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棋子罷了
“原來,我竟然隻是你們的一顆棋子罷了,親生父親,養父,都如此。世人隻知道我跋扈,卻不知我為何跋扈。又有幾個人知道,我這嬌縱的性子是您刻意而為養出來的呢?從小,您就教我,做任何事都要不擇手段,也是您告訴我,我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凡是我想要的,就一定要拿到手。”純安絕望,眼淚蓄滿了眼眶。
“我原本,就是一個笑話罷了。跋扈這些年,父皇你可還滿意?是不是能看在父女一場的份兒上,賜我一個痛快的死法?”
純安覺得自己已經到了人生末路,突然頓悟。從她被送到宮裏,成為棋子的那天開始,她的歸宿就隻有死路一條。她如此的張揚跋扈,遠遠配不上大梁公主的名位,隻不過是頂著欒平公主女兒的名頭,才活了這許久罷了。可她若是在某天死了,也就說明,欒平公主唯一的孩子沒了,這樣,就再也沒人懷疑真正的欒平公主之子另有其人了。
恐怕皇帝心裏,早就為她想好了最有用的死法吧。
皇帝依舊很淡漠,他不願意與純安再多說什麽,甚至都懶得再多看她一眼。
“你,還沒到死的時候。”許久,他才冷冷的吐出來幾個字。
純安原本淚眼汪汪的垂著頭,聽到這句話猛的抬起了頭,不解的看著皇帝。
……
蕭穆然一大早便出門了,東寧照舊隨行。這麽急匆匆的,也不知道是做什麽去了。陸宛之想到蕭穆然那天脆弱的模樣,有些擔心。
人在不冷靜的時候,總容易做傻事。何況,這本就是與他的傷疤有關的事情,他從來就沒有得到過父愛,原來如此。
謝念安對外的身份是,已故防禦史謝坪石的兒子,官位不大,卻足夠他好好的在朝中立足了。謝坪石是個廉潔自律的清官兒,在任的十幾年裏,從未出過任何差錯,是許多貪官恨得牙癢癢,卻依舊很欽佩的人。
隻不過,防禦史這個官位,是一直久居在京城以外的封地的,回京的機會少之又少,大家隻知道他有三個孩子,具體的都不是很清楚。
而謝念安是近幾年才入的京,誰也不會懷疑的,他入京時謝家已經開始落魄,謝坪石也已經故去了。
所以謝念安究竟是在什麽環境裏長大的,誰也弄不清楚。他的過去就像是陽光下的陰影,好像觸手可及可以看清楚,卻總帶著一層抓不到的暗紗。
皇帝果然把謝念安的過去掩蓋的幹幹淨淨的,一點兒紕漏都查不到,但照目前皇帝對謝念安的寵溺程度看,他應該是不舍得讓欒平的孩子離自己太遠的,所以,有很大的可能,謝念安是在京城長大的。
“離月,幫我辦點事。”陸宛之吩咐道。
離月點頭,便退下了。
蕭穆然回來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一整天他都沒有回來,一臉的倦意,瞧著胡子都長出來了。
“等會兒讓你看個好東西。”陸宛之神秘的朝他做了個鬼臉。
“好。”蕭穆然應道,隨後便去更衣了。
晚飯時,陸宛之屏退了屋內所有的人,隻留了她與蕭穆然。
她推給了他一個木頭盒子,看著很普通,也不是什麽名貴的材料。
但就是好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一般。蕭穆然皺了皺眉頭,思索了半天也沒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