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春闈
總之，恭親王沒看出來未泓是什麽意思。但是靈均看明白了未泓何意。
年後，就要準備春闈之事了。未無清與未無濁都忙了起來。未清隻回了書院一次。
眾師兄弟倒也將她誇了一通，那些決意今年下場的的大都不回學院，各自備考。
“祝大師哥前程似錦啊！”
“那便借諸位吉言了。”未無清也笑著道謝。“也祝各位都前程似錦啊。”
“論前程似錦，我倒是看好大師哥、無濁兄以及右仆射的弟弟蘇由。”也就這幾位名聲最盛，若論家世自然是未無濁，然後是蘇由。因為他們不知“永清”便是未無清。
“我倒是願今年要開擢才卷了，那也精彩啊！”那人笑著道。
未無清也不置可否。
是，真的要開擢才卷了，未無清估摸著也是如此，包括未泓。
大明殿上也是議論紛紛。
“皇上，臣以為丞相不適合做主考。丞相之子今年下場。”尹仲道。
“據尹大人之見，怕是信不過丞相的人品啊？”有人故意如此道。“也不知是誰，在宮宴上不自量力，先是輸給未相的幕僚。爾後，又是不服輸，挑撥未相的嫡女，再是輸給未相的嫡女。如今還在此質疑未相。是誰人品不行？你幾次三番去針對未家！”
有時在朝堂之上就是如此，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然後指著人家鼻梁去罵。
“誒，莫要如此尹大人，探討學術罷了。”未泓笑著去阻止。他很少在上朝之時笑。他在上朝時笑，要麽是被氣笑的，要麽是在譏諷。
“還是丞相大度能容。”
未泓本也無意去爭這個主考官，今上早定了，門下要是駁回，未泓也不介意剛開印便去與他們清算一二。
“臣以為右仆射作考官也多有不妥之處。蘇大人之弟蘇由要下場。”
“蘇大人之弟蘇由乃一奇才，雙蘇之一；京城雙傑，永清曾是未相的幕僚，無濁乃是丞相之子。今屆就這三人最是出挑。莫不是這三讓前三甲，你也要質疑主考官在向哪位大人示好？”
今上就坐著聽台下在吵，亂成一鍋粥一樣。他也懶得去製止。未泓當不當主考官，未泓不在意，若未泓在意，不會任他們吵的。再吵下去，未泓就會開始一個個罵回去。他就是屬意未泓，他就是相讓未泓作主考。
果然……未泓轉身了！
“吵夠了沒？你們是朝臣！這裏是朝堂！不是市井！吵吵鬧鬧！成何體統？”他突然吼一嗓子，倒是把人嚇得不輕，都站好了。“平時問你們對策之時，個個跟啞巴一樣！起這些倒是興致勃勃啊！倒是你一言我一語，能個不停啊！”
“泓蕭，莫要生氣了。”今上還勸慰未泓，又揚聲道：“諸卿，未丞相文韜武略，朝中第一，且年初剛好沒什麽大事要忙，作主考官也是情理之中的。朝中論學識，誰及泓蕭？”
是，朝野上下，無出其右者。
“文華閣楊凝大學士、群英殿劉迎博士、翰林編修韓宇、月露書院院首唐晏、國子監祭酒李文風、右仆射蘇瞻，聽令！朕命爾等為考官，服從丞相未泓安排。禮部全力配合。”今上直接拍板，誰也不能置喙。
“武舉，鎮國公作主考官，其餘諸人由鎮國公決定。”
未以是忙得府都不回，蘇瞻也是，未老太爺也是如此。
直至春闈，未無清倒是備好所有物件，不用丞相府的人送，自己繞路到的禮部考場的。至於未無濁，相府的送考也是壓根就不隆重。也不知究竟是誰排的座位，未無濁竟與未無清隔了一條過道相望。
考的過程也是極其艱辛。於未無清而言，最難受的是聞著這兒臭烘烘的味道，以及她早早知曉會考什麽，未入考場便想好如何答才完美，早早停筆等時間流逝的難受。又不能打盹，這是對這場科舉最基本的尊重。大家都在奮筆疾書，而未無清百無聊賴。
國子監祭酒李文風巡視時發現了“永清”與未無濁桌上都各放著一方歙硯，且這歙硯，刻畫的樣式竟一模一樣。他心中便有了幾分猜疑。
期間，未泓巡視到兄妹二人身邊時各看一眼。他竟也分不清誰更勝一籌了。
終於是收了卷。
未無清還有科明法，她是沒十足把握的，但這也是非常有挑戰性的，未無清倒也不像考進士科那般百無聊賴了。
明法這一科主考官竟然是京兆府尹！這倒是未無清沒有想到的。
考完，未無清就輕鬆了。雖然後麵還有殿試，不過殿試要在武舉結束之後，未無清自然也不急。她倒是也不慌，不過一場殿試罷了。她隻是回在想擢才卷裏的內容。前世，她曾有幸見過擢才卷。
難為的是未無濁，他還要心裏頂著巨大的壓力，還要去參加武舉。生怕他爹不給他去提親。他也是想著，進士不行還有科武舉。
未無清難得有空，在清暉院睡了整整一日，倒沒有去為未無濁武舉打氣了。她也信得過未無濁的，前世的狀元郎，還從習武，武藝超群，拿兩個前三甲怕都不是問題的。
未無濁一副誌在必得的模樣，挽弓，百步穿楊。
未家先輩，能文能武。未無濁自然學會了許多劍法、槍法，武藝超群。他手持紅纓銀槍，耍起來也是虎虎生威，舞起劍，自也是鋒芒畢露。
每一個殺氣凜凜的目光，每一個旋身，都是如此英俊瀟灑，他生得如此模樣，對手多以為他是什麽好欺負的，都易輕敵啊！後來，他的對手一遇見他自然也是犯怵。
他一身墨色勁裝，倒也是幹脆利落，爽朗極了。
倒是戰靈均在一旁看得心神蕩漾，眼中盡是癡迷和暗許。
戰止在一旁觀著，倒是生出些許惋惜和心痛，這樣的人傑，文韜武略，本就應出將入相，前世竟……
至於兵法，未老太爺前世曾誇讚過他，未家所有人中，兵法學得最好的便是未無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