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大巫的指引
“呃……我可以嗎？”
方宇航心想：“是她不穿衣服，又不是我，該難為情的應該是對方才對。而且大巫這個樣子，莫非想要勾引我？”
水池子裏傳來嘩啦啦的響聲，女巫從水裏麵站了起來。
那就更不能看了。
“其實穿不穿衣服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一個人心中有邪念，就算包裹得再嚴實，也會在腦海裏把她剝得幹幹淨淨，和沒穿衣服樣。反之，一個人不穿衣服，正直的人也會在腦子裏為她穿上衣服。方宇航，你是哪種人？”
這能一樣？
方宇航習慣了她的語出驚人，反正那跳脫的思維自己是跟不上的。
方宇航咳嗽一聲道：“我當然是正直的人，但我怕身體的某些地方不聽我大腦的指揮，容易犯錯誤。”
女巫的聲音道：“可是我看到你控製得很好，如果你的手也能不聽你大腦的指揮，我相信你現在會沒有那麽多的煩惱。”
來了來了，她肯定是在諷刺自己當時沒有出手殺了毫無戒備的哈克團長。
當時的情況太突然了，誰會發神經突然殺一個對自己很好的人。
當然事後來看，方宇航確實錯過了一個機會。
身後腳步聲細碎，那女巫似乎來到了方宇航的身後。剛洗完澡的女巫，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氣，這股味道很讓人沉迷。
屋子裏並不是很暖，那女巫竟不覺得寒冷，伸出一條濕漉漉的手臂，在後麵輕輕摸了摸方宇航的背脊。
方宇航全身一激靈，把雙臂往胸前一摟，像一個害怕胸前春光暴露的小姑娘，顫聲道：“你要幹什麽？我要叫了！”
女巫咯咯咯笑了起來：“你怕什麽，在我眼睛裏，所有人都是一絲不掛的，包括你在內。”
不是她撒謊，女巫都可以隨意在別人的腦海裏說話了，有這樣能力的人，看穿區區一個人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她的眼睛或許也有特異功能，如同x光一樣，穿透人的心肝脾肺腎。
既然自己也在女巫麵前也一絲不掛，那還客氣什麽，這個虧一定要賺回來。
方宇航霍然轉身，準備好好欣賞一下女巫那絕世身材。
可惜，女巫不知道什麽時候身上已經披了一件絳紅色的長袍，把曼妙的全身都罩在了裏麵，隻有一顆可愛的腦袋上還纏繞著濕漉漉的長發。那剛剛被溫水泡過的臉龐，滑嫩白皙之中又透著一股紅蘋果般的嫣紅，讓人一見恨不得抱住了啃一口。
方宇航愣在了那裏，心中有那麽一點點遺憾。
“怎麽，你想看嗎？給你看你不看，現在想看了卻沒得看，你一直在犯這種錯誤，這世上不停後悔的人最多了，而我，一向不喜歡給後悔的人第二次機會。”女巫笑著轉過身去，留給方宇航一個引人遐思的背影。
“小妖精，什麽大巫，我看你是狐狸精變得吧？”方宇航心中腹誹了幾句。
“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女巫繼續往前走著，前麵是一道小門，她徑直往外走了出去。
方宇航隻能跟在她身後，一邊走一邊說道：“你為什麽要我殺了哈克團長？”
女巫頭也不回地說道：“還需要問嗎？”
方宇航無語的沉默了一會兒後，咬牙道：“不需要問了。”確實不需要問，在女巫讓方宇航動手之前，哈克團長已經在打如花的主意了，隻是方宇航不相信人心會這麽壞。
一股寒風吹來，那門洞的最前麵竟然是一處殘留著積雪的山崖。
山崖高高聳立，如同一頭巨龍的龍頭高昂在雪山之上。人站在這處狹窄的山崖上，雙手張開，寒風吹拂，就像在連綿雪山中飛行一樣。
方宇航很擔心女巫腳下一滑，掉到山崖下麵去。
但她顯然經常到這裏來，赤足踩在殘留著積雪的山崖上，一點兒都不擔心腳下打滑。
她仰望著遠處那連綿起伏的雪山，閉上眼睛，似乎在感受雪山和大地的聲音。
方宇航鼓起勇氣說道：“夏娃，你能幫助我成為這裏的大王嗎？”夏娃是女巫告訴給方宇航她的名字，而且這是方宇航第一次用她的名字來稱呼她，隻是為了縮短二人之間的距離。
女巫緩緩回頭凝視著方宇航，她的眼神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為她還是那位大巫，陌生是方宇航覺得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特別，似乎在看另外一個人。他不過是另一個人的影子。
“我說過了，這世上後悔的人很多，而我一向不喜歡給人第二次機會。如果給別人後悔的機會太多，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方宇航心裏一沉，木然搖了搖頭。其實不是方宇航不懂，隻是不想說出來而已。
但女巫卻說了出來：“意味著他會不停地犯錯，再不停地反悔，而忠言將變得一文不值。我告誡過你，要聽從我的吩咐。”
方宇航歎一口氣道：“如果你不幫我，我隻能選擇逃離這裏。”
女巫沒有一點兒的猶豫，說道：“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你走吧，你還很年輕，離開這裏或許會有更好的前程。”
方宇航心道好狠心的女巫，真的是一點兒的機會都不給別人留著，自己這一趟是白來了。但他還不甘心，這位睿智的女巫一定知道關於這個世界更多的消息，就算要走，也要從她的口中得到一點點有用的資料。
方宇航道：“世界這麽大，我不知道到哪裏去，或者應該選擇哪一個方向？”
女巫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轉頭再次眺望著遠方。
白色的冰雪淹沒了世界，在殘酷的大自然麵前，卑微的生靈們還在為一點點私欲而互相殘殺，根本沒有意識到整個族群都將在這種內耗中逐漸滅亡。
女巫沒有表露出悲天憫人的哀怨，反而自嘲一笑道：“你這是在求我，為你指明一個前進的方向嗎？”
“你信得過我嗎？”
“不擔心我騙你？”
“你一直以為我靠著謊言來維持眾人對神靈的信仰，我就是一個騙子。”
女巫的連連發問，讓方宇航尷尬不已，甚至有點兒惱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