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喝茶
不過,這也與她無關。雖然有原主的記憶,但她卻實在對盛家這一大家子人沒什麽感情,再加上原主被她們欺負,陸宛之便更覺得盛家沒什麽好人了。
原本她可以手下留情的,頂多替原主教訓教訓她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和蛇蠍心腸的主母,可那二位實實在在欺負到了她的頭上,幾次害她身處險境,不是差點丟了性命就差點身敗名裂。
樁樁件件,都叫她陸宛之不能心軟。
對不住了。雖然知道這句話沒用,但陸宛之還是在心裏默默說了一句。
因果輪回,終有報應。
現在她們的報應就要來了。陸宛之想到了盛卿禾原來的記憶,在心裏默默的告訴她:你放心,欺負你的人就快要得到她們應有的下場了。
聽完牆角,陸宛之拉著離月躲了起來,盯著那個伶人出了府後才回自己的院子。
“太子妃,我們為什麽不跟去春香樓?”離月不解的問道,今日這機會可是十分難得的。
“去了春香樓又能怎麽樣?盛晚煙可以咬死了自己是偷跑去看戲的,就算是未出閣,偷偷去看個戲也不會有什麽切身的懲罰吧?頂多是回來禁足幾日,有什麽用?”陸宛之卸了丫鬟的釵飾,給離月解釋道。
“那我們今天豈不是毫無收獲?”離月泄氣的說道。
“怎麽會毫無收獲呢?我們不是聽到了盛晚煙與伶人的話了嘛,俗話說的好,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嘛!”陸宛之道。
離月撓了撓頭,實在是理解不了太子妃的意思。
“你繼續盯著盛晚煙,她出門,去哪兒,以及什麽時候回來見了什麽人,都要牢牢的盯住了。”陸宛之吩咐。
“是。”
隻要能掌握了盛晚煙的動向,那揭開她的假皮也是遲早的事情。現在家中沒有見證人,就算撕開了她這塊遮羞布也是無用,李氏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把這事掩蓋下去的。
要想徹底扳倒李氏和盛晚煙,就要讓她們再也沒有翻身的餘地。
“太子妃,二小姐換了小廝的衣服出去了。”離月來稟報道。
“盯緊了。”陸宛之擺弄著窗台上的花說道。
直到晚上要睡覺的時候,離月才又來稟報。
“怎麽樣?”陸宛之急切的問道。
離月神秘的眨了眨眼睛,湊近陸宛之的耳朵悄悄說道,聽了幾句話後,陸宛之的笑意就掛上了臉。
“父親什麽時候歸來?”陸宛之問道。
“剛走沒多久,應該還需要不少時間吧。”離月道。
“那我找誰見證呢?”陸宛之犯了難,戲台子搭好了,卻沒能有個有分量的看戲人,那這戲台子就白搭了。
“誒?”陸宛之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人。
“那位**生的伶人如何了?還病著呢?”陸宛之問道。
“嗯,聽說是風寒,還臥在床上呢。”離月說道。
“有沒有什麽法子,能讓他趕緊好起來?至少能正常的走動就行。”
“……”對於這個要求,離月有些無語。
“這個問題,難道不應該去問青羅小姐嗎……”離月小聲的嘟囔道。
“你剛剛說什麽?”陸宛之聽到了一個話音。
“啊?沒什麽沒什麽。”離月連忙擺手否認。
“我保證不生氣,快說!”陸宛之伸手做了個發誓的手勢。
“好吧,我剛剛說,這個問題應該去問青羅小姐……”
“誒!是個好主意!”陸宛之讚許的朝她豎起了個大拇指。
“太子妃,你認真的嗎?”離月汗顏。
“當然是認真的了,讓青羅治個風寒簡單的很。”
“可是怎麽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讓青羅小姐給一個伶人治病呢?”離月問道。
“這個嘛……本姑娘自有辦法!”陸宛之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倒叫離月起了好奇心。
很快,陸宛之給青羅去了一封信,隨後沒多久,春生的風寒就好了。
得到消息後,陸宛之高興的就差蹦起來了。
終於,有的人要惡有惡報了。
“你去把太子請到盛家來,就說我想他了。”陸宛之對離月說道。
“啊?”離月以為自己走神兒聽錯了,呆愣在原地。
“啊什麽啊,快去!”陸宛之催促道。
“好吧……”離月用一種很懷疑自我的狀態跑了出去。
不到一個時辰,蕭穆然便趕來了。
“速度真快,也是真閑。”剛一見麵,陸宛之就懟道。
“夫人說想我,我自然隨時有空。”蕭穆然抿嘴笑,頗有幾分洋洋自得之意。
“好吧,不過我還是要先對你說句對不起。”陸宛之先是攤攤手,對蕭穆然的話表示無所謂。
對不起也是她真心要說的,不過是借了開玩笑的語氣而已。
“怎麽?”蕭穆然挑了挑右邊的眉毛,饒有趣味的看向了她。
“沒什麽,坐吧。”陸宛之遮掩了一句,想要轉移話題。
蕭穆然也沒繼續追問,順勢坐了下來。
“今日怕是一場鴻門宴吧?”蕭穆然開玩笑說道。
“鴻門可以,宴沒有,我窮。”陸宛之道。
“你堂堂太子妃,竟說自己窮,普天之下,除了你自己,還有誰會信?”蕭穆然哼道。
“你都說了,我自己信啊。”陸宛之說著,親手給蕭穆然泡了一杯茶。
“太子妃竟然還有這樣的好手藝,真是讓我刮目相看。”蕭穆然看到她一氣嗬成的流水模樣,心裏有些驚喜。
“這又不難,有什麽好刮目相看的,你天天看宮女泡茶沒看夠嗎?”陸宛之相當耿直的問道。
蒼天作證,她的話就隻是字麵意思,並沒有深層次的意思!
