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攤開話說
“那今日您想梳個什麽樣的頭發呀？”離月笑嘻嘻的問道。
“你看著來，不要太張揚就好。”陸宛之說道。
“好嘞！”
……
“太子妃，今日的早飯來了。”雲疏進門說道，正好離月也給陸宛之梳好了頭，她便坐下來準備吃早飯了。
“太子妃，側妃娘娘來了。”一個小丫鬟進來稟報道。
“啥？”陸宛之剛夾好的一塊肉就這麽掉了下去。
“臣妾給太子妃請安。”阮娘意思了一下，算是給太子妃行了個禮。
“起來吧。”陸宛之放下筷子說道。
“不知側妃這會兒來是……？”陸宛之頗感疑惑，一大早上就來給她請安，她實在有些頭疼。
“臣妾昨夜聽聞太子妃被陛下責罵之事，心裏很是愧疚，所以特來負荊請罪，請太子妃責罰。”阮娘垂淚道。
“側妃，你別哭了成麽？我連飯都還沒吃上一口，你就來我這兒開始哭，不是淨給我添堵麽？”陸宛之心裏窩了火，直言道。
“啊……是臣妾考慮不周了……”阮娘哭的更傷心了。
“停！你能不能別哭了，我聽著真的怪煩的，你應該聽說過我會一些唬人的把式吧，雖不精通，但心煩了會忍不住打人的，萬一下手沒輕重，是不是？”陸宛之快要被她煩死了，不得不威脅道。
“太子妃，您這是何意啊……”阮娘收了收淚，眼眶氤氳的問道。
“意思就是，請你別哭了。我要吃飯，你要是想吃，就給你加副碗筷，調成靜音模式安靜的吃飯，你要是不吃呢，就回去吧。”
本來她還是有點耐心的，畢竟是個美女，可這大早上的，飯到嘴邊都不能吃，她就有些暴躁。
“那……臣妾就在這兒陪太子妃用飯吧。”阮娘擦了擦眼淚，順勢坐了下來。
“雲疏。”
陸宛之看了看雲疏，雲疏忙加了一副碗筷來。
“太子妃這兒的膳食好香啊……”阮娘不禁說道。
“閉嘴！”陸宛之翻了個白眼說道。
這下阮娘總算閉了嘴，乖乖的拿著筷子吃飯，飯桌上一時間變得無比安靜，隻有筷子偶爾碰到餐碟的時候輕輕的響聲。
一頓飯吃下來，陸宛之很是滿足，她滿意的往椅子後癱了癱，打了個飽嗝兒。
“側妃吃飽了就回去吧。”陸宛之開始趕人。
“太子妃如今怎麽這樣厭惡臣妾？臣妾發誓，我真的沒有向陛下告狀啊！”阮娘看著有些許的委屈。
“這不重要了。”
“不，重要的，若我不說清楚，太子妃就要一直誤會我了。”阮娘難過的說道。
“阮娘，你要清楚，我們本就是分屬不同陣營的，何必要這樣裝作很親密的樣子呢？不累麽？還有，並不是我要怪你，隻是陛下下了命令，讓我離你遠點，從現在到你生產都不許我接近你，請你別坑我了成麽？”
陸宛之淡淡的看著阮娘，將話都撕破了放在台麵上來講，阮娘顯然沒有料到她會這麽說，在原地愣了一下。
“太子妃這是何意？臣妾並不明白。”阮娘還在繼續裝蒜。
“你們先下去吧。”陸宛之把房間裏的下人都清了出去，隻留了她和阮娘兩個人。
“你是顧丞相的義女，自然該知道你的義父與我不共戴天，他將你送進來也不是讓你風花雪月的，而是有目的的，我猜，我就是其中的一個目的。所以我自然要提防你些，隻是我看在你懷有身孕的份兒上，不願意和你有什麽衝突，所以一直避著你，可你怎麽就不停的找上門來呢？”
陸宛之淡淡說道，她的神情嚴肅，一改往日樂嗬和氣的表情，對阮娘的態度生硬了許多。
“太子妃，這話說明白了就不太好了。我雖是一個眼線，卻並沒有太子妃想的那麽惡毒，初進東宮，也是真心與太子妃交好的，畢竟我是真心愛慕太子殿下的，所以才願意講自己給了太子殿下。”
阮娘捏著手帕，又往臉上抹，她的眼圈兒又紅紅的，看著我見猶憐，心裏不是滋味兒。
“你愛慕太子殿下，與我有何幹係呢？又何必要與我交好？”陸宛之問道。
“外頭傳言，太子殿下與太子妃琴瑟和鳴，恩愛的緊，所以在進東宮之前，我十分害怕會被太子妃當做眼中釘肉中刺，便想著能不能與太子妃交好，以給自己留一條生路，畢竟我也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阮娘這話說的很真誠，陸宛之根本辨不出來她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太難看透了。
“你現在也看到了，我與太子究竟是恩愛如初還是時過境遷，你已經全都清楚了，又何必再來為難自己，也為難我呢？”
