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兩情相悅
未無清自不會放過未以寧!可無論如何她也逃不出未無清的手掌心,也暫時先由著她。未無清隻是想先處理好雪災之事罷了,等未無清騰出手與未以寧玩兒,未以寧便沒有好日子過了。未無清有的是手段。
……
“稟丞相,官道已經暢通。”工部派人來報,“多得有人襄助,否則哪能如此輕易便打通了。”
“可有人傷亡?”未泓最關心的便是這個。
“並無。”
未無清一聽這個,便鬆了一口氣。
……
戰靈均打扮得漂漂亮亮地準備出門了,瞧這珍珠步搖,再看這海棠紅的鬥篷,那便是冰雪地裏最豔麗脫俗的亮色。這哪裏像是出去掃雪的?倒是有幾分像出去幽會的。
“靈均啊,你怎往外頭跑?”恭親王抓住了戰靈均。有人瞧見了戰靈均與兩個“男子”一同在街上掃雪,便稟告了恭親王。他也知道,自家閨女已經到了該定親的年紀了。
“我不過是與柏廬的永清、月露的無濁相約掃雪罷了。”戰靈均也知道,未無清過來晃悠一下就走,哪裏是真的掃雪的?未無清分明是知道了些什麽。
恭親王便道:“去吧。”
他不攔著是因為這二人可靠,是啊,一個是未泓的兒子,一個是未泓的幕僚,未泓人品他也是信得過的。且靈均也到了該定親的年紀了。
“夫人,你瞧瞧,她是不是心悅永清公子?京城雙傑,通常順序是先無濁,再言永清的,你瞧瞧,她方才分明先的永清。”
恭親王還真是猜錯了,“永清”分明就是個幌子。
“行之,我猜也是。瞧她那神色。前些日子,國子監清談,據跟著去的丫鬟回稟,那個永清公子可是坐在靈均旁邊,還拿了些吃食給靈均。永清與靈均還是那般言笑晏晏的,想必就是靈均情竇初開,心悅於永清了。”(恭親王名戰行,字行之)
這夫妻二人都能猜錯。也是,怪隻怪未無清自己穿男裝,化作翩翩公子“永清”了。
“你也知曉,未兄入仕多年,一向事事躬親,也是算無遺策,便是絕頂聰明之人,哪裏需招幕僚?如今卻招了永清,想必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由此可見,才學人品都應是一流,春闈應當沒什麽問題了,又曾做過未兄的幕僚,以後青雲直上也未可而知。”恭親王還未見“永清”,便已經讚不絕口。
“未兄看好的,想來也不會差。金榜題名也是若探囊取物,那便等春闈結束,瓊林宴上請聖上賜婚吧。”
……
“你怎麽今日不躲著了?”戰靈均也是好奇,未無清今日竟不找個由頭離開。
“我那是製造機會讓你多親近親近我兄長。”未無清倒是直接戳破,一點麵子都不留給戰靈均,一副坦蕩蕩的架勢,倒令戰靈均臉紅了。
“怎麽了?你熱啊?”未無清故意如此道,一副少不更事,不知情深的模樣,鬧得戰靈均是有羞又惱。
實話,未無清也不得戰靈均,她自個兒不像是來掃雪的,倒是像來調情的。她身著淺絳色的鬥篷,還繡著些大姿態不一的白色的木槿花,倒是襯得她比積雪白上些許,那銀鑲紫晶長流蘇發冠襯得她溫婉之餘不失俏嬌,一副淡淨悠遠,不沾世俗的模樣。
“你穿得也不似來掃雪的,倒像是來調情的。”戰靈均望著未無清的臉,氣憤不已地道。她湊過去仔細看,那眉顯然是已經畫過,不濃不淡,那唇明顯是塗了唇脂。
“我何曾否認?”未無清一副坦然的模樣,倒令戰靈均不知如何應答。
“你倒是何時才敢承認啊?”未無清還反問戰靈均。
戰靈均走開,不與她談話。
隻見有馬車來,未無清遠遠地便瞧見了,是戰止的馬車,那馬車本跑得飛快,漸漸地慢了下來,停在了未無清麵前。
戰止掀開簾子,探出頭來。戰止本已疲累得很,一見未無清笑意淺淺的模樣,便溺在了她淺淺的梨渦裏。
“好巧。”戰止笑道,臉上已全無疲憊之態。
“不巧,我在等你。”這輕輕一句話,倒令戰止笑得更加燦爛。戰止本不愛笑,遇著無清多了,便愛笑了。
未無清的笑,似柳枝輕輕拂過水麵似的,引得水麵波光粼粼,引得戰止心泛漣漪,酥酥癢癢的。
戰止自問沒有什麽求而不得之物,唯獨無清。
戰止下了馬車,未無清帶著他進了一旁的望南樓。
二人坐著對望,也不出聲,戰止有幾分緊張,不知她是否……若是如此,倒不枉他跑鳳翔一趟了。他現在是“心悅君兮君不知”。等了如此多年,自然也不差這一時半刻。
終究,戰止是在等;終究,是無清先開的口。
她先是抿了一口茶,朱唇輕啟。尤是這一刻,戰止滿心期許,又怕她的不如自己心意。
未無清有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起。
“去鳳翔路上是否安好無恙?”未無清笑著問道。
終於……
戰止滿心揣測:她終歸是心裏有我的,是嗎?
“一切無恙。”戰止冷峻的臉帶著笑意,竟這般溫柔。
“鳳翔安排得很好,鳳翔的百草堂也很配合。我們的計策起作用了。”
“如此便好。”未無清笑著點零頭。她推開窗門,把頭探向窗外,便瞧見靈均與無濁再打雪仗,笑的很開心。二人以青梅竹馬兄妹之情為表,以男女兩情相悅為裏。
戰止望著窗外,看著未無濁與戰靈均嬉鬧,也是有幾分豔羨的。他前世便知未無濁是心悅靈均的,卻還要親自送她去和親。他與無清也大體相似,可他與無清該如何?
“靈均怎盛裝打扮來與你兄長一同掃雪。”
未無清故作高深,笑著:“他二人情投意合,兩情相悅。”
戰止也瞧出未無清是仔細打扮過的。她眉若遠山,描得不濃不淡,不深不淺,再配上那燦若星辰的眸子,當真是眉眼如畫。
“你方從鳳翔回來,舟車勞頓,必定疲累。”未無清著便伸手去解係在腰間的香囊。“此物可安神去疲累。”未無清笑著雙手奉上。
戰止便伸手去接,接香囊之時剛好觸到她那若蔥白般的手指,似暖玉般。接過香囊,戰止緊緊握在手心,滿滿的無清的溫度,他笑意更深。
未無清也是,當戰止觸到她手時,心中一陣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