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螳螂捕蟬
“這不可能!!張媽媽說了,兩年以後等我做花魁賺夠了錢,她會放我自由的!!”柳夢兒連連後退,美目中流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陳默嗬嗬一笑:“柳姑娘,你是傻還是天真?你可知斷空痕出了多少銀兩贖你?”
“足足一千兩!你就是做兩年花魁,能賺到一千兩還很難說,現在有金主直接來買你,她能不同意嗎?再說.……”陳默毫不客氣的打擊道:”你真的以為學會這些個琴棋書畫很難?敢問柳姑娘,我的畫技又如何,再培養一個花魁又有何難?”
陳默的話語,如幾把穿心的尖刀直戳柳夢兒胸膛,雖不沾血,但也足以讓她心神失守,毫無形象的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
她怎麽會不知道,陳默所說的一切都很有可能是真的,那個滿臉凶相的中年人已經來過了醉夢樓很多次,並且每次在看台下凝視她的目光都不懷好意,想把她吃進肚子裏的感覺令人毛骨悚然,那人應該就是他說的斷空痕,若是讓她委身於那種人,不如讓她柳夢兒去死好了。
陳默一步一步的上前,沉聲道:“柳姑娘,你也不用太過擔憂,既然趙某約你來此地,就是為了解決這件事,實不相瞞,我欲殺斷空痕,但這件事還需要你的幫助!”
“但你也不要覺得,沒有你,我就殺不了他.……”陳默繼續說道:“否則我大可以看他禍害了你以後在動手,趙某隻是不忍心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就這麽被踐踏了而已。”
柳夢兒一聽事情還有轉機,一雙瞪得圓圓的大眼睛看著陳默:“你需要我怎麽做?”
終於到了正題!
陳默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了一小包紙,說道:“我這裏有一包武林中人也懼怕的毒藥‘斷腸散’,你將少量藥粉藏入指甲中,斷空痕與你對飲時,你借故倒酒,將無色無味的毒藥下到酒裏,我藏在附近視情況隨機而動,待他毒發出手取他狗命,你意下如何?”
“小女子殺了他,被他的手下得知,一樣難逃一死!”柳夢兒聽完後,搖了搖頭,雖有可行性,但對陳默的計劃還有很深的顧慮。
“事成以後,我擔保你會離開醉夢樓,並且護你周全一段時間,這樣如何?”
柳夢兒:“你擔保?”
陳默忽然拍了一下腦門:“哦,忘了說,我是東城區的逆水盟幫主,趙平。”
“你是趙幫主?!!”
小桃紅眼睛都直了,她隻知道楚真天讓她配合盟內一大人物做事,卻沒想到是逆水盟幫主親自出手了!
這位才多大啊?看年紀二十歲都不到,能是斷空痕的對手?小桃紅心中震驚,但這位居然要殺他,沒有實力又怎麽可能出如此狂言?
柳夢兒知道,這是她能決定命運的一次機會,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一狠心:“我做了,希望趙幫主不要讓我失望!”
陳默麵帶笑容:“這就對了,稍後我會送你們二人一副畫像,不要惹人生疑,你們就當這是一次純粹的逛街,如果再有問題,隨時聯係小桃紅,聽懂了嗎?”
……
半個時辰後,二女帶著兩幅畫卷,背著大大小小的包裹離開了這間畫廊,又買了些吃的回到了醉夢樓內,嘰嘰喳喳的說起了今日街上的事情,與張媽媽打了聲招呼,便回到了房間內試起了胭脂水粉,仿佛真的無事發生一般。
一炷香過後,一名穿著普通的細眼男子看到了張媽媽,悄悄的走了過來,在她的耳邊說道:“大姐,沒有問題,柳夢兒今日並未接觸其餘可疑人等。”
“那就好。”張媽媽眼神目露鋒芒:“盯緊了,別讓到手的錢飛了,拿錢辦事的道理不用我再說了吧!”
“是。”細眼男子拱手道。
……
三天後,關於斷空痕要迎娶柳夢兒的消息在醉夢樓中不脛而走,知道真相的後者痛哭不已,要找張媽媽討個說法,得到卻隻有眾多護衛的嚴防看守,將她關在了屋內,另配有兩名老婦人照顧她的飲食起居,怕她想不開自盡等等。
總之,一切活動都被醉夢樓監視住了。隻要再過幾天,人交到了斷空痕手裏,那死活就不是他們管的了。
又過了兩日,貧民區又有消息傳來,占領東城區的逆水盟已是昨日黃花,範圍被野狼幫侵蝕到了不足原來的五分之一大小,所有人都知道,再過幾天,就是他們的臨死反撲,又可能在過幾天,這個幫派就不複存在了。
野狼幫占領東城區後,倒沒有怎麽太為難貧民,畢竟以後得日子多著呢,想怎麽欺負就怎麽欺負,不必急於一時了,這可苦了東城區的貧民們,剛有點盼頭又被打回了原型,整個貧民區的上空莫名的陷入了一種壓抑的悲哀中,久久不能散去
。
斷空痕的心情很是不錯,很快就要拿下貧民東城區了,自己又將迎娶一美嬌娘,真是雙喜臨門,挑了個大喜的日子,夜晚從南城區出發,在郡中雇了一些喜慶的車馬,準備明日啟用,今晚他先將洞房圓了再說,
借著月色的掩護,斷空痕進入了醉夢樓,這裏倒是沒有什麽喜慶的氣氛,該怎麽樣還怎麽樣,閣樓內的客人還挺多,張媽媽在中廳,看到了斷空痕獨自一人,連忙過去迎接,嬌媚的笑道:“呦!這不是斷老大嗎!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啊!”