陸宛之將話攤開來說後，便不再顧忌什麽了，她真的怕阮娘哪天陰她一下，可真就招架不住，阮娘肚子裏的孩子就是她的保命符，無論她多大逆不道也是能留下一條命的，這是她最致命的地方，無論怎麽鬥，她都是輸。
“已經開始與太子妃交好了，也不好突然中斷，萬一太子隻是在演戲安慰我呢？”阮娘也不再掩飾什麽，直接說道。
“我說，是不是懷了孩子以後，你的智商就沒了？太子演戲給你看有什麽意義呢？你覺得他每天處理朝中的事情還不夠，回家還要因為你演戲？”陸宛之有些無語。
“不是我說，你也把你自己想的太重要了吧？”陸宛之不由得這麽說了一句，說完就有點後悔了。
因為阮娘的臉色明顯不太好看了起來，她咬緊了嘴唇，像是不服氣，但又找不出話反駁一樣。
“難不成，她真的是喜歡蕭穆然？”陸宛之在心裏嘀咕道，若真是這樣，那她還真的挺意外的。
畢竟一個棋子動了真情是很難的，而且，一般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我剛剛說的話沒過腦子，別太介意，我的意思是，太子根本沒有必要特意演戲，他是愛你和孩子的。”
陸宛之想了想，還是決定找補一下，畢竟阮娘是孕婦，她不太忍心這麽刺激她。
“我知道，太子妃說的話有道理，隻是覺得有些難過罷了，我永遠都不能站在他身邊，與他一起比肩而立。”阮娘突然開始感傷。
“不，你要知道，曆來能與他們這種人比肩而立的隻有他們政治聯姻的對象，而真心愛的人，卻是別的身份，你要想清楚，名分不過是個空殼子，沒有寵愛什麽都不是。”
陸宛之生怕阮娘一個激動拿肚子裏的孩子陷害她，萬一真這樣她可真就說不清了，皇帝本來就不待見她，這麽一搞的話，她就真該給阮娘讓位置了。所以她才張口這麽說，對不對先不論，把阮娘的情緒穩住最重要。
“太子妃說的對，人不能太貪心，能有自己最想要的便已經是最難得的了。”阮娘抬眼，眼裏竟含了幾分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意味。
“好了，我今日的話也說完了，說的也很明白，你以後不要來我這兒了，好好的保養孩子，他可是太子唯一的孩子，是他所珍視的。”
陸宛之衝著阮娘微微一笑，拿出了往日的和氣模樣。
“好，我明白了。”阮娘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點點頭，便喚了貼身丫鬟來扶她回去。
看著側妃亦步亦趨離開的背影，雲疏和離月都探了探腦袋，又往回看了看太子妃，二臉的狐疑。
“太子妃，您對她做了什麽啊？”離月八卦的問道，她原本以為這次會是一次震天動地的大戰，結果竟然這麽和氣，所以好奇的很。
“我沒做什麽啊，她可是懷著皇孫的人，我可不敢對她做什麽！”陸宛之衝離月探過來的腦袋瓜子彈了一下，笑道。
離月被這麽一彈，吃痛的喊了一聲疼，委委屈屈的站在一旁瞧著陸宛之。雲疏則是站在一旁，一臉的看笑話模樣，忍了半天實在忍不住，便咯咯咯的笑了起來，這一笑，被離月狠狠地瞪了一眼，結果雲疏笑的更開心了。
“我說你們倆，怎麽整天都樂嗬嗬的就知道笑，沒心沒肺的。”嘴上說著這話，陸宛之的嘴角卻也揚了起來。
“我們這叫做，丫鬟隨主人！略略略……”離月調皮的做了個鬼臉，以防萬一，她還往後退了好幾步。
“離月，你真的越來越皮了！”陸宛之笑著說道，站起身來便朝離月跑去，撓她的癢癢。
“啊，太子妃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敢了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離月被撓的不行，一直笑著求饒，雲疏看見這場景，更是在一旁笑的蹲了下去，房間內歡聲笑語快要衝上雲霄了。
“對了，太子妃，我突然想起來個事兒！”離月笑著，突然認真的說道。
“何事？”陸宛之見她不像開玩笑，便停手問道。
“青羅小姐說讓您有空去找她一趟。”離月說道。
“她什麽時候說的？”陸宛之道。
“今天早上吧，我一忙起來就給忘了。”離月說道。
“那今天可還有什麽事？”陸宛之問道。
“沒有吧。”雲疏搖了搖頭。
“那……等會兒悄悄溜出去？”陸宛之眨了眨眼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