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盛名
未無清與戰止帶著一個浩浩蕩蕩的隊伍,往一個岔路口奔騰而去一騎絕塵。
未無清轉頭望向另一個岔道的方向……沒有望到想見之人。
既無緣相逢,此生緣還長,便留至凱旋歸京再聚。
每日在路上狂奔,宿過幾家驛站,換過幾次馬……
未無清與戰止站立在船頭,穿著蓑衣,麵對著滿江的無盡濤濤江水。雨很狂野,不見對岸。偶聞兩岸幾聲杜宇啼叫,其聲甚哀。
“乘風破浪,掛雲帆濟滄海!”未無清對著滔滔江水道。她側頭望了一眼戰止。水流很湍急!二人並立船頭。
戰止心中生出幾分豪情。
水流如此急,仍渡江。
不見兩岸,雨水在河裏開出花。
二人立於船頭,有幾分指點江山的意味。
“百舸渡江,兩岸杜宇啼,惟願長掛雲帆,直濟滄海,與君共開萬世太平。”戰止笑著,牽起未無清的手。
“得卿此言,定,不負流年,不負卿。”未無清緊握著他的手道。
二人就算是淋雨也是如此詩意。
若餘生就此安安穩穩,煙波江上,喝酒吟詩,或對酒當歌,或畫舫聽雨而眠,倒也是無盡詩意。
未無清知曉,她是未家人,戰止是龍子,是潢貴胄,二人必定不可能餘生可以如此。
未無清看著漸漸清晰起來的岸的輪廓,以及那個渡口。
“淮南道,到了。”未無清輕輕地道。
她到了,不是故土的故土,她對這裏很熟悉。她前世燒毀的,不止是一個顧州,顧州外十裏都是灰燼,火燒了三日才滅。
據在大火熄滅後,入了城,後來,這個人瘋了……
未無清想為顧州百姓,為那些百姓拚一次,也挖出自己曾不知的真相。
戰止握她的手握得更緊一些,溫柔道:“莫怕,有我。”
或許,囂張些,才可以掩蓋住她的情緒。她嫣然一笑:“怎麽?殿下以為我堂堂無雙國士會怕?不過一個坎。沒幾把刷子怎好當這無雙國士?”她又挑釁似的望著戰止:“怎麽?莫不是冷麵修羅殿下怕了?”
戰止無奈搖了搖頭,又極其配合地道:“大膽國士,竟敢挑釁本王!”
船夫一聽,麵前這個男子竟是冷麵修羅!他腿肚子都打顫!這國士也是真大膽,敢挑釁他。這,這,這什麽都瞧見,該不會……可,可千萬不要如此啊。船艙裏的未無清的近身侍衛、戰止的屬下都瞧著立在外邊的兩人。如今真是濃情蜜意。總而言之,就是不太他們的恩愛,不是很懂了。
隻是下船之時船夫什麽也不願收錢,還瞥了戰止一眼。未無清心生幾分好奇。這渡江是拿命來搏這些個錢,怎的就不願收了?好的五倍呢?
未無清掏出銀票塞到船家手中,又道:“這是你拿命搏來的。可要好好收著呢。”
如此大雨,也就他肯帶著幾個弟兄送這一大票人,也不好叫他白忙活。這些銀子,在未無清眼中算不得什麽,可卻是夠這些船夫生活許久。
不料他卻跪下。“求大人放過的,方才的什麽都沒聽見。”還把頭伏得低低的。未無清想了想,沒什麽能嚇著人家的呀,除了戰止那惡名。
她笑著搖了搖頭,望向戰止,戰止也不明白發生了些什麽。戰止前世很長壽,活到了世人皆稱其為明君之時,已忘了他曾被稱作“冷麵修羅”之時到底是如何的一副光景。
未無清知道怕是很難解釋清楚了,便扶船夫起身。“這銀票本就是你應得的,我也沒旁的意思。隻是身上隻有這些銀票,勞你到錢莊上兌出來,兄弟幾個分一分,可好。”
船夫起身,看了一眼戰止,沒有別的異樣的神色,,也不像坊間傳的那般不堪,便也將錢收下。
未無清待船夫回頭去接下一批人之時未無清轉過頭,笑著,‘‘坊間傳聞,燕王殿下能止嬰兒夜啼,傳言不虛啊。‘‘
她如此一,倒令戰止心生幾分無奈。
倒是二饒近侍在捂著嘴笑,在看熱鬧了。
‘‘哦?原是如此,不知阿清可怕不怕本王啊?‘‘戰止也無奈極了,他怎就得了如此一個名聲呢?‘‘永清‘‘在京中曾是一個笑若春溫,京城中的無雙公子,曾是京城大半姑娘都肖想著想要嫁之人,無論是什麽肮髒之物湊到他身上都能變得清清白白。
他立誌要娶的姑娘如此優秀,怎到了他身上卻……今日若不是有未家的旌旗,他可能連江都渡不了。
未無清冷哼一聲,‘‘也不知道誰給你安的惡名。‘‘不料,又換了一副神色,道:‘‘你出身皇家,有這個惡名也好。‘‘省的許多姑娘恬不知恥,自薦枕席。
後邊的話倒是沒敢出來,她也知曉,這些話,可不太好。
她自然也知曉,戰止是不喜那些花裏胡哨的,也潔身自好,後宅幹淨,府裏連女丫鬟都沒個。前世倒是也有個不怕死的姑娘,是來自淮南道,竟自薦枕席。這個姑娘長得也算是貌美如花了,無奈戰止將她杖保
戰止有了這個惡名,敢近他身的姑娘是少之又少。
戰止也知未無清想些什麽,流裏流氣問未無清,‘‘未大姑娘倒是,本王有這惡名是如何好了?‘‘
戰止的屬下也是在這一路上見過戰止笑,也見過他一副流裏流氣似個登徒子一般,倒也淡定下來。這幾日,戰止的行為,倒是想讓他們回去立馬就取個媳婦了。
未無清也用著一副挑逗的神情,捏著下巴,笑著道:‘‘這其中好處可多著呢。最大的好處,莫過於,阿止你若是做了些什麽好事,會被放大數倍來看,可若做了些什麽不好之事自也不必擔憂,你亦不會被言官如何,反正已經臭名昭著,反正也越不過冷麵修羅之名去。‘‘
戰止想了想,也是,他蕩平南疆,被譽為戰神南疆本就不堪一擊。如此,若這回……那必也是盛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