斷空痕微微一笑:“當然是來找我的夫人了,她在哪?”
張媽媽手中的蒲扇搖擺了幾下,湊到他的耳邊低聲說道:“快上去吧,二樓牡丹閣,去晚了佳人可等不及了哦!”
後者聽的欲火難耐,不等張媽媽說完便急匆匆的上了二樓,屋內沒有掌燈,隻有兩名守衛站在門的兩側。
“辛苦了二位,拿去喝酒!”
斷空痕從懷中拿出了一大把銀票,拍在了兩名護衛身上,後者大喜,緊連著道謝離開了這裏,隻剩下了斷空痕一人,他嘿嘿的笑著,推開了房門。
“小美人兒,在哪呢?”
屋內有些黑暗,但借著月光還是能看見在床沿的柳夢兒,斷空痕淫笑著取了火折子,將房間四周的蠟燭全部點燃,蓋上了燈罩,他那麽長時間都等了,不差這一時。
柳夢兒的眼眶紅紅的,小聲的啜泣著,那模樣真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斷空痕可不管這個,桌子上有一壺酒,還有兩個酒杯,他自顧自的先小酌了一口,露出舒爽之意,嗬嗬的奸笑著:“小美人兒,別哭了!今晚大爺我會讓你舒舒服服的!”
柳夢兒抬頭看向斷空痕,一臉的皺紋,夾雜著些許傷疤,讓這人看起來凶惡異常,她悲哀的說道:“既然木已成舟,就讓小女子喝醉了吧,夢裏就不會有痛苦了。”
一邊說著,一邊輕移蓮步,朝桌子走去,斷空痕也不急,樂嗬嗬的做在了床邊,貪婪的在少女的閨房深吸口氣,略有滿足感。
柳夢兒倒了兩杯酒,一杯遞向斷空痕,一杯自己拿著,給他的酒的手有些顫抖:“你……喝吧!”
斷空痕眼神一眯:“慢!”
柳夢兒心中一跳,不知道怎麽回事,嚇得愣在了原地。
隨後,斷空痕古怪一笑,說道:“既然是夫妻了,喝杯交杯酒如何?”
柳夢兒忽地麵色通紅:“你什麽意思!”
“我懷疑這酒有問題!”斷空痕忽然冷笑一聲,搶過了柳夢兒的酒杯,一飲而盡,眼神盯得她發毛:“你現在……把我的酒喝了!”
柳夢兒被他氣的渾身顫抖:“姓斷的,嫁給你我認了!但你要再敢侮辱我,我和你沒完!”說罷,一仰頭將他的那杯幹了個底朝天。
斷空痕眉頭一挑,驚疑不定的打量著柳夢兒,一副難不成真的錯怪她了的樣子。
“別讓我瞧不起你!”柳夢兒轉身,又倒了一杯酒,輕輕的彈了一下杯子,同樣也是自己拿一杯,嘲諷似的說道:“是不是又要喝交杯酒?”
“好吧。”
斷空痕接過酒,柳夢兒的心砰砰直跳,她受不了了,這種感覺好似要從她的嗓子眼裏崩出來一樣,斷空痕看著她,剛要仰頭,忽然又落下了。隨即一副陰森的冷笑。
“小賤人!!你以為你與趙平串通密謀之事,大爺我不知道嗎!”
斷空痕一聲暴喝,嚇得柳夢兒酒杯“咣當”一聲摔在地上,傻眼了。
原來對方一切都知道!
斷空痕很滿意她驚恐的眼神,得意的笑了幾聲,從懷中拿出一根銀針,在酒杯裏攪了攪,頃刻銀針鍍上一層漆黑,果然有毒!
“斷腸散!你這賤人好狠的心!”斷空痕一巴掌突如其來的扇在了柳夢兒的臉上,將後者打的嘴角溢血,柳夢兒眼見事情敗露,憤恨的眼神死死的盯著斷空痕,仿佛要銘記在骨子裏一般,忽地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沒有絲毫猶豫的朝自己的心窩刺進去。
這是她答應陳默後的最後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