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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九衢冠蓋暗爭路

  華簪叫了一聲騰飛,騰飛就進來了。一個小箱子就遞給華簪。本來騰飛就沒什麽存在感,他提著個藥箱,明眼人都會覺得那裏麵是藥材或是看病器材,天知道會是油餅油條包子饅頭加豆花米粥和熱茶啊?


  “你自己的呢,”華簪擔心騰飛折騰一早上也餓了,“準備了嗎?”


  騰飛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就又站外間去了。


  柏浚聽到動作,又問到香味,一下子就從水裏站起來,往華簪這兒瞄,華簪自然也聽到了,“你快點洗吧,撒潑打滾一上午,頭發都是灰塵。洗好了就過來吃飯。”


  柏浚不做聲,沒一會兒就出來了。頭發濕漉漉的,華簪隨手拿過一塊幹的麵巾,將他的頭發隨意擦了幾下,見水滴不那麽多了,就在柏浚對麵坐下了。


  柏浚一手端著茶,一手拿著包子,“我最喜歡吃韭菜包子。”見華簪不吃,就又叫她吃。


  華簪隨手拿了一根油條往嘴裏放,經過柏浚這麽一鬧騰,就更放心不下畫屏的事情了,“畫屏和歐陽遠是怎麽回事啊?”


  柏浚吞了包子,又拿了個韭菜油餅在手上,“哦,一個並不兩情相悅的故事而已。”見華簪聽的認真,又補充,“比較可悲的是,一個人賭了命付出,另一個人毫不在乎。”


  華簪聽的不是很明白,“嗯,相愛是很難的,更多的是單相思。”又想起翠屏的跪泣,“這裏麵沒有誰對誰錯的吧?”


  柏浚頓了一下,又繼續喝茶,“愛裏麵自然是不分對錯。隻是公道自在人心,要是做不到,還是不要許諾的好。”包子油餅下肚,饑餓感瞬間消失殆盡,“怎麽突然對這個事有興趣?”


  華簪也收了心神,“沒什麽,錢鈃的侍妾翠屏說讓我常去看看畫屏,她可以給我一個鴻雁樓。”


  柏浚心裏有些不是滋味,“這個事還是先不要插手的好。我現在還不能光明正大的出門,沒人可以保護你。”柏浚把茶杯放下,“再說錢府霍亂,鴻雁樓拿到手也不能保證收益不變。”你要是缺錢,大可以找我要。但後半句他不敢說,他知道華簪的驕傲與執著,她不可能接受自己的好心的。


  華簪點點頭,然後慢吞吞的把油條吃完了,才仰麵笑了,“那就過段時間你陪我去。”


  柏浚已經吃飽了,但看著滿桌飯菜,又覺得回到了嘉湖那無憂無慮的日子,隨手又端起粥仔仔細細的喝著,“你為什麽說三個月醫好我啊?”


  華簪覺得有些好笑,“你是嫌長還是嫌短?”


  柏浚也笑了,一口粥差點噴出來,“我又嫌長又嫌短。”


  華簪也端起豆花慢慢吃,剛才有心事,就沒怎麽吃,“說來聽聽。”


  柏浚也不客套,“長是因為得過三個月才能出去玩,短是隻有三個月可以整天粘著你。”


  華簪被他說的也糾結起來,“杜太醫給你看半年都沒好,還診出快死了的結論,我就不能三天兩頭就說醫好了,容易樹敵。但確實也想多跟你呆一塊兒,因為不知道某一天會不會兵戎相見。”


  華簪心事重重,柏浚倒是很樂觀,“好啦,沒事啦,走一步看一步,實在不行你一劍了結我,再把我帶回嘉湖就可以了。”


  華簪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讓他繼續說。“我也想光明正大和你在一起,然而除了你下高壇就隻有我上高台這條路,”華簪低了頭,豆花也不想吃了,“平溝不好走,我怕你不習慣。”

  柏浚沒有說話,伸手握住華簪的手,輕輕摩挲著自己的臉,“隻要在你身邊,什麽風景我都喜歡。”


  華簪哭了。眼淚自己奪眶而出的,毫無預兆。


  在最想擁有的時候失去了,可惜再回來時自己已經換了口味了。我最喜歡嘉湖的時候,你離開了。


  再不可能回到過去,那些放棄了的東西也再不可能會拾起。現在你如此想念嘉湖,可是這樣的我再也不能回去了。


  “就這樣走下去吧,看我們能走多遠?”華簪的頭很低,她的話也隻在心裏。柏浚不知道她哭了。或許他也不想承認自己讓華簪哭了。


  錢府的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華簪整天沒事就在自己院子裏呆著。騰飛負責送飯,竹笛也被打發到竹筱身邊幫襯去了,華簪說是煉藥,其實一半是在思考局勢,一半是在糾結畫屏的事。而且身邊的這些人到底是敵是友,也分不清楚。周折派去了醫府,周正常往三皇子府跑。雖然送去的藥最後都給了窗邊的那些花,但柏浚養的那隻王八每每聞到藥香,就特別興奮。


  十五是元宵,柏浚一大早就到了華簪主臥,華簪還在睡覺。迷迷糊糊之間覺得有東西在弄自己,華簪鼻子癢,打了一個噴嚏之後就徹底醒了。


  柏浚坐在床邊,“去洗漱吧,等下我們出去轉轉。”


  華簪便麵色如常的出去了,好一會兒,才進來。將韭菜包子和韭菜油餅遞給柏浚,華簪掂了掂水壺的重量,“不知道你喜歡的還是這個套餐不?”


  柏浚全數接下,水壺就掛在腰間,兩個紙包一手一個,“怎麽會這麽問?”


  華簪低頭,看了看自己紙包裏的東西,“因為人會變的嘛!”


  柏浚也伸頭過來看,“比如?”


  華簪回頭看了一眼門的位置,又走回去將裏間的門在裏麵閂上了,“邊走邊說吧!”


  華簪還是第一次進地下的路,走了兩步就不敢走了。雖然隻是單純台階下坡,她的膝蓋往下就在地底下。她回頭,就看見柏浚在後麵。如果自己一進去,柏浚把門一關,那這麽處心積慮做的所有努力都白費了。人的價值,隻有跟人打交道才能體現出來。一個人在深海裏搏鬥,是死是活都是無所謂的。至少沒有人會知道你曾經存在過。


  她沒有安全感,不管怎樣變,她都沒有安全感。


  “你要是怕,”柏浚看出了她的遲疑,“就我打前鋒吧!”


  華簪一咬牙,一轉頭,就很快的走進去了,裏麵的路不寬,隻是點了火把,黃黃的光灑落在路上,兩邊狹窄的泥牆也不覺得那麽可怕了。走了幾步,就聽到柏浚關門的聲音。


  “西華,”柏浚叫住華簪,華簪回頭看他,“你過來,這裏是開關。”


  華簪又往回走,柏浚伸手拉著一條繩,又把手放在華簪的手中,華簪一低頭,就看見一條繩子在自己手上,“拉一下就可以了是麽?”


  柏浚點點頭,放了繩子,隻拉著華簪的手,“前麵會越走越寬的,不要害怕。”


  華簪就跟著他走,一路上有寬有窄,有好玩的也有單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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