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春香樓
“京城那邊你也不必擔心,沒有人會知道昨夜的事。”蕭穆然繼續說道,給陸宛之吃下了一顆定心丸。
“多謝。”陸宛之真誠道謝。
“不必,我也是為了我自己的名聲著想,順帶上你罷了。”蕭穆然嘴硬道,可臉上的表情卻有些開心。
“行,你怎麽說都行。”陸宛之懶得多說,直接順著他的話茬接了下去。
“你好好休息吧,我就住你隔壁,有事喊我。”蕭穆然看她有些疲累,便說道。
“好。”
蕭穆然走後,離月和雲疏才磨磨唧唧的走了進來,笑嘻嘻的瞧著陸宛之。
“藥呢?”陸宛之故意問道。
“那什麽,還要一會兒才能煎好,對吧雲疏?”離月戳了戳雲疏的胳膊,問道。
“是啊,是啊!待會兒煎好了,我再去給太子妃端過來。”雲疏配合的極好,兩個人一唱一和,明擺著說瞎話。
“你們兩個挺厲害的啊,太醫的藥方子都還沒送過來,這藥都煎上了,回頭我得跟青羅好好說說,讓她收了你們這兩個醫學奇才。”陸宛之打趣她倆道。
“太子妃~”兩個人齊齊哼了一句,跑過來鞍前馬後的給陸宛之捶背揉肩獻殷勤。
“好了好了,不鬧了。”陸宛之咯咯咯的笑道。
“我交代你的事,可辦好了?”她轉頭問離月。
“辦好了。從現在開始,盛府裏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尤其是夫人和二小姐。”離月稟報道。
“好。那我就放心了。”陸宛之勾了勾唇角,意味深長的一笑。
李氏和盛晚煙現在應該已經得到她平安回到客棧的消息了,京中的流言也已經換成了太子與太子妃夜遊,而不是太子妃被劫走了。
這麽一盤大棋,輸得一塌糊塗,陸宛之不用想也知道李氏母女現在的臉色會有多難看。此事敗露,她們定會再想別的法子。
反正已經撕破臉皮,她們也用不著假惺惺的了。仔細想想,這一路上盛晚煙都異常的安靜,消停的勁兒很反常,原來是早就布好了局等她。
既然李氏母女如此狠毒,那她也不必假裝大度了,以牙還牙,向來是她陸宛之的人生信條。
她想到了盛采蘩在臨行前說的那番話,以及那個白色的瓷瓶。
加上如今這事,陸宛之更是覺得不能手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若對方已經惡毒到了如此地步,稍微的心軟都是對自己的殘酷。
盛晚煙一次又一次拿她的清白開玩笑,幾次讓她命懸一線,那就該讓她好好嚐嚐同樣的滋味。
“離月,你去請三小姐來。”陸宛之吩咐道。
“是,太子妃。”
不到一盞茶的工夫,盛采蘩便來了。
“快坐。”陸宛之笑道。
“大姐有何事吩咐?”盛采蘩不解的問道。
“你在家待的久,可知道盛晚煙平日裏有什麽愛好習慣,都是幾時出門?”陸宛之問的粗淺易懂,盛采蘩一聽便明白了。
“二姐平日裏最喜歡那些風雅之物,插花焚香,乃是平日裏最常做的。至於出門嘛,未出閣的女兒是不能常出門的,所以沒有固定的時間點。”盛采蘩想了想,回答道。
“插花焚香?這是嫡女該學的東西,就沒有什麽特別的麽?”陸宛之問道。
“我想想啊……”
盛采蘩仔細的想了又想,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拍了拍腿,興奮的對陸宛之說道:“我想起來了,她特別喜歡聽小曲兒,之前父親說過幾次,不許往家裏帶那些戲子唱曲兒,為了這事,還狠狠的訓了她一頓呢!”
“小曲兒?”
“對,就是戲班子之類的,往常父親不管這些,可近來祖母久病,他在朝中的仕途亦有些坎坷,所以心情不大好。盛晚煙常常叫些戲子上門給她唱曲兒聽,整日裏咿咿呀呀的,父親聽了心煩,就大發雷霆,勒令她不許再往家再招這些不三不四的人來。”
“那她真的聽話了?”陸宛之接著問道。
“哪兒能啊,隻不過從明麵上放到了暗地裏罷了,偷偷摸摸的叫幾個來,趁父親不在家唱一陣兒,父親快回來時再偷送出去。”
“沒被發現過?”
“自然是發現過的。隻是不知道李氏用了什麽手段,將父親哄得服服帖帖的,這事兒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她可有常聽的戲班子?”陸宛之問。
“有,好像叫什麽春香樓?總之這名字聽著,比京城裏那些煙花之地還要不正經些。”盛采蘩說道。
“好,多謝三妹。”陸宛之拱手道謝。
“不必客氣,若大姐有什麽需要的,我必不會袖手旁觀。”盛采蘩抿嘴笑道。
盛采蘩走後,陸宛之就派人去打聽那個春香樓了。晚些時候,便有人來報。
原來春香樓並不是個樓,隻是一個遊走各地的戲班子,這幾年才紮根在了京城地界兒,在一個不起眼的院子裏,住著戲班子裏的所有人。
這個春香樓並不出名,陸宛之這些年在京城中聽都沒聽說過,也可能是她不喜歡聽戲的原因,反正對這麽個戲班子是一無所知。
打聽了一圈,才打聽到了哪幾個伶人是盛晚煙所鍾愛的,其中有一個**生的,陸宛之覺得很有故事。
每次去盛府唱戲,十次有九次都有這個春生,聽下人說,那個春生長得粉麵玉露,嫩的和姑娘似的,十分俊俏,唱腔長相皆是不俗,是春香樓的班主花了好大力氣才挖過來的人才。
次次都有他,盛晚煙是得多偏愛他,這麽一個唱小曲兒的竟能讓盛晚煙像上了癮似的,究竟是有多難得,才能如此?
陸宛之愈發好奇這其中的原因,便讓人仔仔細細的打探了,一丁點細節都不許錯過。
聽罷下人的稟報,陸宛之竟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隻是這僅僅是她的猜想,並不能如何。她留了人密切關注著春生和春香樓的一舉一動,這才放心的上路去江南。
江南旅途遙遠,一路奔波下來,陸宛之疲累不堪。好不容易到了以後,她找了借口休息了幾日,暗地裏則在打聽著熹明軒的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