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一切只為你
總是這般流離失所，他也依舊無法傷他半分。志願和護在掌心，免拓優免他受難。
不會再想著要嫁給其他人。
卻不曾想到，他依舊不忍心。
依舊不忍心尚她半分，不是她意願的事情，他根本無法做出。
「茉兒，倘若你不願意，我怎麼可能強迫你做任何事情？此刻，我心中悲痛至極，不知為何……看到你這般不情願，我方才明白……」
他連連搖頭，心中早已經不知是什麼感覺，只覺得難受極了。
難受到讓他想要自己從未喜歡上過這個女子。
身下的女子衣衫有些凌亂，一雙眼睛紅紅的，像是想要哭，卻生生忍住了一般。
馬俊忍不住伸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女子白皙的臉頰。
「你不必如此害怕怕，若你不願意我定不會傷你半分，方才只是一時情急，本以為若是這樣了，你便會……」
想到此，他忽然間眉眼低垂，一臉苦笑的盯著鳳傲天一張受驚慘白的小臉看去。
淚水沾染上了睫毛，濕漉漉的，一張臉蒼白毫無血絲。
小手緊緊的揪著自己的衣服。
雖然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亂。
她顫抖著，從榻上爬了起來。
一雙手指著馬俊，眼中是視死如歸的表情。
「你……枉費我那般信任你，一直將你當作我最好的朋友，可是卻不曾想你竟這樣做！」
「馬俊，我鳳璃茉念在往日的那些情分上再提醒你一次，倘若你在這班，休怪我不念這些情分將你視為路人。」
馬俊苦笑，攏了攏身上的衣服。
「我一直都表明心跡，一直都不甘心……不甘心，你將我們的以前都拋棄一時不甘心，我那般喜歡你，可你卻從來都不曾將我放在心上。比起朋友，我更希望的是做你心的上人。」
「可是……一直以來我都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對自己太自信，竟未曾想到，與你之間，都是我一廂情願。」
他伸手，輕輕的將鳳璃茉耳邊的碎發別到了耳後。
隨後，俯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個旖旎溫柔的吻。
「我懂了，這一吻，當做祭奠我們的過去，再不提起。日後你我二人再相見，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可以當做看不見我，我也可以……視你為路人。」
做不成戀人，便是朋友。這句話其實是諷刺的，與其這樣倒不如斷的乾乾淨淨
當做什麼都不曾發生過，徹徹底底的忘個乾淨。
「馬俊……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日後一定要記住。」
她反反覆復說的都是這句話，說的馬俊眼眶酸澀，竟是止不住都流淚。
第一次發現，原來男人也會流淚。
第一次流淚，是在八歲那年，獨自一人騎馬從馬上摔了一下來一下子摔斷了三根肋骨，那一刻。
他疼得哇哇大哭，但是爹爹教訓他，告訴他，男兒有淚不輕彈。
自那時候開始，他便一直將這句話記住，也從未流過淚，但是今日卻哭了。
只是他忘記了第二次哭，是在鳳璃茉失蹤的三個后。
急的眼眶通紅，只覺得眼睛酸澀不堪，難受的很，再然後，眼淚止不住的落下。
這是第三次……
記住這種撕心裂肺的感覺，記住鳳璃茉臨走前，還跟自己撇清關係時的堅定。
他笑了，哈哈大笑著走出了屋子。
丫鬟正要往房間里送點心進來，卻聽到門被一腳踹開的聲音。
她嚇的整個人一跳，正要說什麼，就看到馬公子一臉悲傷的從房中走出。
他哈哈大笑，但笑意卻不達眼底，整個人都悲痛至極。
她嚇的一下子跪倒在地，馬公子是翻牆離開的。
丫鬟蓮兒推開門走了進去，然後就看到鳳璃茉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錦被滑落，露出女子白皙嬌嫩的肌膚。
蓮兒嚇的臉色蒼白，手裡的點心摔到了地上。
「小……小姐？」
抬頭，眼中就映入了一灘紅。
那是……血？
落紅？
十小姐的清白？
她連跪帶爬的爬到了床邊，看到床上女子臉色蒼白，泛紅的眼睛滿是淚珠的樣子
她心疼的哭了：「十小姐，你這是怎麼了？馬……馬公子他，對你做什麼了？」
鳳璃茉忽然間苦澀的閉上了眼：「蓮兒，我沒事。你去退了下月初的那門婚事，另外，再替我做件事情……」
蓮兒哭著點頭：「好，小姐你說，只要你說的，蓮兒能辦到的，蓮兒都去做，都做。」
「你找幾個人，對外放出消息，就說……就說鳳家十小姐，清白已毀，無顏再談議親之事，願從此老死閨中，再不談婚嫁之時。」
「小……小姐！」蓮兒捂著嘴哭出了聲音，她盯著榻上女子蒼白的容顏，心中緩緩地爬上了一抹冰冷的感覺，「為何？為何要這樣說？現如今不該將這件事情隱瞞下去嗎？為何還要這樣自毀前程？」
鳳璃茉笑了：「照做就事，還有你若是珍惜這件事情怨不得在對外說出去，倘若我在外面聽到了一句風言風語，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她虛弱的容顏上忽然間染上了一抹戾氣，一團黑霧在他的周身閃現，嚇得蓮兒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連連搖頭。
「不……奴婢定然是不敢說出去一句的，小姐相信我，奴婢就算是去死，也絕不說出去半句。」
鳳璃茉點頭，擺了擺手。
「好了，下去吧，我累了歇息一下。」
蓮兒點頭，退了出去。
等到房中再沒有人的時候，鳳璃茉忽然間從榻上坐起，一雙眸子忽然間盯著自己的手指看。
手指是自己咬破的，床單上的血跡是自己弄上去的。
為何要這樣做？
此刻，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何要這樣，只是第一次想要順從自己的本心，去做自己願意做的事情。
即使不能和他長相廝守，也定不會辜負他的這番深情，就讓他這樣誤會好了。就讓他覺得自己是這般的冷漠無情好了。
她笑了，恍若一瞬間，回到了兩年前那個在學院里笑若桃花的女子。
只是時光變遷，她們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