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再見面已是仇人
「我早已不知心痛為何物……」知道的只是心口痛的無法呼吸，早已經麻木。
這種場面也是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
「你……」璇璣氣的跺腳，「你這個傻瓜，蠢貨！一心替她謀划，而她呢……」
璇璣眼中都是淚水，她一雙手早已經數不清這些年，風流觴究竟為鳳九歌默默的在心底做過了多少事情了。
每一件事情他都策劃的很好，都為鳳九歌想好了後路，甚至連以後要走的路都想好了，可是他自己呢？
這些年一直生活在暗處，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一直戴著面具生活，這樣真的不痛嗎？
風流觴對璇璣的表情早已經見怪不怪，只是亦如以往那般，抬手輕輕揉了揉正在暴怒中璇璣的頭。
只是這樣一個動作，每次都是最好哄的，她生氣到極點，無法自拔的時候，只要他使出這個殺手鐧，璇璣都能很快的安撫下來。
心情也能夠變得平靜，可是現如今她卻沒有心思再去平靜下來了，因為璇璣知道這件事情究竟時關著什麼。
「你別碰我，風流觴你這是觸犯天條，你當真不怕，那是你的命啊！上千年的修為以及你的真身必要這樣魂飛魄散，你當真願意為了她捨棄這一切，你當真這般的不在乎嗎？」
風流觴笑了笑，頭上的黑紗被清風吹開一些。
露出一張絕世清冷的容顏。
「璇璣，這些年你跟在我身邊與我經歷了無數的風雨，當然……你也親眼看著我做了許多的事情，想必時至今日，你早已經明白了我的用心。既然如此，又何必多問呢？」
璇璣輕輕嘆氣，有些自嘲：「我早就知道自己根本無法說動你，可我還是這般不死心，還是這般不甘心的想要勸你回頭……」
說了這麼多，她早已經累了。
也已經說不動，不想再說了。
「罷了，你想做什麼我都不管了，現如今我只求你能自保，做任何事情都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有了上千年的陪伴，我早已不知道，若是你不在了，我一個人又該如何活下去。」風流觴的眼中帶著憐惜，看著低頭站在自己身後的女子。
恍惚間，像是想起來兩個人第一次的見面。
兜兜轉轉的經歷了這麼多，終於又回到了現在這一刻。
心中升起一抹無法言喻的傷痛，終究是他負了這女子的一生。
倘若沒有當初的相救，便不會有這千百年年來的朝夕相處，便也不會有這麼深的愛……
以至於最後都放不下，只能眼看著兩個人陷進去，越陷越深，最後再也出不來了。
「放心好了，我們都會好好的，只不過，九兒還不魔化，我心中多少擔心一些，畢竟，若是被帝尊知道了她的身份，到時候，只怕她性命不保！」
璇璣慘笑：「九兒……九兒，千百年來，你嘴裡念的只有她的名字……真是可笑！」
風流觴也跟著笑了：「璇璣，算了吧，你跟我彼此彼此，不都一樣，明知這人心裡念的不是你，你卻偏生往上湊，到頭來，不也落得一身傷痛？」
璇璣臉色一變，忽然間轉身離開。
「就且看看，你我二人命中注定的究竟是什麼吧！」
她說完就走了，風流觴卻在原地站了許久，站到身上都是晶瑩的雪花之後，他這才離開。
許久未曾感受過大雪紛飛的樣子了，如今再這般置身在此，卻恍惚間有了一絲像是回到了雪域的感覺。
……
也在這般大雪紛飛，四處白色一片，雪域本就是這樣。
那個時候的雪域，有狐族，強大的狐族。
鳳九歌便是狐族公主，他則是狐族聖子。
外人眼中天造地設的一對，經過千百年來的刻苦修鍊，終於修鍊成了人形。
飛身成仙本就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卻不曾想，狐族公主一日外出遊玩，貪玩過度。
整整半月未曾歸山，多人前去尋找，也未曾找到。
後來方才發現，狐族公主居然遇到了一位正在歷劫的仙人。
對那仙人一見鍾情，從此便是日日相看，再不修鍊，也無心歸家。
那仙人也只是歷劫而已，歷劫圓滿之後便要歸天，狐族公主卻一心為它。
從此什麼都不要了，像是上天註定的一般。
他們一拍即合，變的十分默契友好。
漸漸的，懂得了男女之情，鳳九歌便喜歡上了那位仙人。
那位仙人對鳳九歌也是十分喜愛，兩個人在人間偷偷結親，男耕女織，從此好不快活。
最後，狐族眾人找到了狐族公主，便將她強行帶回了雪域。
不料，鳳九歌被帶走之後，那位歷劫仙人居然日日思念，最後相思成疾病入膏肓，再也救不回來了。
鳳九歌苦苦哀求，最後趕到的時候，那位仙人卻只吊著最後一口氣。
為的，就是再見鳳九歌一面。
……
鳳九歌哭的一塌糊塗，親手埋葬了那人，本以為是從此無緣分。
經歷了百年風霜，鳳九歌一直忘不掉那個當時只是凡人的男子。
一直到百年後，鳳九歌在一次歷劫中忽然結識了一位仙友。
那人的容貌舉止和千百年前的那個凡人太過於相似，鳳九歌便起了疑心。
她頻頻相問，但對方始終不肯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鳳九歌是個極其聰慧的女子，她再三打探，四五次的試探，終於知道了千百年前遇到的那個凡人，其實就是天界帝尊。
當時的他只是下凡來歷劫的，卻不曾想會結識狐族公主，和她經歷那樣一段的緣分。
兜兜轉轉，兩個人再次相遇，卻是物是人非，山長水闊。
他的身份尊貴的帝尊，而她卻只是修鍊未果的妖……
他義無反顧的為她，與天界開戰，不惜犧牲一切的想要跟她在一起。
而她，也無怨無悔的，就算拼盡生命也要牽他的手。
就這樣，兩個人再次在一起。
但天條天界怎麼可能允許？
他們再次被拆散，菩提本無心。
掌管天條法界的菩提仙子將鳳九歌打入了輪迴，永世不入仙道。
帝冥夜呢？被帶回了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