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捉奸
祭祀結束,重新燃上的長線香煙霧嫋嫋,直直的飄著。
陸宛之和蕭穆然共處一室,蕭穆然捏著一隻茶杯喝茶,悶聲半晌都不說話,宛之見狀也安安靜靜的,就是不吭聲,直到蕭穆然憋不住了主動問她今日之事,她才出聲回答。
她隻說了這是一局大棋,她想看看幕後之人的真正目的,所以暫時無可奉告。蕭穆然顯然不相信,但也不駁她。
宛之揶揄的看著他,這位清冷孤傲的太子殿下此刻還想不到自己的頭上綠光閃閃吧,她心裏偷偷笑,又偷偷的同情著這個冰塊臉。
既然對方屢次想要置他於死地,那自己也不必聖母一樣的心慈手軟了,已入棋局,那就認真博弈。
今日之事已然失手,想必方芷蘭會再與那男子幽會商量對策,送上門來的掙錢買賣不做白不做,正好讓蕭穆然親眼看見這事才更有說服力,也是一個借他勢力查案子的絕妙時機。
她朝著蕭穆然眨眨眼睛,笑得溫柔無公害,對麵那人一悚,不明所以但抗拒的往後挪了挪。
“殿下,想要查出真相還需要殿下幫忙,不知殿下可願意?”
“.……”
蕭穆然不明白她想做什麽,不過思考了許久還是答應了。
書房。
“殿下,咱們明明已經布好局就等今夜他們上鉤了,真的要撤掉協助太子妃嗎?”
蕭穆然望著窗外的無邊銀白久久無言,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兒,好像碰到盛卿禾就降智了一樣,竟然會縱容她胡鬧,他沉吟片刻:“我們的人不必撤,且看太子妃要做什麽吧,看我眼色行事。”
東寧拱手領命,退出了書房。
快要天黑的時候,離月悄悄的稟報陸宛之說看到方良娣身邊的木樨鬼鬼祟祟的往後山去了,她派人跟到後山發現木樨見了一個男人,隻是距離太遠沒能看清楚那個男人的相貌。
宛之擺手道:“無妨,今夜我們就去捉奸。”
冬日裏天黑的總是很快,漫天的白雪和月光相互映襯倒顯得夜裏也如同白天一樣光亮了,方芷蘭住的月嵐軒悄悄的溜出去一個身影朝後山去了。
後山的角落裏,一男一女依偎在一起,卻不是互訴衷腸,而是盤算著怎麽用最惡毒的辦法將盛卿禾收拾掉。
“阿年,這次真的可以萬無一失麽?”方芷蘭問。
“這蠱毒可是西域無解之毒,隻要你下到盛卿禾的身上,她就必死無疑。”那個叫阿年的男人溫柔的說,像是在說這世上最動聽的情話一般。
方芷蘭嬌羞答應,兩個人含情脈脈開始纏綿,在那冰冷的雪地裏一絲不掛的糾纏在一起。
此時躲在一旁的蕭穆然尷尬的轉過了頭,擺手讓東寧去請顧玄和方敬禹到後山來議事,宛之扶額,那二人的聲聲歡愉不住的往她耳朵裏鑽,她隻得默默的把頭低了下去,順帶用餘光悄悄的留意著蕭穆然的反應,生怕他一個激動就衝上去結束了那對狗男女。
“幸虧這後山有這麽多奇奇怪怪的石牆,要不然我們都得直接站在空地上直接暴露了哈~”宛之瞥見蕭穆然怪異的表情,便開始沒話找話。
對方好像並不領情,給了她一記白眼讓她閉嘴。
很快顧相和方敬禹就到了,蕭穆然臉色鐵青,讓這二人自己看,顧玄和方廷禹耳朵又不聾,自然聽到了那聲聲歡愉,皆是老臉一紅,不肯上前。眼看太子的臉色越來遠差,他們才硬著頭皮探頭一看,但都不明白太子這是何意。
宛之衝離月使了個眼色,離月會意帶人衝了上去將雪地裏熱火朝天的狗男女拿下,陸宛之實在是覺得不堪入目,便讓離月扔給了他們掉落一地的衣衫披上。
方芷蘭尖叫了一聲,捂著臉不肯露,瑟瑟的癱在地上哭,那個男人則是一臉平靜,沒有一絲驚慌的神色。
火光映在顧玄和方敬禹滄桑的臉上,方敬禹看清那女子的臉後氣的攥緊臉拳頭,衝上去就給了方芷蘭一巴掌,登時她的臉上就印上了一個清晰的巴掌印,方芷蘭看清是父親甩了一巴掌後隻敢低聲抽泣,再也沒敢嚎啕過一聲。
作為太子的良娣做出這等醜事就是一死,或許還會株連九族,當然,這全憑皇上的心情。
方芷蘭跪在穆凰軒的正堂中間,與她通奸的男人則被五花大綁的捆在了柱子上,宛之開門見山的問:“蠱毒呢?”
“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宛之輕笑,正好顧玄和方敬禹都在,今兒個怎麽上刑日後都落不下把柄,頂多被方家恨上,但是自己本來就是他方家的眼中釘肉中刺,也沒差別了。
“來人。”一聲令下,幾位掌著宮中刑法的嬤嬤便上前來叩首,得到準許後便開始給方芷蘭吃一些苦頭。隻是這聲命令不是陸宛之喊的,她還未張口時蕭穆然便準了嬤嬤上前用刑,想是麵子掛不住惱羞成怒了吧,畢竟這種色彩斑斕的場麵可是幾十號人都見證了,如實是有點跌麵子。
雖說這事兒不道德,但看著蕭穆然又黑又臭的那張臉拉出了二裏地,她心裏多多少少有點幸災樂禍的小心思在,所以臉上的笑意增了幾分。
“啊!”方芷蘭淒厲的慘叫聲劃破了長夜的寂靜,兩個嬤嬤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奮力的向兩側拉拽著竹板子,方芷蘭十根纖細的手指被夾在中間,鮮血直流,她不斷慘叫,吵的陸宛之的耳朵有點疼,她厭煩的揉了揉太陽穴:“你說是不說?”
“我……無話……可.……說。”
方芷蘭的一頭秀發淩亂的散落著,額頭沁出的汗襯著那張蒼白的臉看起來絲毫不像太子良娣,立在一側的方敬禹蹙著眉頭,露出了厭惡的神情。
宛之擺擺手,又進來了兩位嬤嬤,將方芷蘭的腳腕也套進裏特製的竹板子裏,手指和腳腕的疼痛同時朝著她襲去,她的慘叫聲伴著疼到蜷縮掙紮著的身體,淒慘程度讓離月都皺了皺眉將頭別了過去。
陸宛之用手肘撐著臉,眼睛卻在顧玄和方敬禹身上流轉,一個事不關己的漠然姿態,一個厭惡憤恨的自私模樣,顧玄也就罷了,這隻不過是一顆失敗的棋子,但方敬禹作為方芷蘭的親生父親,竟能如此冷漠也是難得,有這樣的爹倒也不難理解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