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讓人知道的病

  夜幕逐降，霓虹燈點亮B市的大街小巷。


  莫小資和Zero玩的就像個忘記回家的孩子，一邊逛夜市，一邊吃雪花酪，時不時的還玩玩氣球打槍。


  「沒想到你槍法會這麼好！」抱著洋娃娃，莫小資對著他豎起大拇指，笑聲中帶著少有的清爽。


  Zero垂頭，不像往常一樣臭屁，而是住了步子，呢喃一句：「我寧願自己不會。」


  「什麼？」風太大，她有點聽不清。


  嘶


  輪胎和劃過路面，一輛暗色的跑車停在兩人面前。


  「上來。」是染夢，她搖下玻璃窗，看到Zero身邊的女人時，眼角露出一抹哀傷。


  沖著莫小資擺擺手，少年認命的鑽進車子里，嘟著嘴一笑。


  「那個，等下。」


  上升的玻璃窗一停，染夢笑問：「還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明天是周日，我能不能把兒子帶去工作的地方？」提這樣要求，莫小資都有些不好意思。


  柳眉輕凝，染夢搖頭：「莫小姐，不好意思，這個有點困難。康佳大廈那的拍攝場地已經不能用了，我們要保持最高的警惕性，希望你能諒解。」


  「沒有沒有，是我太不懂事了。」臉上一陣緋紅，莫小資被對方的客氣弄的無地自容。


  車窗再一次搖上，染夢擺擺手，熟練的操縱著方向盤，街邊的景象飛速倒退。


  「你剛剛是不是故意的？」Zero看著窗外，語氣有些冷。


  染夢不搭腔，趁著紅燈的空檔把圍巾摘下：「我希望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


  「身份，身份？呵。「Zero抿唇一笑，臂肘撐在玻璃窗上：「你以為我在乎這些嗎，名利，財富，榮譽？染夢，你太不了解我了！」


  不是小夢夢，不是夢姐，而是染夢。


  哐當！纖細的手臂鑿在方向盤上！


  「對，我是不了解你！」


  「每一次我想走近的時候，你都把我狠狠推開。」


  「零，我不明白，我陪了你整整四年。」


  「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寧願三番兩次的去關心一個陌生女人，卻不肯分給我一點點。」


  「難道你.」


  難道你看不見嗎，我這麼這麼愛你。眼淚順著鼻尖滑落，染夢倔強的偏過頭去。


  Zero沒有說話，胸口聚集的痛，讓他呼吸有些急促，冷汗溢出額頭，就連薄唇也開始染上青白。


  「你怎麼了！」染夢驚慌的看著不同尋常的他，嚇的不知如何是好。


  咬著牙，Zero指指褲兜：「葯，有葯。」


  染夢緊忙的將口袋翻過來，打開藥瓶和礦泉水，湊到他嘴邊。


  「呼，好了，讓我休息會。」Zero一口吞下，靠在椅子上，粗狂的喘著氣。


  看著這樣的他，染夢的心糾成了一團：「不行，必須去醫院！」


  「不要！」Zero抓住她的手臂，虛弱一笑：「小小的哮喘病值得去醫院嗎？而且如果被狗仔隊拍到，不僅飯們會擔心，就連明天的拍攝都會有問題。」撒嬌的吐吐舌頭：「小夢夢，你太大驚小怪咯！」


  「可是。」染夢猶豫的看著他，疑惑皺眉：「你確定自己沒事？」真的是哮喘，她又掃了一眼藥瓶，總覺得哪裡說不出來的怪異。


  重重點頭，Zero忍著痛擺出個V字形：「當然！反正我踩不要去拿自己性感的臀去挑戰那該死的銀針！」


  噗哧一聲笑：「你啊！」染夢想起兩年前他感冒去就診的事，一個大男人居然怕打針，說出去還不讓人笑到掉牙。


  所以她只當Zero膽小，無奈的驅動車子，朝著酒店駛去。


  窗外透進來的晚風吹動著墨黑色短髮。


  這個病。


  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