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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要繡國色牡丹圖

  長安街上熙熙攘攘,一派繁華景象。雖然夜幕已然,但街上反倒更是笙歌漫漫,陸宛之看著眼前這幅熱鬧的景象隻覺得十分熟悉,她十歲那年第一次偷偷溜上街出來玩,就是這樣一個喧鬧的夜裏,那時候她對街上的一切都十分好奇,東逛逛西轉轉,直到父親親自出來將她拎回家時她都沒有逛完這條街,回到家後父親也隻是口頭上嗬斥了她幾句,並未真的罰她,所以她後來才敢三番五次的溜出去賞花觀燈,還認識了陳尚書家的小姐陳妙雲,兩人一見如故,成為了閨中密友。


  陸宛之終於走到了陸府的門前,蕭瑟破敗,官府將大門封了起來,與一旁街上的喧鬧氛圍對比顯得格格不入,眼前這個冷清的府邸一個多月前還是門庭若市,自己一個月前也還是陸宛之,誰也沒有想到……她朝著陸府的門深深地跪了下去,眼中的淚一滴一滴的落在了長滿青苔的地板上,她沉默的跪了許久,直到離月尋來才被攙了起來,幸好有無邊黑夜做掩護,離月並沒有發現她臉上的淚痕,也並未問她為何長跪在陸府門前,隻是沉默的把她帶回了東宮。


  月西樓上,一個身穿水藍色衣袍的男人正瞧著陸府方向,他盯了許久,隻看到盛卿禾在丞相府前跪了這麽久。她費盡心思的溜出來就是為了來吊唁陸家?但是這盛家和陸家好像從未有過任何來往,盛卿禾更是早早地就被立為太子妃住進了東宮,他實在想不出盛陸兩家會有什麽瓜葛,他思忖半天,終是毫無頭緒。


  “東寧,你去查查盛家和陸家的關係。”


  “是。”東寧作揖應聲。


  “再派幾個人盯著太子妃,如果她要出門就讓她出來,讓人跟著她便是。”蕭穆然把玩著手裏的酒杯繼續說道,他倒是很好奇這中間的內情。


  “對了,跟著她的人要時刻保護她的安全,切不可讓她有任何危險。”他補充道。


  “是,殿下。”東寧領命後便退出了房間。


  蕭穆然捏著手裏的白玉瓷酒杯,想到了從前那個從來不敢正眼瞧她的女子,在他麵前總是唯唯諾諾,謹小慎微,整日裏窩在房中繡花練字,一副名門淑女大家閨秀的模樣,所以深得母後歡心,認為她賢良淑德頗有母儀天下的氣度。成親三年,兩個人說的話不超過十句,他說他不愛她,她默然無聲,他從不與她同床共枕,她亦從未有過一句怨言,她好像就是一個合格的太子妃,也僅此而已。但是現在的盛卿禾則十分有趣,和從前恪守規矩的模樣大相徑庭,倒像是另一個人一樣,招貓逗狗就沒有她不敢做的事情。


  想到這裏,蕭穆然的唇角勾了勾,意味深長的說道:“倒是十分有趣。”


  回到東宮後,陸宛之沉思許久,自己雖然是太子妃的身份,但到底是有禁錮在身,根本不可能接近外臣,那自然就斷了查幕後之人的路,為今之計隻有接著太子的名頭才能順利的查下去,但是怎麽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讓蕭穆然給自己查呢?或者說怎麽才能利用他的名頭查,自己連出個門都難,更遑論整日奔波了,想來想去她都沒有想出來一個可行的辦法,隻能先歇下了,第二天還要早點起來給皇後生辰備禮物,這個太子妃當得真是繁亂啊!

  第二日。


  陸宛之紮在藏寶閣裏一天都沒出來,左挑右選都感覺差點意思,畢竟是送皇後,一般的東西肯定是拿不出手,特別珍貴的吧自己又不敢貿然做主,萬一這蕭穆然舍不得那自己回來還能有好果子吃?所以左想右想她都覺得這個事兒應該讓蕭穆然來辦,畢竟是他親媽,選成什麽樣應該都不會生氣的。想到這兒陸宛之便往蕭穆然的書房去了,再過幾日便是皇後生辰了,第一次以太子妃的身份出現在公共場合倒是讓她有點略微緊張,她平日裏見盛卿禾甚少,隻知道太子妃脾氣溫婉,深得皇後歡心,所以皇後娘娘以一己之力將她扶上了太子妃的位置。說來好笑,盛卿禾貴為將軍之女,卻養成個性子柔弱的名門閨秀,而自己出身丞相府,卻被爹娘寵成了這麽個假小子的性格,一時倒不知道該羨慕誰了。陸宛之想到爹娘艱難的抿了抿嘴角,心中湧起了無邊的苦澀。


