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愧疚感？

  天空藍的像是被水洗過般剔透，暴風雨後的B市，處處生機勃勃玉蘭朵朵。


  第一中心醫院，重症監護室。


  「釗總，尊夫人的燒已經退了，幸好搶救的及時，否則轉換成急性肺炎就糟了。」大夫放下聽診器，調了一下點滴速度，轉身對護士吩咐了幾句。


  歐陽釗點點頭，看了一眼睡在病床旁的兒子：「媽，你先帶塵塵回去。」


  「反正又不是什麼大病。」老太太拍拍他的背說：「你也一起回家算了，這裡不是還有護士嗎？」小小的發燒感冒弄的如此興師動眾，她還真是佩服這個兒媳婦！


  歐陽釗從椅子上站起身，少許的困意讓他擰了眉心：「我等會直接去公司。」


  「那好吧，我先帶塵塵回去。」老太太拗不過他，轉過頭便想抱起寶貝孫子。


  哪知，歐陽釗的小手就像是鐵鉤般緊緊的握著莫小資。任憑她如何用力，也撼動不了半分。


  老太太一見這樣就來氣了，這個賠錢貨讓他們浪費了一夜時間不說，要是再把病菌傳染給孫子該怎麼辦？於是她抓起莫小資的手指，想一根根硬生生的扳開。


  「媽！算了，就讓塵塵在這兒吧。」歐陽釗看著她的舉動，語氣冷了幾分。


  老太太不知道自己是哪裡惹兒子生氣了，只能不高興的應聲好，呢喃著走出病房。


  滴答滴答，儀器發出細弱的聲響，歐陽釗倚著窗，病床上女人毫死氣沉沉的小臉，讓他看了一陣心煩。


  他從來沒有想過她也會生病，或許是這幾年太忙了，兩人見面的時間少之又少，有些事情自然而然就忽略了。


  父親臨終前的警告突然浮現在他的腦海里：「兒子，要好好珍惜小資，否則你會後悔的。」


  當時，他聽后只是一笑，覺得荒唐至極。即便到了現在，他也不想苟同這個觀點。娶莫小資只不過是為了滿足父親的遺願而已。


  昨天之所以會那麼慌張害怕，或許是因為愧疚感在作祟吧？自己怎麼可能會愛上除了雪倩之外的女人，他們曾經是那麼的轟轟烈烈，刻骨銘心。


  對，沒錯，愧疚感，一定是這樣！


  莫小資醒過來已經是當天的中午了，窗外的太陽升的老高，麻雀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她扭過頭來便看到了兩張一大一小，俊逸非凡的睡顏。


  素手愛憐的摸摸兒子，然後貼在丈夫的側臉上，眼眸溢出無悔深情，夜裡被傷過的心，麻酥酥的發熱。


  雖然她的動作很輕，可是冰冷的觸覺還是驚醒了歐陽釗，他拉過妻子的手印上一吻，嗓音因剛睡過變得更加嘶啞好聽：「醒了？肚子餓不餓？護士說只准喝玉米粥！」濃眉緊鎖，俊臉皺成一團，像是小孩子說到自己最討厭的東西時所露出的表情。


  真可愛！莫小資噗哧一聲笑了，在丈夫疑惑的目光下，她搖搖頭說：「我還不想吃東西，能不能幫我倒杯水喝？」


  「好。」歐陽釗轉過身，挺拔可靠的背影讓莫小資緩緩揚起甜笑，或許她對丈夫來說並不是無關緊要的外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