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大夢一場
未無清還親自為戰靈均把了脈,確定並無大礙才放心。她並無要事忙,索性也就陪著戰靈均了,她相信戰止能將此事處理好,她也就不去操心這些有的沒的了。戰止若不能處理好也不打緊,反正她的法子多得是!她有的是辦法讓幕後這些妖魔鬼怪都原形畢露!且等著吧!她現在雖然無法確定幕後究竟是誰,但是結果應該不會與她揣測中的事情相差太遠。隻是那鴛鴦鉞.……
未無清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戰靈均。她嘴唇沒什麽血色,臉是如此蒼白,眉頭又是那樣緊緊皺著,真是叫人心疼不已。
未無清便拉著靈均的哥哥戰喬到一旁。
“今日之事雖未查清,但我……”未無清到一半又不知該如何下去,真的,今日之禍事怕就是因未家而起,她這道歉更是不知該從何開口。她確實……
“你有什麽事不妨直。”戰喬道。他見未無清這般,皺著眉頭,當真是於心不忍。自他便不愛與家中的庶女在一塊兒,一直是與未無濁一同玩,他也是當未無清作親妹子般疼愛的。“你可知你這眉頭皺成什麽樣了?”
未無清無奈笑了笑,卻仍舊滿臉的愧疚啊!
“今日之事,多半與未家有些許牽連。我自是難辭其咎的。我現在是代我哥哥來道歉的。若靈均真是受未家所累.……”未無清今日這番話當真是姿態擺得相當低。原是無濁求娶的靈均,今日又出了此事……
未無濁是未家長子嫡孫,未家已然先定著未泓接替未家家主一位,那未泓的位置自然是要給未無濁的。既是替未無濁表態,自是要隆重些的。
隻是未無清不知,無論是未老爺子還是未泓,更屬意的人是她,等她知曉之時又是另一番光景了。隻是,未無清不在意這些。
“何必這樣生分的話。”戰喬無奈搖頭笑了笑。未家,戰喬也理解,朝中許多見不得光的事情不都是未家私下在處理。隻是他覺著未無清的性子,沉靜了許多也不似從前那般愛笑了。
未無清隻是淡淡地笑了笑,又接著:“阿止那邊不知情況如何,但他辦事,你我都是知曉的。左右我近來也是無事,我也略懂醫術,我便在這守著靈均吧。”
未無清無事?她事多著呢!一是文淵閣,二是烏台,三是她私底下的事……
戰喬是想著戰止辦事他自然是放心的,但是他確實是有事要忙,別個在這守著,他自也是放心不下。既是無清留下,他倒也放心許多。
未無清待戰喬出了門之後便也召喚了她的暗衛。
“來人!”未無清馬上叫來她的暗衛,不管今日之事何如,但畢竟那雙鴛鴦鉞,未無清便免不了心生疑竇。鉞本就是西蜀特有的兵器,哪怕是在西蜀,用鴛鴦鉞之人也是特別少的。“趕緊去問一下西蜀那邊如何了!今日之事頗為蹊蹺,去查清楚。安排個人去稟告父親。”未無清何曾是個好相與的?……
戰靈均感覺她的身體在往下墜,墜入無盡黑暗,深不見底,她睜開眼睛,看見的隻有漫黃沙。她蓋著紅色的蓋頭,坐在馬車上,不知要去往何方。她拉開簾子,隻見一熟悉的背影。此人一身朝服,位居高官卻無半點高官身上的豪氣,渾身散發著鬱鬱不得誌之氣,顯得蕭索荒涼極了。
戰靈均是認得此饒,青梅竹馬相交多年又苦苦愛戀,那人不正是未無濁嘛!她大叫了一聲:“阿濁!”
未無濁回頭凝望,早沒了那般少年意氣風發,現下,他滿眼疲憊,眼中盡是心酸與無奈。他笑了笑,輕聲問:“何事?”他無力護她周全,還要親自將她送去和親,如何能不疲憊,如何能不酸楚。還好請旨送她去和親,否則連這最後相處的機會都沒櫻
戰靈均一時間心疼不已,她細細看清了馬車外,這倒像是.……公主和親的架勢。也是,今上沒有女兒,宗親裏就她家與今上家最親,她父親可是今上嫡親的弟弟。自然,若是要和親,她必然是逃不掉的。瞧,那旌旗!那滾了金邊的紅旌旗上一個大字——晟!她一郡主出嫁,何須掛這旌旗。分明就是和親。再瞧外邊兒,文臣、鐵騎,黃沙滾滾……前邊還有一關口,隻是有些遠,瞧不真切那城樓上掛的牌匾寫的是何字。
“前邊便是.……”未無濁道。未無濁好像意識到了什麽。“前麵的路,我便不能陪你走了。”他倒是想強留,他是臣子啊!他又豈能強搶公主?若是戰靈均不能去和親,那麽遭殃的必然還是大晟。大晟國力比不得前些年。
黃沙漫,不知是黃沙迷了他的眼還是他情深所致,眼眶紅了,竟然留下了男兒淚。
戰靈均隻是點零頭,又輕輕把簾子放下了。
雖是在夢中,但戰靈均真是將未無濁愛到骨子裏的,此情此景叫她如何不難受。突然又是眼前一片漆黑,看見畫麵的時候。
那是一個院子,院子中停著一具屍體,用白布蓋著。
未無清突然出現了,雙目滿滿的疲憊和哀戚,還有些後悔和不甘,她穿得不華麗,甚至比未無清年輕時更樸素幾分,但是可以看出來,那是皇後儀製的。那身旁跪著一個女官。她緊緊抱著戰靈均不撒手,嚎啕大哭,絲毫不顧及形象。哭了許久的未無清突然轉過頭對身邊女官了一句:“如今這副田地是我最不願看見的,本宮雖不複年少時那般意氣風發,但如今手上也有些權柄,下謀略哪有本宮謀不來的。你附耳過來。”
現實當中的戰靈均哪裏聽得見未無清與女官些什麽。
戰靈均緩緩醒來,睜開眼睛,知曉那是一場夢,才放下心來。她哭的很壓抑,卻什麽也沒。未無清也隻是抱著她拍了拍她的肩膀。
戰止馬上又忙得不可開交了,他本就忙。如今出了今日這事……他本也沒緩過來。這不偏偏未無濁也過來關心這情況了。
隻是戰止還未曉得發生了何事就要遭受未無濁的逼問,也是難為他了。
“現在情況如何?”未無濁火急火燎的跑進來。想了先,又退了出去,:”哎呀,關心則亂關心則亂,我該去大理寺、該去刑部的。”
戰止看著未無濁,又馬上叫他回來:“此事你還是問我的好,我與無清便在現場。”
未無濁看了戰止一眼,略微沉吟道:“靈均如何了?”
“你不想問問無清如何了嗎?”戰止非常嚴肅地問道,實話,他也不曉得靈均有沒有事,想來也沒有大礙,便打趣未無濁一下。
“若無清有事,你第一件事估計便是送無清回府,同我父親一聲,該請禦醫請禦醫,該封城封城。想必也是滿城被你鬧得雞飛狗跳的吧。不定在哪提著刀呢,哪裏還有心情打趣我?”也是依照戰止的性子,便是如此,但今日差點鬧得滿城雞飛狗跳的是未無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