  “哎喲~”陸宛之一路神遊,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眼前站了個人,一下子就撞了上去,發髻上的一支白玉孔雀簪也掉在了地上。


  “你走路的時候眼睛都不能用來看路的麽?”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她閉著眼睛也知道自己撞到了這個該死的冰山身上,她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垂著頭假模假樣的**:“哎呦我頭暈,不行了不行了.……”蕭穆然一動不動的盯著眼前的人,揚起眉饒有趣味的看著她裝傻充愣,十分耐心的在等她一直裝下去。


  “行了行了,我來就是想問你母後生辰預備什麽禮物比較合適,我挑了一上午都選不出來,要不你來挑吧吧?”陸宛之滿懷期待的抬頭看著他,嘴角揚起努力的擠出了一個自認為很溫柔賢惠的笑容。


  “你不是準備繡一幅國色牡丹圖麽?”蕭穆然略微疑惑的問道。


  “我什麽時候說了?”陸宛之下意識反駁,她一個連針都拿不穩的人怎麽可能送繡圖嘛,簡直是跟自己過不去。


  “腦子撞壞前一天。”蕭穆然瞧著她詫異的神色,淡淡的說道,在陸宛之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有補充了一句,“繡好的半幅就放在你院子裏的閣樓上。”說完他便往西苑去了,東寧給太子妃作揖後急忙跟了上去。


  陸宛之看著他的背影,腦子裏還回蕩著蕭穆然說的那幾句話,一時間竟呆在了原地。


  片刻後她回過神來,轉頭問身後站著的離月,“他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離月點點頭,並告訴她:“這幅國色牡丹圖是您花了很久才定下的,光繡花的絲線就選了兩個多月才敲定,很是重視。”


  聽完離月的話,陸宛之更覺得五雷轟頂了,別說什麽牡丹圖,就是尋常的幾粒相思紅豆都能要了她的命,之前妙雲教了她數月,愣是沒有一點進步,索性就再也沒碰過針了。她現在覺得頭都要炸了,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陸宛之坐在繡架前看著繡布上雍容華貴的牡丹花,一雙清澈如水的眸子裏寫滿了吃驚,她著實是被驚豔到了,眼前的刺繡並不同於她從前見過的那些普通繡花,繡布上這一朵朵牡丹栩栩如生,像是真的拿著真牡丹放在了上麵一樣,真是絕妙的繡法啊!她偏了偏頭看著未繡好的部分,長長的歎了口氣,剛才對這幅刺繡的驚豔欣賞霎時間化為了從頭到尾的絕望。就這樣的刺繡,別說給她一個月,就是給她十年她也搞不出來啊,她哭喪著臉,緩緩地趴在了身旁的桌子上,腦袋裏已經成了糨糊。如果拿不出這幅刺繡,那自己很可能真的會被懷疑,可是如果拿出來了,自己不就徹底露餡了嗎?合著怎麽選擇都是一個結果,可是自己什麽都還沒做呢,一定得想個辦法蒙混過關。


  “啊啊啊啊啊!你就不能直接繡完嗎!”陸宛之十分怨念的說,盛卿禾真的給自己留下了一個分分鍾就能玩完的大坑啊!


  她苦思冥想,原本就有些憂鬱的眉眼更是愁的化不開,眉頭皺的像縮在一起打架的小人兒一樣,好不容易想到的辦法都被她自己否掉了,找繡娘來鐵定會露餡,那還不如直接把冒牌兩個字寫在自己的腦門兒上給蕭穆然看,要不出去買一幅一樣的……誒?這好像是個不錯的辦法啊!

  她頓時茅塞頓開,雙手一拍,緊緊的握在了胸前,臉上的喜色更是藏都藏不住。隻要這次混過去,那以後就找個理由再也不碰刺繡就好了,她決定明日就借著買新絲線為由出門去買,想著想著她有點昏昏欲睡,好在閣樓上也有一張床,應該是以前盛卿禾在這裏繡花的時候休息的地方吧,繡架和床之間就幾步遠,但是用了厚厚的素色織錦隔著,最外頭還罩著一層藕荷色的煙羅紗,她躺在裏頭小寐時就算有人進來也看不到她,所以她放心的進去偷懶了。


  也不知她睡了多久,等離月搖醒她的時候天都黑了,陸宛之準備起來整理一下就會房間,正要掀被子起身的時候卻發現前額突然幾下刺痛,頭也是暈暈的,有種說不上來的難受,她原本撐在床上的胳膊也有點不停使喚了,離月見狀連忙將她扶了起來,一臉擔心的問:“太子妃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要不要再把劉太醫召來看看?”


  在離月的攙扶下陸宛之勉強的坐了起來,聲音虛弱的問離月:“我這是怎麽回事……從前也有這樣的症狀嗎.……”


  離月點頭,如實道:“您不慎跌進水池前幾天有過,後來劉太醫給您開了個方子,吃完藥後緩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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