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無所不能李大牛
一路到了白湖村外，姚可馨把車子停在山口。
不是她不想送兩人進去，實在是這路窄得容不下車去。
這女人的確是會來事兒，先是跟尤萍萍“依依不舍”地嘮了幾句，臨走時又偷偷給薑小山拋了個媚眼：“有空就來城裏看姐啊，姐想過得舒坦，還得靠你呢。”
“沒問題。”薑小山嘿嘿樂著。
這婆娘，靠他？不知道是咋個靠法。
告別了姚可馨，倆人一路進了村子。
尤萍萍也不回家，卻是跟著他去了衛生室。
在路上她已經知道，薑小山現在衛生所裏幫忙，而且那裏麵還有一個不知道長得怎麽樣的女大夫。
這可是個定——時——炸——彈！
姚可馨那會悄悄跟她嘮的時候，就曾經提醒過，像薑小山這種男人，一定得看死了，要不然指不定就被誰給偷摸走了。
隻是尤萍萍全然不知道，給她支招的人，早就已經偷摸地摸過一回了。
“你來幹啥？”薑小山有些詫異。
“嗯……來看看唄，我也想看看咱村裏的衛生室長啥樣。”尤萍萍不理會，隻是跟著對方走。
她一年都沒有回過家了，要不是聽薑小山提起，還真不知道這村裏來了個女大夫。
“衛生室有啥看的，還不就是個房子？你以為皇宮啊？”薑小山不屑道。
“我就是想看看嘛。”其實尤萍萍想看的這所裏的女大夫長啥樣。
要是個五六十歲的老婆娘，那就沒啥威脅了，再怎麽著，薑小山應該也瞅不上那種陳年老藍磚。
可要是個二三十歲的女人，那可就不好說了，要是再長得漂亮點兒，就是四十歲都不保險。
倆人成天在一塊兒幹活，那指不定在閑的時候，就能整點兒啥娛樂項目加深感情呢。
薑小山雖然不知道她來的啥勁，倒也不至於非攔著不讓去，便由著她跟著，一路到了剛掛牌子的衛生室。
剛進門，還沒看著人，就聽見裏麵傳來喊叫的聲音，還是個男人。
當然，不是娛樂項目加深感情的喊叫，而是帶著怒氣來的咆哮。
“我家婆娘本來問題不大，可是吃了你開的藥，你看看，你自己看看她都成啥樣了，你這不是坑人嗎？”
“我沒有給她開過藥，包括你在內，你們三個都是頭一次來衛生室。”姬清雪的聲音平淡中透著冰冷。
“草，你這是不認賬是吧？”
薑小山兩人一進門，就瞅著正在吼叫的不是白湖村民，不過倒是有些眼熟。
“李大牛？”薑小山略一回憶，馬上叫出了對方的名字，“李大仙咋有空跑到咱白湖村的小衛生室來了？”
這個李大牛就是隔壁富貴村人，要說起來那也算是一號人物。
前幾年他自稱精通中醫，各種疑難雜症，全部都藥到病除。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鼓搗宣傳的，反正當時還真有很多縣城的人，跑到村裏去找他抓藥的。
那家夥是真厲害，藥材隨便糊弄也就算了，包草藥用的紙都是陳年老報紙，還說這報紙有陳年的靈氣，能增加藥效。
藥效能不能增加不知道，反正他們村部那邊的舊報紙，倒是經常被他順回家去。
兩年過後，縣城裏的人是再也沒見著了，連著自己村子的人，除了看個感冒發燒的，實在不想往城裏去的，也沒人會去找他了。
前不久，這貨據說突然之間又得了新的奇遇，在誰也沒去過的山旮旯裏，碰著了個不知道哪裏躥出來的老神仙，傳了他一套啥玩意心法，從此之後上通上文，下知地理，左眼看五百年前，右眼見五百歲後，據說還能上天請神，下地抓鬼，反正就是沒他不能的。
用他們村裏人的話說，要不是屎包子墜著，早就上天了。
“咋？你們這衛生室開門，不是給人看病的？我不能來？”李大牛立刻瞪著牛眼珠子，聲音就似是震天雷，“她就是個庸醫，把我家婆娘小病給看壞了，今兒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要討個說法。”
薑小山扭頭去看姬清雪，隻見對方臉上也浮現幾分怒意，隻是不知道為啥，竟然沒有發作。
李大牛或許會覺得這婆娘好欺負，可薑小山卻知道，真要是惹火了她，那顆牛頭絕對沒有院子裏的磚頭硬實。
“不是不能來，我是說李大仙你恁大的本事，上天請神，下地抓鬼，中間神醫啥都會，自家婆娘咋還能生了病？生病還用得著讓別人給拿藥？當著你這大仙的麵，還能讓人抓藥把你婆娘給吃壞了，”薑小山樂嗬嗬地道，“這要是傳出去，你李大仙的臉麵可不好看啊。”
“你……”
李大牛那肉疙瘩的臉皮頓時抽搐幾下，顯然這些正是他十分在意的地方。
不過也隻是一轉念的功夫，便又大聲喊道：“少特麽廢話，當時我沒在家，我家婆娘身子不舒坦，聽說這兒來了個新大夫，就來看看，結果吃了她給拿的藥，現在又吐又瀉，不是她亂開藥，就是開的假藥，嗬，還大夫，這是屁的大夫！”
“我告訴你，這也就是看你是個婆娘，要是個男人話，現在我大耳刮子就糊上去了。”
薑小山看看姬清雪，再看看李大牛，不禁感歎，這個二百五的運氣夠好的啊，他估計自己都不知道，這是救了自己一命啊。
“現在我給你兩條路，要麽賠錢，起碼兩萬，然後滾出清水縣，別讓我再看著你，”李大牛自然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反而更加理直氣壯起來指著姬清雪痛斥，“要麽呢，嗬嗬，賠人，你要是嫁給我兄弟，那咱就是一家人，這事兒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哎喲臥槽！
薑小山更加驚訝地望過去，這李大牛可以啊，姬清雪才剛剛到這兒一天，他竟然就收到了消息，還特麽連帶著把人都惦記上了。
這主意也是夠牛叉的，要麽把衛生室大夫的名聲搞臭搞走，讓大家都別來這個地方看病，要麽就把大夫給拐回家，兄弟有了媳婦，以後賺的錢還都是入了他們家，想的真特麽的絕！
而此時他和尤萍萍也才發現，屋子裏麵除了李大牛婆娘之外，牆角還窩著一個，正是那個咋看咋猥瑣，啥事兒都幹，就是不幹人事兒的李二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