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你害怕了

  狐九抱著沈君綰,神色緊張。


  墨玄衣也同樣神色凝重,“帶她回去,本座會救她。”


  狐九不語,抱起沈君綰立刻離開了。


  “下去。”墨玄衣眉目間浮上一抹戾氣。


  眾人都被嚇著了,立刻拖起生死不明的馮詩弈匆匆離開了。


  ……


  雖是夜裏,但山洞裏依舊光線充足,猶如白天。


  墨玄衣一襲黑袍腳步緩慢的朝著那冰棺走去,四周的樹藤仿佛察覺到是何人前來,紛紛退散開來。


  覆蓋著冰棺的藤蔓也逐漸退去。


  他抬手一拂,冰棺上的蓋子便逐漸消失了。


  望著冰棺中那臉色蒼白的人兒,精致的眉眼還一如往日,他眸中泛起些許暖意,愛憐的拂過她的臉頰。


  “離夢,我已經找到禍世血蓮了,你再等等,很快,你就能醒來。”


  他唇邊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抬手一拂,冰棺上方又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冰,將冰棺中的人徹徹底底的冰凍了起來。


  墨玄衣冷冷轉身,看著那滿石壁的藤蔓,眼底泛起一絲寒意。


  他一抬手,山洞裏掀起一陣狂風,石壁上的藤蔓仿佛察覺到了危險,瘋狂的張牙舞爪起來

  而石壁被藤蔓包裹的中央,也緩緩的出現了一道綠色的光芒。


  “今日起,幻滅之境便不需要你守護了。”墨玄衣冷聲開口。


  掌心中淩厲的風一吸,那道綠色的光芒猛飛來,落入了他的掌心之中。


  那幽綠的光芒落入墨玄衣手中之後。


  山洞外,寸草不生的草地上緩緩生出了嫩芽,彌漫在林中的黑暗之氣也逐漸消失,那些詭異的村莊也化作一縷黑氣緩緩消散。


  大地仿佛萬物複蘇,一片春意盎然。


  ……


  房間裏,沈君綰躺在床上,看著自己另外一隻手也徹底的變成了枯樹,心情複雜。


  世間什麽疑難雜症她沒見過,卻唯獨沒見過這樣的。


  “我想看看鏡子。”沈君綰撐著身體想要起來。


  也不知道她的臉變了沒有。


  狐九卻眉頭緊皺將她按在床上,“你中的是藤毒,不能亂動,不然很快你整個人都要變成枯樹枝了。”


  “藤毒?”這是什麽毒,她還從未聽說過。


  見她神色疑惑,狐九便緩緩開口解釋道:“我們去的那個幻境,是幻滅之境,是煙雨樓鼎鼎有名的死亡之地。煙雨樓的殺手都會經過幻滅之境的考驗,裏麵死了無數人。幻滅之境裏麵的樹藤是修煉千年成了精的,中了藤毒的人,就會像你這樣,最終化作枯木而死。”


  沈君綰眉頭越皺越緊,“可是為什麽……你沒遇到那冰棺和藤蔓?我怎麽遇到了?”


  狐九都好端端的出來了,偏就她運氣不好。


  “因為你沒有及時的出幻境啊,幻滅之境之所以是死亡之地,便是因為那藤樹妖吸食整個幻境中的生命為食,所以隻有一片黑暗樹林,沒有一點生機。


  在幻滅之境中曆練的人待的時間久了,被那藤樹妖發現了,就會吸食你的生命。這藤毒,其實就是你身體裏一小部分藤蔓,即便與主體斷離,也依舊會通過這藤蔓吸食你的生命。”


  聞言,沈君綰若有所思的點點。


  以前她可從來不知道這些。


  如今聽到狐九跟她解釋這麽多,她倒是很好奇,“你怎麽會懂的這麽多?”


  誰知狐九卻笑了笑,“是你知道的少,不是我知道的多。”


  這話聽起來倒像是這幻滅之境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一樣。


  不過挽月國的確知道的人不多啊,除了一些身份尊貴、有權有勢的人,普通人連煙雨樓都不知道呢。


  狐九就這麽一整晚陪在她身邊跟她說話,沈君綰也不知道是何時睡著的。


  夢裏她像是被一塊巨石給壓住,渾身都無法動彈。


  天微微亮時,墨玄衣來了。


  見藤毒已經從四肢蔓延到身體了,墨玄衣立刻上前,捏住沈君綰的下巴,將掌心中那綠色的光芒喂進了她的嘴裏。


  頓時,沈君綰全身泛過一陣幽綠的光芒。


  沈君綰的手臂逐漸恢複正常。


  她也醒了過來。


  察覺體內竟多了一股力量。


  墨玄衣唇邊帶著一絲笑意,“醒了就好。”


  隨後便又走了。


  沈君綰微微一怔,坐起身來,墨玄衣救了她?

  “你好好休息。”狐九叮囑了兩句便也離開了。


  沈君綰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隻見緩緩的凝聚起一股綠色的光芒,她眉頭微皺。


  她似乎,真的多了一股力量。


  索性盤腿而坐,打坐修煉起來。


  一整日,無人前來打擾她。


  入夜,她的身體泛過一陣一陣的光芒。


  神識中,那一片璀璨的星圖緩緩的亮起了第三顆星,是綠色的。


  周圍細小的星辰也亮起了一片。


  沈君綰體內猶如有一股清新的力量在不斷的流竄。


  渾身也更加有勁了。


  她睜開眼,一揮手,房間裏便出現了大量的藤蔓。


  沈君綰如何也沒想到,墨玄衣給她吃的這個東西,竟然讓她擁有了木靈。


  她體內的靈力也比之前更強了。


  次日天一亮,沈君綰便去找馮詩弈了。


  卻得知墨玄衣罰了馮詩弈,如今馮詩弈正在養傷。


  正在照顧馮詩弈的白衣女子一看見她,便害怕的後退了。


  馮詩弈微怒,“有什麽好怕的!”


  但那白衣女子仍舊緊張的退出了房間。


  馮詩弈抬起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怎麽?要殺我嗎?可惜沒有閣主的命令,誰也不能傷我。”


  她理直氣壯的說著,絲毫不懼。


  沈君綰揚起唇角,溫柔一笑,“你害怕了。”


  “我有什麽好怕的。”馮詩弈翻了個白眼。


  沈君綰輕笑,“閣主不分緣由的護我,為此打傷了你,如今整個煙雨樓的人都怕我,你比她們,更加害怕。”


  當然,沈君綰心裏明白的很,墨玄衣如此待她,是因為她鎖骨上的紅蓮。


  她也記得夜霜塵對她說的話,這紅蓮能護她性命,墨玄衣不會傷害她。


  從昨日他將那木靈拿來救她,就足以證明,墨玄衣很看重她的性命。


  “嗬,你怕是自信過頭了,就你!”馮詩弈心中惱怒,以前在皇城處處被她欺壓,如今到了煙雨樓,本以為能除掉她,卻仍舊栽到了她的手裏。


  比起害怕,她心中更多的是不甘與憤怒。


  “無妨,反正你還活著,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玩。”沈君綰唇邊揚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隨即轉身離去。


  馮詩弈咽了咽口水,心中生出一股寒意。


  離開之後,沈君綰去看了沈月吟。


  也是在今天,沈君綰才知道,原來這一整個院子都是旁人不可以來的,這裏是墨玄衣的住處。


  但卻給了她這個特權。


  她來到房間,看見沈月吟臉色已經好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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