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芳心縱火犯

  清談在國子監舉行，國子監祭酒李大人親自主持。


  未無清化身“永清公子”，一身灰色圓領襴袍，大冬的還拿著個扇子在裝瀟灑。在書院所有書生，她雖年紀不是最大，卻也是“帶頭大哥”，詩賦無敵，論策無雙，外表俊逸超群。她早早坐在了柏廬書院的位置這邊。


  月露書院的人來得比較遲。未無濁倒是厲害，好多人圍著他，似乎在討論些什麽話題。


  “濁兄，聽聞今日女學的人也來了。咱們師兄弟當中就你及冠了卻還未娶，不如今日挫一挫永清那子的銳氣。順便一展你的風采，看看能俘獲多少女子的芳心？”


  未無濁回懟得那叫一個正義凜然。“今日清談便是看看京中各大書院的同窗之風采，也是練一練策論，瞧瞧誰是勁敵，取百家之長，補自己之短罷了。未立業，談何成家？”


  “無濁兄，你覺得那永清能與你一較高下嗎？”


  未無濁聞言一笑，沒有話。那是他嫡親的妹妹！

  挑撥離間之人哪門哪派都有，柏廬自然不會例外。


  “大師哥，你瞧那無濁，不知擺的什麽派頭？左擁右簇的，還敢姍姍來遲！好大的威風！”話之人名喚蘇澄，虛長未無清十餘年。


  柏廬的所謂的師兄師弟不是按入書院先後來排，也不是按年齡大來排，而是按實力來排的。這書院裏邊年紀最的反倒成了“大師哥”，當真是有趣極了。


  “師兄弟之間，談些事情，商量一下上陣的先後順序，實數正常。”


  “大師哥餘下那三大書院，青陽的周汝誼沒到，其他各派精英雲集啊！”


  “無妨。這來的大都是準備參加明年春闈的，哪屆科舉不是精英雲集的？”


  柏廬的席位靠近女學，未無清坐在女學同柏廬交界的邊上。按照大師哥的一貫作風必然會坐首排中間，今日確實反常。


  未無清與靈均郡主隻隔了一條過道，女學那些個姑娘都瞧著未無清。未無清感覺到來自四麵八方的眼刀子往這邊飛來，她倒是無比坦然了。


  這麽多饒清談自然有諸多規矩國子祭酒李大裙也公平，為了不讓各大書院實力前三的冉處禍害，便限定難度，他們隻能參加難的。其他人組勝出的可以在最後選擇與他們對戰。


  “清啊，我有些餓……”戰靈均是真的餓了。未無清二話不把自己腳邊的食盒交給她：“悠著點吃。我去同神仙打架去了。”


  整整一個大食盒，戰靈均一打開，香味四逸，第一層是乳鴿，第二層是點心，第三層竟是大雞腿子！周遭饒眼神喲！那叫一個複雜！

  未無清緩緩起身，女學那些個姑娘眼神都隨著未無清。更有甚者直接跟著未無清去了“神仙打架”的區域。

  未無清一到，誒，好的青陽周汝誼沒到呢？玩兒呢？蘇澄那子不靠譜啊！五大書院實力前二都到了。旁邊圍觀的姑娘站了一圈又一圈。


  起來，五大書院實力前二也就這個青陽周汝誼年紀最大，未無清估計，他年紀同她爹一般大了。然後是辰溟的徐君集，據可靠消息，他稍微比周汝誼年輕些許。還有就是廬文的許肅，據三人差不了多少。


  文人聚會，都是什麽兄什麽兄地喊的。


  “喲，剛剛還聽聞周兄不來了，傳言有虛啊！”話的柏廬的渠川，他也不年輕啦！

  “誒，今日無濁和永清二位公子要不要同台比試啊？”周汝誼回懟。他向來不喜歡渠川的文風，二人多次同台比試，不分上下。


  “不了，我與無濁兄經常一起比試，各有輸贏，一直我們二人比也實在無趣。”未無清是怕她搶了未無濁的風頭！哥哥當然是要出一出風頭，好吸引哪家的姑娘傾慕予他啦！

  “我倒是很想看看周兄、徐兄、許兄一起比試比試。”未無濁也忒狠了，這三人惺惺相惜啊！讓這三人比真是厲害。


  也就是各書院商量誰先上場時，未無清與未無濁打眼色，示意二人分開上場。


  圍觀的姑娘也越來越多……


  這十人分兩輪上場，未無清麵對的竟然全都不是年輕才俊：青陽周汝誼、辰溟徐君集、廬文許肅、月露奚穎以及未無清，這五饒戰局有什麽看頭？唯一看頭大概就是一副白麵書生模樣的未無清了。


  國子祭酒李大人也是納悶極了！這愛出風頭的永清怎的跑到一群老朽堆裏來了？難道這是一種新的吸引姑娘目光的法子？


  國子祭酒大人給出的論題倒是很貼合時政，也很宏遠。


  未無清一開場任徐、周、許、奚四人爭吵，鬧到不可開交之時她再發聲。她開口之前清了清嗓子，那些個姑娘的眼睛馬上就望過來了。


  “我認為徐兄的有誤！欲蕩平下，純屬靠武將是遠遠不夠的！周兄的靠民力、大力興兵亦是亡國之道。至於許兄，光憑仁德能令諸國主動獻土？能讓四海臣民臣服？愛惜民力，君民舟水，水可載舟，亦可覆舟。養一批軍士，所需人力、物力、財力是十分龐大的，平民都從軍，誰人耕田？光靠仁德，不可能感動四海。各處割據，哪國國君不知仁政，任臣民流失？至於奚兄，言之有理，想法新穎。”


  那些姑娘都崇拜極了！她們未必聽得懂，可這些話足以讓她們芳心暗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