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東寧受傷
“殿下,還是沒有任何線索,那些賑災糧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留下絲毫的蹤跡。“東寧低頭向蕭穆然匯報著。
“張縣令的府邸也暗查過了?”
“是,查了個遍,發現了不少金銀珠寶,但多的賑災糧沒有。”
暗查了這些天,依舊沒有任何的頭緒,這縣令的態度就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看來是早就想好了後招,可這麽一個小小的地方官,竟然有這麽肥的膽子和這麽縝密的心思布局,蕭穆然直覺事情沒有看起來這麽簡單。他仔仔細細的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捋了捋,發現這事果然如他的猜測的一般,與遠在京城的朝廷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他作為太子,奉命來這受了災的縣親自監督賑災糧的發放,可等他人到這裏的時候,賑災糧卻像長了翅膀似的不翼而飛了,賑災之事陷入了僵局,百姓們連溫飽都難以解決,他這個太子來的可謂是一點用都沒有,在這裏久了,百姓得不到應該有的救助,便會對太子心有不忿,使他失了民心,而傳到朝堂之上,則會使他那位本來就不怎麽偏愛他的父皇因此事更加厭惡他,朝臣麵對一個這麽點小事都做不好的太子,更不會有什麽真正的敬服之心了,此舉一舉多得,可以讓他在百姓和朝廷之中都失去威信,不費吹灰之力便能讓他變成眾矢之的,果真好計謀。
待他被厭棄後,再跳出來做個好人,反差巨大,大家便會認為他才更適合做一個合格的儲君,到時候他這個正牌的太子怕是早已經成了茶餘飯後笑話的談資了。不愧是父皇的兒子,對得起他這麽工於心計的基因。
從一開始,他就該想到這件事和謝念安脫不掉關係的,整件事下來可以坐收漁翁之利的,隻有他那麽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皇子了。在朝中提議讓太子親自來賑災的應該也是他的人。原來,在來之前,謝念安就已經設計好了如此一個縝密的圈套等他鑽進去了,想到這裏,蕭穆然冷哼了一聲,心裏有幾分不屑。這般下三濫的手段,虧他想的出來,拿無數百姓的性命來換自己的前程,真可謂是無恥至極!
這樣的人若是得了江山,指不定還會為了自己的私欲胡作非為到何等地步呢,本來對太子之位並沒有什麽執念的蕭穆然突然有了一股子勁頭,他深知,謝念安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做一國之君,為了不能讓他得逞,這個太子的位置他自己必須得坐穩了。
“東寧,我有些事需要你去查一下。”既然知道了幕後之人是誰,那自然要反擊了,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到這批賑災糧,解了百姓們水深火熱之苦。
他愛東寧耳邊低聲囑咐了幾句,東寧便了然去辦了。那麽大批的賑災糧不可能憑空消失,哪怕是偷運出去也一定會留下些蛛絲馬跡的,可查探了這麽久竟然毫無發現,這就說明賑災糧還在這槐南縣裏,並未被運出去,隻是藏在了一個不起眼的地方。
槐南縣裏的莊稼被水衝的不成樣子,往年的陳糧也早已經隨著洪水向東流了,百姓餓的橫屍遍野,縣令卻尚可以衣食無憂,這其中必定有蹊蹺。現在他隻要在這裏等著東寧回來就行了,東寧回來了就能知道這賑災糧究竟藏身何處了。
過了許久,天色逐漸暗了下來,也不知是不是這邊陰雨天氣的問題,夜幕總是要比京城要早來一些。蕭穆然在宅子裏左等右等,就是不見東寧回來。他心裏不由升起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按照東寧的武功,探查些事情遠不需要這麽久,這麽長時間都沒回來,莫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蕭穆然猛地站起來,就要換上衣服去尋東寧,可他的腳剛邁出去,就看見了東寧渾身是血,倒在門外的走廊上,奄奄一息。東寧見他出來,眼睛亮了亮,用及其虛弱的聲音說道,“找,找到了……”說著,他強撐著一口氣,把探查到的結果一一稟報給了蕭穆然。
“在,在張縣令,的.……咳咳,的後院裏.……“東寧氣若遊絲,對蕭穆然說完這句話,便昏了過去。
“叫太醫!”蕭穆然有些激動,衝著門外立著的侍女大喊。
太醫很快就來了,為東寧處理了傷口,又開了張方子遞給小徒弟讓他去煎藥去了。
“如何?”蕭穆然問道,他暗自捏了捏在衣袍下的手。
“回太子殿下,他受了些傷,不過好在沒有傷及根本,服下幾劑湯藥修養幾日便可恢複。他昏睡過去是因為體力消耗的幹淨,加上胸口得到傷口所致,我會按時來給他換藥的,殿下無需擔心。”太醫俯身向蕭穆然陳述東寧的情況。
“今日的事,你應該知道要怎麽辦吧。“蕭穆然斂了眼中的幾絲擔憂,直直的盯著跪在地上的太醫。
“不過是日常請平安脈罷了,太子殿下龍體安好,隻是這江南多雨水,過於潮濕,所以微臣才為太子殿下開了幾副除濕去寒的藥。”
“很好,若無事,就先退下吧。“蕭穆然滿意的點了點頭。
東寧這樣回來,必是糟了算計,那張縣令想來已經知道有人發現了這批糧食,為了保險起見肯定會轉移地方,若等到他把這些糧食給轉移了藏匿地方的話,那再找起來可就是難上加難了。蕭穆然傳了自己的精衛士兵,親自帶人去查抄這批賑災糧,他命這些精衛在縣令府門口待命,自己帶著精衛的頭頭陳盛進去了。
縣令一看太子來了,笑得是一臉諂媚,臉上本就深邃的褶子更是如同溝壑一般滿布在臉上,蕭穆然瞧著張縣令那張臉,都擔心若是有蟲子爬在他的臉上,得被夾成個小肉餅。
“張縣令,幾天不見,今日見了我怎麽如此開心?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蕭穆然不動聲色的斂了自己的嚴肅神情,很是風趣的衝笑僵了臉的張縣令問道。
“太子殿下大駕光臨,肯踏足小官的寒舍,小官自是不勝惶恐,恐怕怠慢了殿下。”張縣令說著,跪下朝蕭穆然行了禮。
蕭穆然坐在廳內的正位上,久久沒有出聲,也不叫他起來。張縣令心中有疑惑,卻也不敢太過造次,隻是低著頭,依舊跪在地上。
“不知道張縣令有幾房妻妾啊?”半晌,蕭穆然開口道。
“啊,這,小官隻有一位夫人,還有一個姬妾。”張縣令一頭霧水,卻也老實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