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沈月吟見她似乎很生氣,不禁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這點小傷沒有大礙,過兩天,沈君蔓就能嚐到苦頭了。”
沈君綰正欲開口,突然霓裳跑了進來,遞過來一個小藥瓶,說:“小姐,三小姐,這是老爺讓人送來的,說是太子殿下臨走時留下的。”
兩人聽罷,微微一怔。
沈君綰接過藥瓶打開聞了聞,“恩,藥不錯。”
說著便往沈月吟的傷處塗抹了起來,“估計要不了兩天就能好。”
沈月吟卻眼神黯然,並沒有絲毫的喜悅之情。
“怎麽了?不喜歡太子殿下?”沈君綰抬頭看了她一眼,繼續著手中的動作。
沈月吟無奈一笑,“我這種人,不配說喜歡。”
沈君綰竟從她的笑容中感覺到了一絲悲哀,她身負血海深仇,她活下去的動力便是為娘親報仇。
她沒有資格說喜歡。
相比起來,沈君綰卻更悲哀,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沈月吟好歹還有自己的目標。
可她呢?
舅舅托夢給獨孤霄說他死的冤枉,她想報仇卻根本對真相一無所知。
即便如此,她仍是安慰道:“不是不配,是不能!生活在這種大宅院,就注定不能事事順心,我們比不得沈君蔓那強大的背景,想要改變現狀,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要付出代價。”
沈君綰自己不嫁給太子殿下,是因為她不能嫁,嫁過去就是死路一條。
她可以扶持其他人當上太子妃,隻要不讓沈君蔓當上就行。
而沈月吟正好需要太子妃之位,為母報仇。
這本無交集的兩個人便走到了一起。
她能明白沈月吟心中的感受,與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在一起,是一種莫大的煎熬。
可她們既然走到這一步,就無法回頭了。
沈月吟抬起頭來,揚起了一抹溫柔的笑容,“我知道,我也明白自己現在做的這一切,你不用擔心我。這條不歸路,我會走下去。”
她目光堅定。
沈君綰也就放心了。
走到這一步,她們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
現在隻能盡快定下這門婚事,當然,皇後雖然喜歡沈月吟,但決定權必定還在太子獨孤景楓的手上。
想要定下這門婚事,還得獨孤景楓親自去找皇上賜婚才行。
“毒粉,你下了多少?”
沈月吟將拿出一個藥瓶遞給她,“都撒上去了,那河燈隻有她接觸過,不出意外,就這兩天就會有症狀。”
原本她們計劃的是,在所有的河燈上都撒上毒粉,但是這樣一來藥效大減不說,還容易被發現。
所以就隻在沈月吟拿著的那隻河燈上撒了毒粉,原以為就算太子碰到也沒關係,她們能找到機會給太子解毒。
哪知道沈君蔓眼疾手快,根本沒讓太子碰到那隻河燈。
“那就等著吧。”
接下來的兩天,沈君綰照常會去藥鋪。
雖然沈月吟行動不便,但為了撇清幹係,也照常與沈君綰一起去藥鋪。
一直到夜裏才會回丞相府。
傍晚霓裳送飯來時,跟她們說:“今天太子殿下還特地登門來看三小姐呢,可惜三小姐不在。”
沈君綰聽罷微微一驚,這獨孤景楓動作還挺快嘛。
“沈君蔓沒鬧出什麽事情吧?”她心想沈君蔓可不是個善罷甘休的人,這會不定和二夫人在商量什麽對策呢。
“鬧事倒是沒有,隻是今天軒轅將軍也來了一趟,之後就帶著二夫人和二小姐出去了,不知道去哪裏了。”
沈君綰微眯起眼眸,看來軒轅徹這邊也不能拖了。
不然的話,軒轅徹還會繼續威脅太子,在權利和地位的威脅下,很難保太子不會舍棄沈月吟,轉而娶沈君蔓為妻。
入夜,她借口藥鋪有傷患需要照顧,便沒有立刻回丞相府。
她站在院中,四處張望著,“劍凜?”
她試著喊了幾聲,下一瞬,身後一陣寒意彌漫而來。
回頭一看,一名眉目冷峻的男子正站在她身後。
“我要見楚王!”
她以為劍凜必會用什麽秘密方式將她送到楚王府去,卻不想下一瞬便被劍凜抓住手臂給提了起來。
他身形迅速,即便是多帶著一個人,也能快速的穿梭在黑暗中。
耳邊的風呼呼的刮著,沈君綰心中震撼,好強的輕功!
這還是她在這個世界第一次看到如此快的輕功,若不是知道這個世界沒有幾人會秘術,她真要懷疑這劍凜是不是會秘術。
平時一炷香的路程,劍凜帶著她,半柱香時間都不到,就到了楚王府院子裏。
偌大的楚王府,竟隻有一個房間還亮著燈。
劍凜帶著她敲了敲門,“王爺,沈大小姐到了。”
“進來。”房間裏傳來低沉的聲音。
走進房間,映入眼簾的是趴在軟榻上渾身隻穿著一件肚兜的柔媚女子。
發絲有些淩亂,擋住了半張臉,她眼眸低垂,卻也能看得出那絕色之容。
修長而白皙的大.腿正暴露在空氣中,毫無遮蔽物。
奇怪的是,她身邊這劍凜看到了也絲毫不驚不慌,泰然自若。
“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她轉頭看向正坐在書案後椅子上的獨孤霄。
見他穿戴整齊,又全然沒有翻雲覆雨的跡象。
獨孤霄抬眸看了她一眼,隨即給了劍凜一個眼神,平靜開口:“帶下去。”
沈君綰還以為是要把她帶下去。
誰知劍凜習以為常的往那衣不蔽體的女子走去,抓住對方便帶出了房間,並關上了門。
動作一氣嗬成,十分熟練。
看來劍凜沒少做這樣的事情啊。
沈君綰對他的私生活倒也不感興趣,指不定那女子是楚王府中的哪個姬妾呢。
她從懷中拿出一張藏寶圖,放到了獨孤霄的麵前,“藏寶圖我準備好了。”
獨孤霄微眯起眼眸,拿出了一幅畫,緩緩展開,正是她之前畫的那副小豬佩奇。
他眸光深邃,打量著兩幅圖。
幽幽開口:“你還真是會畫啊,兩幅圖幾乎可以重合,能將那處宅子的路線畫進這畫裏,天衣無縫。”
沈君綰還沒來得及得意,突然他又抬起頭,眼神中帶著危險的氣息,“不會是這個地方本來就藏著什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