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慌
歐陽釗耐下性子來,煮了一杯咖啡,卻怎麼喝都覺得不對味。
這個家不對味,這個房子不對味,就連他在位置都該死的不對味。
兩點鐘,他應該早就沖完熱水澡,躺上雙人床摟著妻子的嬌軀入睡,而不是面對滿室的冷寂!
她沒回家,能去哪?
還是說……她出了什麼意外?
他想找到妻子,卻找不到可以提供他訊息的對象。
煩躁的心情加深,歐陽釗從口袋裡找出香煙,點燃,讓煙味放肆在一塵不染的豪宅里。
不知過了多久,當他按熄第六支香煙,擱在吧台上的手機忽然響起。
猶如漂流者發現一線生機,歐陽釗興奮地接起諾基亞:「喂,老婆,你在哪??」
「呵,釗總對嗎?初次通話,久仰大名。」電話那頭響起一陣清脆好聽的低笑.
笑意僵在唇邊,歐陽釗冷聲問:「你是誰?」妻子的電話竟會讓一個男人接!
「我?Zero。」又是一笑,只不過這次多了一份諷刺:「歐陽家似乎很喜歡拋妻棄子。」
驟然,刀刻般的俊顏陰沉的可怕,歐陽釗眯起危險的雙眸,捏緊掌心的手機,額頭上能看到憤怒的青筋,,語氣又沖幾分:「你說什麼!?」
「沒什麼,只不過是她喝醉了,電話一直響,我幫忙回下而已。那這樣,掛了,拜!」不待歐陽釗反應,Zero便立馬收了線,故意按下了關機鍵,揚起一抹冰冷,壞男人就是要給他們點教訓!
歐陽釗怔忡幾秒鐘,拚命的按下重聽鍵,冰涼機械的女低音,讓他覺得異常心慌,忿忿的站起身,推開窗,叼著煙,整個心像是浸泡在雨里,觸不到底。
哐當!用力的將手裡的諾基亞甩了出去,正中邊桌上的酒瓶,酒瓶倒了,掉到地板上,玻璃和手機應聲而裂。
月色變得更加沉,別墅外的天,沒有半點星光。
市區里,平價小旅店。
M將早就買好的盒飯放在床邊的衣柜上,神色看不出喜怒,語氣冰冷丟出兩個字:「吃飯」
「不要管我!」官飛兒將頭埋進被子里,她不懂這個世界究竟怎麼了。
永遠是包庇有權有勢的資本家,老百姓即便是有了怨,告上法庭,也無所謂。
都會被一點點掩埋掉,用卑鄙的手法擦的一乾二淨。
她咬緊唇,俏臉寒如冰霜,南宮企業居然連那邊都有人,姓楊的真是有個好舅舅!
聽到這賭氣的語調,M沒有說話,只是把被褥連同人一起扔去地上。
「你要幹嘛!」官飛兒火了,這個大冰塊是想報這兩天的恩情么?
說來也奇怪,明明是硬朗的骨骼,只是小小的發燒卻好的極慢,這傢伙不會是有什麼潛在病況吧!
M扭過頭,淡漠如狼,高貴如王,舒服的倚在床頭:「我不想看見被餓死的人。」邊說著邊拿起剛剛買回來的報紙。
突地,濃眉一擰,晚報上的照片總讓他覺得異常熟悉。
視線往下移,牢牢的盯在「歌迷見面會」五個大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