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隨心
“此事要告訴無清嗎?”今上有些不確定:“隻是那孩子聰明得很,怕是容易發現。”
終於……未無清還是發現了!這件事情終究是瞞不住的。
未無清發現的時候還算鎮靜。
大家都以為未無清薄情寡義,綢繆許久隻為了權力。
隻等靈柩運進京城的時候……未無清看著靈柩……
未無清凝視著……
她穿著一身白衣,天也是那樣陰陰沉沉的,哀樂也是那樣沉悶,似乎將千鈞重的石頭壓在胸口一樣。
未無清慢慢向靈柩走去,突然蹙著眉頭,這個黑白世界多了一抹鮮亮的紅……
紅染了她的白衣……
她依舊向靈柩走去,隻是腳步有些虛浮……
她看著棺槨中戰止灰白的臉……她伸手去摸戰止的臉頰。
終於像是如釋重負一樣嚎啕大哭起來。
未無清倒是放開了哭,哭得那叫一個淒厲。諸位看著也是受到了感染,看著也是覺著難受啊!
今上倒是覺著未無清不對啊,便是等靈堂布置好了去祭拜的時候,見到了未無清。
未無清的眼睛腫得不行……
“你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置,不宜憂思過重。”
未無清看著今上:“兒臣有事要稟告父皇……”
未無清這一臉平靜,看起來倒是真的不太對啊!
便是二人找了個安靜的地方聊。未無清第一句話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今上倒是一瞬間就明白未無清在說什麽了。
“那你……”
“兒媳估計會鬧起來。”未無清微笑著說道,現在就是給今上打個預防針罷了。
“你覺得能幫到戰止就好。”
未無清聽完便是等出了月之後吵著要去前線為戰止報仇!
“未無清!你當為夫守節,保太孫平安!”
未無清回頭輕蔑一笑:“人都沒了守這些虛禮有什麽用?為太子遺孀自當為夫報仇,為國征戰!萬死不悔!”
未無清自是想要去的,便是說好了,留孩子在未府給戰靈均照料!
她的父親、夫君、兄長都在前線!
未無清倒是親自帶著水師前往……
戰止自然是金蟬脫殼了!現在是未無濁與未泓在軍中處理要務,而精銳都在戰止手上!
戰止也是不知道未無清跑出來了……隻是他知曉,未無清應當會顧及孩子,無法在京中鬧開的。
如今竟不如他所願了。
戰止與未泓部裏應外合,倒是將東齊餘孽團團圍住,隱隱占了上風。
未無清更是在最外圍,直接帶著水師強攻。
戰止倒是也不知是什麽情況,更不必說未泓與未無濁了。
未泓還以為是戰止安排的,可熟知看這戰鬥力完全是與戰止的不是同一批的。
戰止現在根本也不知道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隻是看有人這樣幫著自己倒是也是相當欣慰罷了,也未曾想到是自己媳婦的。
未無清倒是準備得妥妥當當,人不在京城,卻在安排京城旁的事情。
而京城現在吵得最狠的無非就是另立太子一事。
無非是一派是要立長的,一派是立太孫的……
說來,這兩派今上都不看好,隻是一向與未家交好的通通閉了嘴。倒是常石是真敢:“說太孫年幼,主少國疑的必是詛咒陛下,陛下春秋正盛,何愁等不到太孫而立之年……至於大皇子……臣未曾記得大皇子有什麽可彪炳史冊的功績,想來還需考察。”
今上看這情況,未無清是保密功夫做到位了。
如今一鬧,本來沒有旁的心思的皇子妃嬪都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來。
隻是今上巋然不動任他們鬧就是了,想來也是鬧不出什麽事情來的。他心裏最好的繼承人自然是戰止,可不是那些沒什麽大才華的皇子。隻要等戰止回來就可!
禮部倒是也在認真準備諡號,大概都是偏武的,卻不像是太子的諡號。
今上也不太熱衷,朝中沒有一個相是在的,禮部尚書本以為選不好要直麵怒火,今上卻不太想要選的樣子。
禮部倒是變得沒有那麽熱切了,直到前線捷報傳來,再到東齊皇室一網打盡,大家才知道,戰止依舊活著!而未無清卻沒了消息。
戰止傳回京城的書信沒有回複,他才知曉,未無清或許也來了前線!
“怕不是無清就在前線指導水師與我們配合作戰!她瞞著我們!?”
戰止現在才發現這個事情!“我倒是說怪不得這水師是這樣的厲害,竟是比原先的水師厲害許多呢!”
戰止現在倒是開始瘋狂地誇自己的媳婦了,自己媳婦是如何如何厲害的。
“倒是我學得不精,如今無清帶著她訓練的水師來了,自然是比戰止的更厲害了。”
“話說你與無清多久沒有書信往來了?”未泓突然問道。
“從……從我詐死開始。”戰止說道。
隻是……宮裏的景陽鍾響了!景陽鍾響即國喪……皇後,崩……
幕後推手是目前不在京城的未無清!她默默的把皇後的死聯係在程氏一族身上,說來也是未無清厲害了。
未無清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的,根本不可能與她扯上絲毫的關係。
而今上似乎像是早有準備,罷黜程氏一族,廢後!且詔書也是寫出皇後各項惡行……
更在詔書說要太子妃未氏先掌管後宮。
可是人家太子妃在宮外啊!最後還不是白蘇在處置……白蘇也是聽了這聖旨有些無奈。
至於皇後,倒是還有一些哀榮的,以貴妃身份下葬,也是今上盡力了,畢竟是元妻,不好做太盡了,畢竟也是陪自己一路苦難過來的。
白蘇也是做的沒有什麽缺漏的,也是做的相當完美的。
未無清也是最後打了勝仗與戰止匯合……
最後未無清來到營帳的時候這份書信就來到了營帳,卻沒想到未無清聽到這個消息——“嗯。”
戰止倒是有些驚訝,他不知道那些彎彎繞繞的,這個嫡母倒是從前也待他不薄。
“那我們現在即刻回京奔喪嗎?”戰止問禮部送信之人。
“倒也沒有強求,太子爺隨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