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
他扭過臉去,臉上看不出悲喜:「昨夜,在B市發生了槍襲。」
「死的人,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是青龍幫的爵老。」
笑著嘴角一僵,Zero低下頭:「是M動的手。」不是疑問而是敘述。
唐少點點頭:「嗯,手法塊很准,應該是賞金獵人。」好友的病像是壓在心口的巨石,讓張狂的語調變得有些緩慢:「還有一件事。」
「什麼?」Zero抬眸,脹痛的眼角有些發紅。
淡淡的掃了一眼,男人輕道:「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她就是和你傳過緋聞的貴婦,歐陽集團的少夫人,莫小資。」
喵!
突的,黑貓一聲尖叫,全身蜷縮一團,每一根毛都直直的樹立起來,尖銳的牙齒狠狠的埋進皮肉里。
過力大掌一吃疼,Zero這才回過神來,緩緩抬起頭,整個人像是被雷劈到般,獃滯的側臉上有著迷茫,有著喜悅,有著連自己都不清楚的小小絕望。
「她現在就在外面,要不要讓她進來?」將好友的反應看在眼裡,唐少冷靜的把黑貓扔到一旁,厭惡的擰著濃眉。
Zero愣了半響,緩緩的搖下頭:「不要,我想一個人靜靜。」
像是老天和自己開一個大大的玩笑。
明明在眼前的幸福,卻無力抓住?
為什麼讓自己心動的她竟然會是那個人!
「那我先出去了。」
「等等!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
這傢伙會不會過分的彬彬有禮了,唐少的臉黑下來:「說吧。」
「幫我把M找出來,越快越好。」一向愛笑的眼多抹渴求。
愣了一下,男人應聲好,看來要動用以前的黑道勢力了。
站在樓道里等待的莫小資,一見唐少從急救室里走出來,立馬迎上去,著急的詢問:「怎樣了,零要不要緊?」
「沒什麼,只不過是勞累過度。」男人背過身,摸摸鼻樑,善意的謊言說的很漂亮:「這些天,他壓力太大,貧血而已。醫生說好好修養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小臉上綻放出驚喜的笑:「那他醒了沒有,我想進去看看他。」
「他,咳。」唐少輕咳一聲,避開某女研究的目光,溫潤斯文一笑:「他醒了,只不過體力還沒恢復,還是等到晚上再來吧。」
莫小資半點意見都沒有,不斷的點頭,雖然她真的很想聽到零親口承認他就是天天,可是畢竟他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你,過來!」驀然勾勾手指,很哥們的攬過唐少的脖頸,沉著音問:「你是不是在說謊?」丫的,這傢伙的花花腸子,她不用放大鏡都能看清,色狐狸一個!
邪魅一笑,唐少傾下聲,性感的薄唇貼在小巧的耳後,嘀咕了幾句,成功的讓驀然尿遁去了,果然惡魔惹不起!
房門被緊緊的關上,心跳聲漸漸放大,Zero將頭猛在白色的被單里。
外面的雨囂張肆意,就像那一夜一樣。
血,漫天蓋地的血。
他欠M的太多太多。
記得以前小小的身軀,總是會為他擋去鳩爺的拳頭,一下又一下,他都不知道疼嗎?
記得以前黝黑黝黑的小男孩弄傷一隻小白兔都要哭好久好久,可是卻為了他第一次拿槍殺人,小手抖的不成樣子。
記得以前明亮明亮的瞳眸總是注視著距離香港很遠很遠的大陸,笑著吵著一定要回去。但是最後逃出來的卻是自己,留下的卻是他。
這些,都是要還的吧。
就算償還的過程比自己想象的要痛苦,還是要遵守那些約定。
滴答滴答,春雨啪嗒著玻璃窗。
B市,高開區,衚衕深處是廉潔的家庭旅館。
不知是什麼原因,M竟好端端的發起高燒來,整個人躺在雙人床上,臉頰是上的血痕總是消不退。
官飛兒擔心的守在一旁,熱水毛巾換了一個又一個,創口貼按在俊顏上,沒有溫度計只能用額頭碰額頭更好的來猜測體溫問。
「不要,不要出來!」持久不退的讓男人開始噩夢連連,後背的黑色衣衫被打了浸。
「Z,答應我.」
「Z」
M伸出手臂,似乎想要抓住什麼,卻總是在半路落空,那種痛苦的模樣。讓官飛兒看了,心裡一緊,雙手將大掌握住,像是在哄不聽話的孩子,柔聲安慰:「好,我答應。」
「乖乖睡,沒事了。」
「沒事了。」
肢體像是有了感覺,睡夢中的M緊緊拽著這唯一的溫暖,一點點的安靜下來。
他怎麼會突然病的這麼厲害?柳眉擰成一團,
官飛兒拭去薄汗,眼眸無意間掃到了床頭柜上的門票,十指捏起來。
這不是廣場演唱會門票么,她嘴角抽搐了一下,真的很難想象這個大冰塊居然也追星,最讓人不可思議的追的還不是什麼蔡依林,少女時代。居然是黑翼天使Zero.怪不得那天拿著報紙看了一天呢。
如果昨夜她沒有被壞人抓去,他是不是就要去看Zero的演唱會了?
Zero確實很帥,而且。
等等。
Zero?Z?
後背一頓,官飛兒瞪大了雙眸,盯著眼前酷酷的睡臉。
難道Zero就是剛剛冰塊口中呢喃的人?
她想過這個Z有可能是代號,她也想過有可能是個女人,可是她怎麼也無法將它與Zero聯繫在一起。
「Z,答應我?」官飛兒不解的反問出聲,答應他什麼?難不成?
「啊,疼!」由於太過於驚愕,牙齒咬到了舌根,小手捂住臉。
難不成,他和那個Zero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該不會是,男男愛吧?
想到這個很有可能,漂亮的瞳又看過去一眼。
因為她真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男人,面對多熱火的辣妹連臉色都不會變的。
而且那句「Z,答應我。」真的很煽情很曖昧很讓人聯想紛紛,官飛兒在心裡徹徹底底的YY了一番。
沒等M少抗議便直接定了死刑,幸好男人不知道她的想法,否則燒不死也要被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