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滿城煙火
“你不必如此生分，稱我為殿下。今日與君一對弈，勝讀十年書。喚我阿止或永安都可以。”未無清已取號永清，如此來，倒是般配。
“那既然如此，你也可以喚我無清、阿清、永清，隨你喜歡。”
“那……阿清。”戰止的聲音好酥啊！“我們現在先去望南樓用了晚膳，再去城樓上看星星。”
“好。”
二人在京城裏晃悠，當真是養眼極了，雖然不曾瞧出“郎才女貌”，卻也是風度翩翩，“永清公子”自是溫潤如玉，公子世無雙；五殿下自是貴氣成，龍章鳳姿。
“街上的人都怎麽了？為何躲得遠遠的？”未無清有些想不明白，輕輕一拍腦門，自覺地與戰止離遠了些，轉過頭壞笑著：“阿止是京城裏的玉麵修羅，活閻王，能止孩童啼哭的大人物啊！”
“那阿清你呢？”戰止覺得未無清話好有趣，不知道為何見到她便已經就想笑了。
“我？我是柏廬書院的奇才永清公子，那自然是一笑似春溫，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存在了。”未無清跟戰止離得更遠了一些，一副“我與你不熟”的表情。“平時都是擲果盈車的，不知今日這是怎麽了。”
“好俏的女娃，竟自比潘安？”戰止偏偏把頭湊過去調戲未無清。
未無清既不羞，也不惱，稍稍昂頭，眉梢一挑，朱唇輕啟：“好一個玉麵修羅登徒子。”
若是換了旁的姑娘，隻怕不是嬌羞便是嬌嗔，再不然也會有幾分微慍之色。未無清終歸是不一樣的。未無清這般氣定神閑，倒是戰止覺著不自在，倒像他被調戲了。
好在很快便到了望南樓，不至於如此尷尬。
“今日既是你生辰，那便我作東。”未無清剛跨過那門檻便她作東之事，又大手一揮：“頂樓的包廂。”她倒真像個豪爽的爺，殊不知，她便是這酒樓的東家，自家店裏吃東西付哪門子的賬？掌櫃欲親自引路，二們捧著烹茶的家夥，上好的茶葉隨其後。
“好大的架勢，我從未見有人來簇竟會受這等禮遇。”戰止輕輕在未無清耳邊低語。
“我是這裏的東家。”
戰止記著未無清名下是有酒樓，可不曉得竟就是這家。這家酒樓，菜品奇貴，也是出奇的好吃，更是未嚐聽聞哪位食客上過頂樓，坊間傳的也是玄乎其玄。
“東家，您看今日想吃些什麽？”
“問他。”未無清倒直接跟那掌櫃了，又轉頭笑著同戰止道：“今日是你生辰，便聽你的。”
“今日的菜譜上都有些什麽？”戰止但凡來這裏，都是點今日菜譜上的。京城人人都知道，這望南樓的菜譜每日都不一樣，這倒是望南樓的一大賣點了。
用完晚膳二人便一同去城樓上看星星。夜晚的京城才叫熱鬧，沿河這一帶，盡是貨郎販，賣什麽的都有，燈紅酒綠，那亮起的盞盞燈火，照亮了京城，穿行的人更是絡繹不絕。
戰止帶著未無清來到城樓之下。“這裏暗，你跟在我身後，心些。”
未無清夜視能力不差的，倒也心翼翼地跟在戰止身後，她可不熟悉這裏的情況。
戰止回頭對未無清道：“要到城樓之上，你可要我扶？”
“我祖父是堂堂護國大將軍，我父親考取功名之前是武將出身？我又豈是那些弱不禁風的姑娘？”以未無清的功夫，飛簷走壁又不是什麽難事？著便蹬著柱子飛上城樓頂上。
她叉著腰，居高臨下地對戰止道：“快上來吧。”
戰止方才想起未無清武功也不差，飛上去自然是簡單。
“阿清，來，坐下吧。”戰止為她擦好了那些瓦上的灰塵。二人仰望蒼穹，繁星點點，月光也極為皎潔，總是有些孤寒之感便是了。
“我希望大晟永遠都如此，歌舞升平，百姓安居樂業。”戰止道。
“歲月靜好，現世安穩，世人所求。而我，願大晟一統江山。太平盛世……”
戰止竟不知，未無清心中竟有如此宏遠大誌，巾幗不讓須眉啊！
“一統江山，太平盛世還有些遠，不如我們看看盛世煙火。”戰止笑道。
他話音剛落便傳來“嘭”的聲音，就這一瞬間，火花在空綻開又落下，就像萬千流星一樣劃過際又墜落。然後城裏許多地方開始放煙火。
那句“一同看盛世煙火”未無清本來也是想的。戰止看到這滿的煙火心中暗想：這，我可沒安排放如此多啊！唯有城樓之下的才是我安排的。莫非是無清？
“生辰快樂。”
“謝謝你陪我過生辰。”
……
今上與未泓飲酒，今上早有幾分醉了。“此情此景，令我又回想起當年……”
“什麽此情此景啊？什麽當年啊？你醉了！”未泓酒量倒是很好，不過是有幾分微醺。
“若沒有登基……”
“先帝傳位詔書上寫的就是你，你是下正統。”
“你的一統江山，你的太平盛世，何時才能出現？”
“文官不貪財，武官不怕死，一統江山，指日可待。”
倒真是難為了未無濁與他們二人一同用膳了，也插不上話，更不能隨意離席。他仰頭望，這滿城煙火確實好看極了。
……
一姿容姣好的女子在閣樓望著這滿城煙火，不忍低頭垂淚。她想起那一段過往啊！她也想看看外邊的地，她被困在這裏太久，太久了。“我今日有幸，又瞧見了滿城的煙火，可你的盛世何時才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