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都是自私的

  歐陽釗沒有說話，矛盾的心態讓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妻子，只能眉目不眨的望著前方的紅綠燈。


  他現在這樣隱瞞她，哪天小資恢復記憶，會不會是另一場傷害？。


  可是，那樣殘忍的話，他怎麼也無法說出口。


  「老公」


  慢慢回過頭來，隔著安全帶，他將莫小資抱入懷中，力道之大，彷彿想要把她融入骨血里似的。


  「不要問，什麼都不要問，我們這樣不好么？」


  莫小資一愣，緩緩搖頭，她沒有覺得不好，只是內心的空白讓她無法做到不在乎。


  粗糙的指腹劃過小臉，歐陽釗臉上的笑像是三月的柔風：「老婆，不管反生什麼事，都不要離開好不好？」


  他的手在抖，莫小資看的清清楚楚，她不知道有什麼東西會讓一向冷靜的男人害怕成這樣。


  或許回憶很重要，但是人不能活在過去，應當向前看。


  而且，他是她的丈夫。


  她想讓他安心。


  莫小資伸出纖細的手臂，攬住男人精瘦的腰桿，昂著小臉發誓：「就算你趕我走，我都不會走。我要留在你身邊，變成老太婆，等著你伺候！」


  輕柔的嗓音說著，聽得歐陽釗心間一酥，胸口的暖意驀地蔓延，笑意慢慢浮現，眼睛也有點酸酸的。他大手一伸，捧起小臉，薄唇吻上妻子嘴角的弧。


  朦朧的路燈，照不清楚她的表情，歐陽釗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出莫小資像是在臉紅的樣子。


  原來幸福的感覺，就是這樣。


  有一點點悸動，有一點點害怕，有一點點甜蜜。


  他想看著小資、想聽她說話、想為她做任何事，只要能把妻子再一次的留在自己身邊，他什麼困難都願意克服。


  他想永遠這樣下去，不管是說他自私也好，說他無情也好。


  就算當小資恢復記憶之後，不願意再愛他。


  他不想讓她記起那個雨夜。


  因為他給了她太多的眼淚，唯一這一次，他不想再看到那樣傷心欲絕的她。


  而且如果小資記起了以前的事，她會怎麼看他？


  一想起這充滿信任的瞳染上冷漠和怨恨。


  他就好像心痛的快要死掉一樣。


  莫小資從汽笛聲中抬起頭，看見的就是丈夫一副看起來像是要哭要哭的表情。


  「釗，釗，綠燈了。」她呢喃著推開男人的胸膛，俏臉上滿是緋紅。


  歐陽釗回神，驚覺到自己又陷入過去的罪惡感，用微笑掩飾。


  他慢慢驅動車子，帥氣的勾起嘴角：「老婆，今天塵塵給我提了一條建議，我覺得不錯。」


  「喔？什麼建議？」想到聽話的兒子，莫小資唯一的不安也漸漸退去，隱在眸底里。


  邪魅一笑，歐陽釗風輕雲淡的吐出七個字：「讓我們再生一個。」


  轟！男人的呼吸飄到了耳畔，咚咚的心跳鼓噪著，俏臉上剛剛消退的火熱重燃，莫小資蜷縮在座椅上，感覺整個人都要冒煙了。


  「你的回答呢？」似是在故意捉弄她，歐陽釗將身子俯過去，近的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莫小資的眼來回晃，就是不敢看他的眸，惹來男人一陣爽朗大笑。


  笑聲透過敞著的車窗，飄揚至后。


  瞬時，跟蹤他們的美女，俏臉一寒，鋪天蓋地的恨意席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