陣寒氣透過縫隙侵襲而來。
沈君綰撐著身體從床上下來,打開了木屋的門,隻見屋外,一片白雪茫茫。
冷冽的風吹在臉上猶如刀子一般刺痛,她怔怔的看著這一片白雪茫茫,心情複雜。
“竟然……下雪了嗎?”
眼前的景象那麽的不真實,就像是一場夢。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個低沉而渾厚的聲音,“你已經昏迷了半個多月,今年的雪,是來的早了些。”
沈君綰心中一震,循聲望去,隻見白雪茫茫的廣場上,一灰袍老人手中端著冒著熱氣的藥碗緩緩而來。
“師父!”沈君綰震驚萬分,心中欣喜不已。
她衝出木屋,茫茫白雪中,她眼眶泛紅,模糊了視線中的那一抹身影。
“快進屋,你身體還沒好呢。”師父連忙將她給轟進了屋裏。
看著師父放下藥碗,抖落著身上的雪,沈君綰隻覺得這一切就像是做夢一樣。
她已經多久沒有見過師父了……
“師父……真的是你嗎?”
“不是我還能是誰啊,除了我,誰把你從那山裏給扛出來啊。來,把藥喝了。”師父端起桌上的藥碗遞給她。
雖然藥碗裏已經飄了不少雪花,已經融化,但沈君綰仍舊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然而,這藥比她想象中還要苦。
剛喝完她便忍不住想嘔吐。
師父卻連忙拉住她,拍了拍她的背,“別吐別吐,弄這藥可費了我一番功夫呢。”
沈君綰難受的強忍著,問道:“師父,這是什麽藥啊,這喝下去太難受了……”
胃裏翻江倒海的惡心。
“這個……”想了想,師父又不肯開口了,“罷了,這個不重要。”
“你體內的血蓮如今已經跟你的身體徹底的融為一體了,你休養兩日,便開始練功。血蓮是吸收靈氣成長的,吸收的靈氣越強,所蘊含的力量便也越強。你若是不修煉,你的身體就會承受不住血蓮的力量。會自爆而亡。”
師父轉移話題,認真的跟她交代著。
聽到這裏,沈君綰微微一驚,“師父……你也知道禍世血蓮了?”
隨後她又追問道:“那我非修煉不可嗎?能不能把血蓮從我身體裏取出來?”
她還想將血蓮還給獨孤霄呢,這是屬於他的東西。
“從那枚種子種到你身體裏的那一刻,血蓮就已經完全屬於你了,要取出也不是不行,但那樣會要了你的命。墨玄衣想要用禍世血蓮救他心愛之人,同樣也是要你的命!就你傻,還答應墨玄衣救離夢!”師父嗔怪著罵道,還狠狠的敲了一下她的頭。
沈君綰吃痛的揉了揉腦袋,“我怎麽知道……不對啊師父,你是怎麽知道這麽多的?你不是雲遊四海去了嗎?為什麽這麽多事情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答應墨玄衣救離夢,這件事應該隻有她和墨玄衣兩人知道啊,師父是如何知曉的?
還有血蓮的種子。
師父又是怎麽知道的。
“我說過,你不必找我,有事的時候,我自然會出現的。”師父站起身來,漫不經心的在一旁研磨起藥草來。
看師父的樣子,一點也不著急告訴她事情的真相。
她起身打開了木屋的門。
風雪已經大了起來,灌入屋內帶來陣陣寒意。
師父疑惑的轉過頭看著她,“你上哪兒去?你的身體還沒痊愈呢?”
“我失蹤了半個月,獨孤霄肯定很擔心,也不知道他的傷勢怎麽樣了,我要回天一城。”沈君綰不敢細想,如今獨孤霄已經急成什麽樣了。
她被墨玄衣帶到煙雨樓之後,她昏迷之後,便什麽事情都不知道了。
墨玄衣對她做了什麽,師父是如何救下的她,如今墨玄衣怎麽樣了?這些她都一無所知。
還有她被帶走時,沈月吟還在藥閣附近,也不知道她怎麽樣了,她如何能放心得下。
所以此刻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天一城。
師父一聽,嚴厲嗬斥道:“站住!”
沈君綰轉過頭。
“回來!我告訴你便是!”師父語氣不悅道。
聞言,沈君綰便關上了房門,坐回到了小凳子上。
“獨孤霄是蒼穹帝的兒子,有蒼穹帝在,能讓獨孤霄有事?你擔心他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如今你身上的血蓮已經暴露,現在天一城不知道多少勢力都在找你呢!明裏的暗裏的,你是想回去送死吧!”師父語氣微怒。
沈君綰心中一沉,神色黯然,“師父……出事那天不止是獨孤霄出事了,還有月吟,如今我也不知道月吟怎麽樣了……我不放心啊師父。”
獨孤霄是蒼穹帝的兒子,她的確用不著擔心他的安危。
可是沈月吟怎麽辦?
若是她被清師祖抓住的話,恐怕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