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晦澀不明
感受到胳膊上的溫度，白心瓷低頭，看向白楠有些嚴肅的包子臉。
小正太一雙明亮黝黑的眸子對著她，認真開口：“媽咪，不要傷心。”
白心瓷瞬間軟了麵部的僵硬，柔聲應下，抱住白楠輕輕拍了拍，手掌卻在背後收緊握成一拳。
經昨晚一夜，她還是覺得需要找杜淑談一談，或者說，是質問。
白心瓷一大清早起來，安排好大寶二寶就拎著包往門走去。
她必須要去問個明白。
問為什麽要這麽對她，她明明是他的親生女兒。
問她大寶去……
“叮咚——”
舊式的門鈴有些不清脆地一響。
白心瓷思緒瞬間被拉回，有被打斷思考的心不在焉，臉上更多的是疑惑。
這個時候……誰會過來？
理了理腦海中的雜亂就很自然地走到門前，輕輕一拉——
麵前露出一張極為俊美的臉。
那張臉簡直就是上帝親手雕刻而成，刀削般的臉龐透漏出一股冷冽的氣息，五官立體深邃，黑曜石般的眼睛微微眯起，散發出冰冷淩厲的光芒。近一米九的身高，給人撲麵而來的壓迫感。
白心瓷心中一抽氣，被什麽擊中似的。
“額……您有什麽事嗎？”快速反應過來，白心瓷收了微張的嘴巴，優雅一笑。
女人一身蕾絲裙，腰線被很好的勾勒出來。巴掌小臉上五官精致，那雙眼睛尤其明亮，純善溫和，嘴唇由微微張開到勾出弧度，水潤而有光澤，宛若鮮美的果肉，又讓人擷取的欲望。
饒是清心寡欲如霍躋宸，此時也不由晃了眼。
男人蹙了蹙眉，又很快鬆開：“冒昧前來，很抱歉突然打擾白小姐。我是風情假日的執行總裁霍躋宸。上次的生日宴，您的蛋糕做得很不錯。我這次來，是來邀請您再次為我的孩子私人做一次蛋糕的。希望您能看到我的誠意。”
悅耳磁性的聲音散在空氣中，白心瓷有些意外。
不過接單做了一次蛋糕，就見到了工作室裏那些人口中念叨的總裁，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話說這霍總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真人真的是……嘖。
白心瓷快速地掃了眼霍躋宸冷冽的眉眼，大方一笑：“能讓霍總賞光，是我的榮幸。我隨時可以準備一次私人訂製，時間地點定好，讓助理發到我郵箱就可以。”
這個結果顯然實在意料之中，霍躋宸冷峻的臉上沒出現什麽別的表情，微微點了點頭，往外麵退後一步：“好，那我就先走了。”
“霍總慢走。”
男人挺拔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白心瓷收回目光，在客廳擺著的相冊上頓了頓，轉身換鞋關上了門。
華清挑的公寓離杜淑住的小樓不遠，她出門攔了輛車，十幾分鍾就到了門口。
刷了彩漆的小木門現在看上去還脫了點漆皮。
白心瓷穩了穩神，抬腿往裏麵走去。
見到屋裏情形，她不由皺了皺眉。
很亂。
沙發上幾條絲巾隨意扔在上麵，茶幾上是歪七扭八放的玻璃瓶，還放著全是半個煙頭的煙灰缸。
她往前走了幾步，目光落在絲巾的logo上不由深了深。
WSC家前幾年出的配飾。
沙發上這亂放的幾條加起來，隻怕得好幾萬。
她哪兒來的錢？
想到這，白心瓷拉住包的手攥地尤其緊，眼中晦澀不明。
等指甲刺到裏肉察覺到痛了，她縮了縮眉，往玄關看去。
這一下，直與聽動靜出來瞧情況的杜淑對上眼。
五年不見，杜淑明顯蒼老了些，雙眼從一起的精明利索到現在的疲態，看模樣可能還在躲什麽人，姿態小心翼翼的。現在，是一臉驚訝地看著她。
“心……心瓷……”
杜淑往前幾步，那雙眼睛似乎還濕了些。
白心瓷退後幾步，她不是鐵石心腸，這個情形，還是不由心軟了一點。她快速掃了眼杜淑全身，眼中卻慢慢涼了。
白心瓷在國外幾年，身為頂級蛋糕師見過不少上流社會的人，各大奢侈品牌也能叫上一些。眼睛一掃到杜淑的打扮，不說一身名牌，好歹有幾件是之前她想都不敢想的。
那這些錢……她是怎麽來的？
想到那個可能，白心瓷的心口針刺的疼，愣是將剛剛的一點溫和給憋了回去。
“你這五年……”
白心瓷沒回話，隻有些生疏地看著杜淑，愣是讓杜淑將原先想一股腦兒倒出的苦水咽了下去。
“你……”她張了張嘴巴，莫名覺得眼前的女兒變了很多。
“我回來了。”
白心瓷有些生硬地開口。
“媽，我找你有事，你應該知道……”
她的視線隨著杜淑扶著沙發往前挪動。
隻要她肯說出大寶的下落，她就還當她是她媽媽……
剛說完半句，就見到杜淑的身子明顯怔愣一下，然後迅速坐到沙發生，朝她扯了個笑：“心瓷你這是什麽意思……這五年……”
“媽！”
杜淑住了嘴，本來就僵硬的笑更是直接停在了臉皮上。
失望。
白心瓷看著眼前有些不安的女人，平白生出一股怨氣。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我的孩子呢？”
她直截了當的開口。
杜淑的手更是直接攥緊。
不能說，一但那孩子的下落被發現了，那她之後怎麽向薑夢霜要錢？
“心瓷……那孩子……我也不清楚啊……不是被抱走了嗎？之後我就不知道了……”
她雙手絞在一起，有些小心翼翼地打量白心瓷的臉色。
看著杜淑這一點不改的態度，白心瓷甚至是刹那白了臉：“你當我傻嗎？還像五年前那樣，你想糊弄就糊弄！”
“誒！心瓷你這說的什麽話？”杜淑嘭地一下站起，“我那還不是為了你嗎？”
“那孩子我們怎麽養？！送走之後，我想著，拿著那筆錢，咱們隨便去個什麽地方，安安穩穩地過日子，不都是為了………………”
“杜淑！”白心瓷喝了一聲打斷，看著毫無悔色的杜淑，更是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雙手握住拳，連帶著胳膊都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