但是顯然,對麵的男子並沒有她如此簡單直白的腦回路,先是皺了皺眉,又用略帶著委屈的腔調說道:“我哪裏有天天看宮女啊。”
“哈?”
陸宛之有點不敢相信剛剛那個委委屈屈的聲音是蕭穆然發出來的,她泡茶的胳膊僵了一下,緩緩的抬起頭盯著蕭穆然看著,半晌,蕭穆然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陸宛之搖搖頭,可她還是繼續盯著蕭穆然的臉,緩緩的問道:“你今天,吃藥了嗎?”
東寧和離月在一旁“噗”的笑出了聲,怎麽也忍不住,這笑聲在蕭穆然耳朵裏顯得很是刺耳,他回頭狠狠的瞪了東寧一眼。
被這麽一瞪,東寧收斂了一點,但還是偷偷的笑。
“我為什麽要吃藥?”蕭穆然雖然尷尬,但氣勢上依然沒輸。
“我剛剛說的話,重點在泡茶上,不是宮女好嗎?!”陸宛之扯了扯嘴角,有些無語的說道。
“還有,你怎麽突然這麽,會撒嬌?”
上一句話剛說罷,蕭穆然剛張了張嘴打算反駁,又被這句給堵了回去。
“哈哈哈哈哈哈……”
這下東寧和離月再也忍不住了,放肆的笑出了聲來,止都止不住。
蕭穆然就這麽被陸宛之的問題和東寧、離月狂放的笑聲包圍在中間了,他的臉漸漸通紅,又漸漸的黑了下來。
“我,沒有,撒嬌,好嗎!”半晌,他才惱怒的吼道。
“好的,如果他們可以停止大笑的話。”陸宛之指了指兩個笑的快要上不來氣的人,淡定的說道。
“東寧,東宮裏的馬廄最近缺個人打掃。”蕭穆然不動聲色的威脅道,原本哈哈大笑的東寧瞬間閉上了嘴巴,笑歸笑,愣是不敢出聲。
隨後蕭穆然又看了看離月,離月也連忙做了個封嘴的手勢,抿著嘴不再發出笑聲。
“看吧,停了。”蕭穆然有些許得意的衝陸宛之說道。
“嗯,很不錯,再接再厲哦!獎勵你一杯茶喝。”
“就這?”蕭穆然氣的昂首挺胸,鼻孔朝天的俯視著陸宛之。
“不喝拉倒。”陸宛之頭都沒抬,直接將退出去的茶碗又拉了回來。
“誰說我不喝的,你不讓我喝我就偏要喝。”蕭穆然伸手把茶碗攔了下來,然後一飲而盡。
“如何?”陸宛之問道。
“一般,比起宮女還差了些。”蕭穆然不鹹不淡的說道。
“舌頭有毛病,割了吧。”陸宛之冷哼了一聲,站了起來。
“你今天叫我來,不是就為了罵我吧?”蕭穆然懷疑的看了看陸宛之。
“當然不是,罵你用不著挑時候。我不是說了嘛,我太想你了。”陸宛之用近乎沒有表情的表情冷漠的說道。
蕭穆然一度以為是自己的眼睛出毛病了。
“剛才還好好的,這怎麽幾句話的工夫就像吞了刀片似的,說話這麽割人。”蕭穆然不解的說道。
“老娘樂意,怎麽著?!”陸宛之挑了挑眉,滿不在乎的說道。
“行,隨你。”蕭穆然也氣哄哄的回敬了一句。
眼見事態就要失控,兩個人隨時就要吵起來,離月連忙向陸宛之使了個眼色,陸宛之這才回過神來,表情僵了僵,又尷尬的開了口,盡力緩和氣氛。
“那什麽,你餓不?”
想了想,陸宛之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餓,很飽。”蕭穆然哼了一句,明顯還在生氣。
“那行,又給我省了一碟子點心。”陸宛之點點頭,表示肯定。
“你真是精打細算。”蕭穆然氣的臉都綠了。
“多謝誇獎!”陸宛之笑眯眯的回答道,蕭穆然氣的差點七竅生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