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來臨
方宇航冷笑道：“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是真的相信這種生物不是人類，而是一個半神。因為我遇到過。”
在這裏真正見識過什麽叫可怕的，隻有如花一個人。
想起如花，方宇航開始在人群之中尋找。她應該和何家阿母在一起，此刻，方宇航很希望如花就在自己身邊。
假如真的有那個半神來襲，也許她能提前發出預警。
二樓，阿祖的房門大開，她居然讓人把躺椅抬了出來。阿祖的表情很嚴肅，她對即將到來的災難深信不疑。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轉眼到了黑夜，當四周陷入深沉的夜色時，那種緊張的氣氛反而更加濃烈了些。
氣溫在下降，寒風從林間吹過，發出嗚嗚的風響，偶有一些吹散的雪花從天井上空飄落下來。
一個人總是處於高度戒備狀態會很疲勞，方宇航吩咐下麵的人輪班值守，一半人拿著武器守在天井之中，另一半人到屋裏麵去休息。
同樣的，六個阿母也進行了適當的分工，隻有阿祖明明年紀很大，身軀又很肥碩，卻堅持著不肯進去，隻是讓下麵的人，把那個大火爐盡量燒旺一些。
火光伴隨著木頭燒裂後發出的劈啪聲，讓這裏的人稍微感覺到一點兒溫暖。
不知是該讓人失望，還是該讓人高興，一直到後半夜，始終都安然無事，甚至連夜裏的寒風都停了，若不是裏麵還有火焰燃燒的聲音，四周將一片寧靜。
方宇航抬頭看向那位阿祖，見她也很疲累，雙眼微眯，處於假寐狀態。
但她沒有發話說危險解除，那就得一直堅持下去。
方宇航也很累，但他不能休息，吩咐艾倫接替自己領著剩下的一半人好好警戒，自己到門口去找何家阿母，因為如花在她的隊伍裏。
“何家阿母，你可以去休息一下，我來替你。”
何家阿母看了方宇航一眼，對於這個被阿母寄予厚望的人，她內心裏其實很有好感，一個明知道危險卻肯代替別人去死，又率領著一群男人殺死一條可怕大蛇的人，絕對是她今生僅見。這樣的男人理應獲得榮譽和尊重。
“你自己小心。”何家阿母關照了幾句便離開了。
守在門口的女戰士們為了禦寒，全都披著一件厚厚的毛氈，或半蹲在門洞裏，或直接相互依靠蜷縮在雪地裏，也是一半休息一半提神警惕。
見到方宇航的到來，她們自動讓開了一條道，讓他直接到來如花的麵前。
如花同樣頂著一個毛氈，把自己裹在了裏麵，對於習慣了嚴寒的她而言，這樣的日子並不算什麽苦難。
“累不累？”
方宇航關切的問道，也不管周圍的眼光如何看待，直接拉過她的毛氈，把自己也裹了進去，讓兩個人依偎在了一起。
別看這裏的風俗很開放，但風俗是風俗，真正的感情卻是另一回事，她們時常把感情壓抑在心中，而把生育的責任放在了第一位。所以情愛這種東西早已遠去。
況且這裏女尊男卑，她們也下不去麵子對一個男人和顏悅色。
見到方宇航這出格的舉動時，門洞這裏的人瞌睡蟲全都飛了，一個個目不轉睛地看著火光映照下的二人。
如花搖了搖頭，她的臉微紅。
方宇航道：“我還沒來得及和你說我去冰穀時遇到的事呢，反正現在沒事，你想聽嗎？”
如花點了點頭。
“那裏是一處巨大的冰裂隙，原本那個地方坐落著一座繁華的大城市，可惜冰川已經淹沒了那裏，隻有走到冰裂隙的最底部，才可以看到這個城市的殘垣……”
方宇航緩緩述說著，除了如花在仔細傾聽外，其餘人也聽得津津有味，這裏沒有什麽故事，當有個人勇敢到揭穿這個欺騙了整個族群上百年的謊言時，誰都想知道他到底經曆了什麽。
“我現在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半神這種生物。阿祖說這是神和人的結合，但是怎麽可能會有神呢？如果我們能夠抓住一個半神，逼著她說說她的故事，一定會讓我們知道真相。王後也是半神，假如當初的王後要是沒死，我們倒是可以探究一下她的來曆，到底是進化出來的，還是從天堂裏降生的。”
說道王後時，如花的麵色變了變。
她終於明白了方宇航的意思，她們現在要麵對的，極有可能是另一個和王後差不多威脅力的“半神”。
如花伸出手，握住了方宇航的手掌，低聲道：“不要離開我。”同時一副畫麵呈現在了方宇航的腦海裏，畫麵之中隻有他和如花兩個人。她不習慣言語表達，把這樣一副畫麵呈現給方宇航，自然是想要告訴他，麵對危險時兩個人要在一起。
方宇航本來就想如此，沒有如花在身邊，他根本就沒有信心去麵對另一個“王後”。
“如花，你不是沒有見過鮮花嗎。我很幸運，竟在冰穀之中見到了一種潔白的小花，它雖然沒有牡丹嬌豔，也沒有荷花高潔，但它能在這麽惡劣的環境下堅強生長，就是傲雪寒梅也不如它。我拿給你看。”
方宇航伸手入懷，去取那朵采摘下來的白花。當初采摘時晶瑩剔透，簡直如傳聞中的天山雪蓮，現在沒有了冰雪的滋潤，放在自己的懷裏，溫度一高，也許已經蔫了。
即便是蔫了的花，方宇航也要給她看一看。
有花的地方就有希望。離那鮮花盛開的地方就不會很遠。
他的手剛放進懷裏，如花的麵色卻驟然一變，她把手猛地壓住方宇航的手腕，讓方宇航停止了掏花的動作。
“外麵……有東西！”
如花的聲音很輕，但在方宇航的耳邊就如同一顆炸雷，讓他毫不懷疑危險已經來臨。
對方早不來晚不來，挑一個後半夜最疲憊的時候來，絕對是有心計有預謀的家夥。
旁邊的女戰士也聽到了如花的話，但她們卻將信將疑，隻是有些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但四周依舊一片沉寂。
方宇航掀掉毛氈，猛地站起身，拔出背上的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