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2章 冬天裡的暖意
又下雪了,空中飄撒著雪花,秋羽所坐著的地方是台階下方,後面是一家店鋪,專門售賣布料和成衣,名為隆裕布店。
天很冷,口中呼出的氣息都會變成白霧氣,好在秋羽實力深厚可以扛得住,為了達到目標也是蠻拼的,如此主意都想的出來。
如今是上午,背後傳來吱扭一聲,布店的房門開了,從裡面走出個十七八歲的少女,長得很是標緻,瓜子臉上那一對明眸宛若深潭,彷彿會說話似的,窈窕的身軀上罩著月白色袍子,秀髮烏黑,青春氣息撲面而來。
看到台階下方半躺著的中年乞丐,少女先是愣了下,隨即輕輕搖頭,覺得難以理解,有手有腳的為什麼要討飯吃呢?
少女很是勤快的把布店窗戶上的木板取下來摞好,意味著店鋪開張營業了,她是店主的女兒叫做翠娥,平日里幫著經營店鋪。
做完了這些,翠娥腳步輕快的走進店內,過不多時又出來了,手裡端著個托盤,上面放了五個剛烤好的麵餅,直徑有一尺左右,散發著香噴噴的熱氣。
秋羽正餓著呢,不免被香氣吸引了,扭頭看過去,注視到青春靚麗的少女還有對方手中的烤餅,暗自咽了下口水。
沒想到,少女輕移蓮步走下台階之後,竟然在他面前停下了,輕聲道:「這個給你吃的。」
托盤竟然放置在秋羽身邊的台階上,讓他心中湧起暖意,覺得小妮子心腸不錯啊,於是沙啞著聲音道:「多謝了。」
既然是演戲嘛,就要真實些,目前秋羽是個落魄的流浪漢,就故意弄出與之相匹配的聲音。
翠娥點了下頭,轉身飄然離去了,又回到店鋪之內,熱氣則撲面而來,卻是店裡有取暖的火爐。
桌子旁邊坐著一個儒雅老者,正品著茶,他就是店主人烏冬成,對於女兒的行為熟視無睹,只顧著喝茶了,這是他每天早上必做的一件事。
外面的台階下面,秋羽伸手抓起烤餅狠狠咬了口,彷彿這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當熱乎乎的麵餅充斥在口中,讓他覺得非常愜意。
五張烤餅足以果腹,都被秋羽給吃了,又過了會,那少女再次出來,又把托盤端走了。
隨著陽光愈發明亮,街道上的人流多了起來,也有人經過秋羽身邊進入布店之內,都沒正眼看他一下,誰又能想到,這個蓬頭垢面的傢伙實際上不滿二十歲,並且有著常人難及的實力,儼然達到了識府晚期境界,即將融魄。
秋羽要的就是如此效果,自己不被人注意,卻能觀察別人……
這一天,他看到了數名年輕的鳳鳴谷弟子經過,其中還有兩個女弟子進到了布店裡,購置了布料,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當天夜裡,秋羽起身離開了,回到定好的客棧里飲酒吃肉,然後美美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早上,他又來到布店前方的台階下方接著乞討,更確切的說秋羽以此作偽裝等待著要找的人。
少女翠娥開門之後又見到這個乞丐,過不多時還是送了烤餅過來,並沒有絲毫嫌棄之意……
以後的每一天,秋羽都會準時出現於此,沒有絲毫懈怠,看著許多人在面前走過,還真發現不少鳳鳴谷弟子,其中赫然有曾經的袁古峰大師姐,不過他如此模樣,對方並沒有認出來。
最難得的是店裡女孩每天都給他吃的,讓秋羽見識到人性美好的一面,半個月過去了,他終於見到了想要尋找的雲瀾殿弟子,而且還是曾經發生過矛盾的人,更堅定了決心。
趾高氣昂走在街頭的是雲瀾殿弟子趙然,蔣偉林和吳浩林,曾經都跟秋羽有過衝突,並未遭遇過少年重創,好在鳳鳴谷方面對他們非常重視,以最好的丹藥為其療傷,時至今日基本上都已經痊癒。
每日里在雲瀾殿修鍊未免乏味,如今三人相約出來飲酒作樂,畢竟鎮子雖小,卻有個專門供男人尋歡作樂的場所,那就是花月院。
作為七大宗門之一鳳鳴谷的拔尖弟子,趙然他們有著常人難及的優越感,牛氣哄哄的在街道上橫過,經過乞丐身邊的時候,蔣偉林還瞥了一眼過來,並未認出對方的身份,嘲笑道:「你們看啊,這傢伙像不像一條狗。」
另外兩個傢伙哈哈大笑,吳浩林撇嘴道:「何止啊,就是條癩皮狗,看著就讓人覺得噁心。」
趙然更是很過分的吐了口痰,力道十足,很準確的落在了乞丐身上,更引來同伴放浪形骸的大笑,顯然他們以欺凌弱者為樂。
秋羽並未躲閃,任由那口痰落在髒兮兮的袍子上,心中閃過一絲恨意,這筆賬老子記下了,原本還覺得於心不忍,現在看來你們就是欠收拾。
花月院是個不算太大的院落,距離布店只有幾十米遠,門口站立著兩個搔首弄姿的女子,欺負了乞丐以後,三個雲瀾殿弟子大步流星的走過去,眉開眼笑的被女子拽進院落之中。
這一切都被秋羽看在眼裡,他站起身來,眼裡閃過陰森森的目光,離開了這裡……
花月院里,三個雲瀾殿弟子先是叫了幾個姑娘陪著喝酒,免不了上下其手,然後就各自隨著女子進入房間去了。
年輕人嘛,必然有著某種需求,這也無無可厚非,一直到了下午,三人才心滿意足的走出院子,回往鳳鳴谷去了。
離開鎮子就是土路了,三人饒有興趣的議論著今天所找的女子,互相交流著經驗,所說的話跟地痞混混沒什麼區別,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過了岔路口,趙然等人來到山路上,前行片刻,忽然發現前方橫躺著一個人,赫然是上午遇到過的乞丐,馬上引起他們的注意。
「咦……那不就是上午碰到過的傢伙嗎?」蔣偉林眼裡閃過疑惑之色,覺得很是納悶。
趙然眉頭緊皺,沉聲道:「是有些邪門,不對勁。」
胡浩林卻不以為然的道:「那又怎麼樣,咱們怕他呀,這傢伙敢耍什麼花樣,我們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