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只願君心似我心
楚璃猛地一個翻身,狠狠地抱住了南宮烈,將頭埋在他的懷裡,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他身上帶著的那中深夜的微涼,平白惹了楚璃的鼻頭一酸。
「你王八蛋。」楚璃的聲音帶上了些濃濃的鼻音。
「恩,我王八蛋。」南宮烈輕輕抱著楚璃,聲音低沉,卻讓她這幾日心思難安剎那間得到了安慰。
平靜下來,她才發覺,南宮烈身上的味道,跟南宮翎那件狐裘大氅的味道,竟然有著同樣的味道。
,若是她沒猜錯的話,那便是刀傷的藥味。
一把推開南宮烈的懷抱,她起身,不由分說的就開始脫南宮烈的衣服,南宮烈一頓,伸手抓住她的手臂。
「璃兒,你要做什麼?」
縱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她仍舊能夠感覺到,他在掩飾,思及至此,楚璃鼻子就更酸了,發狠的脫著南宮烈的上衣。
南宮烈見她發了狠了,念著她還有孕在身,也不敢多加阻攔,只能半推半就的任由她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
正折騰著,募得察覺到手上一片溫暖的濕意,楚璃的身子整個一震,手臂顫抖著撫上那濕潤的源頭。
「你……這是怎麼了?」她的聲音顫抖,明顯帶了些哭意。
南宮烈見她是認真了,急忙起身,匆匆忙忙想拉過衣服來將傷口遮掩住,卻不想被衣服又被她狠狠地一把拉開。
楚璃忍著哭,將床頭的那顆碩大的夜明珠拿出來,瞬間房間里亮堂了許多,將夜明珠拿到手中之後,楚璃便不由分說的往南宮烈的腰間照去。
南宮烈阻擋不及,只能被她看去了,這一照倒好,那原本壓抑著的哭聲徹底被釋放了,楚璃輕輕啜泣了起來。
「你說,這是怎麼了。」楚璃伸手想要觸摸一下那個傷口,卻在里離那傷口還有一丁點距離的時候,驀地縮回去了。
南宮烈原本就覺得是個小傷口,當初就是因為擔心楚璃見到以後情緒激動,所以才刻意不回來。
「不礙事,不過是一點小傷口罷了。」南宮烈見楚璃動了氣了,急忙忍痛起身,握住楚璃的手,輕聲安慰。
他這麼一動,傷口咧的的更大了,看著楚璃的情緒波動更大了,他低頭一看,可不是,原本南宮翎替自己包紮的好好的傷口。
回來給楚璃換了一次衣服,這回又這麼一折騰,確實是撕裂了一些,原本塗得葯也被血衛暈染開了,絲絲縷縷的浸透在紗布上。
看起來倒是有種觸目驚心的血腥。
南宮烈急忙將她的臉掰過去一點,平日里楚璃皺皺眉頭他都心疼的要死,這回看到她哭的梨花帶雨的,心裡更是疼的揪到一塊了。
「好璃兒,不哭,不疼,真的,本來已經好了,剛才就是因為你沒有脫下外衣,我幫你脫外衣才裂開的,不礙事,真的,你看。」
說著,他還伸手戳了戳自己的傷口,一下子沒看準,正好戳到傷口伸出,痛的自己呲牙咧嘴的。
楚璃看著他這般在自己面前插科打諢,也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抬手抹了把淚,將淚水和鼻涕一股腦的全部都擦到了他身上。
「這麼說,怪我咯!」楚璃故意嘟著嘴,說道。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是還是動了下身子,想要下床去,卻被南宮烈攔住了:『璃兒,你要去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幫你去拿葯,你要是這樣今晚就別在我床上睡了。」楚璃故意賭氣的說道。
南宮烈笑眯眯的將楚璃拉回來:「我要是不在璃兒這裡睡覺,我還能去哪裡呀!」話是這麼說的,但南宮烈還是翻身起床。
下去搗鼓了一下,就拿了一個小盒子上來,楚璃一看,正是自己平日里用來盛放那些葯的盒子。
伸手接過來:「躺在床上。」楚璃吩咐。
南宮烈聞言,乖乖趴好,順帶連著自己的衣服也一起脫下了,看著南宮烈就這麼脫得上身精光的躺在自己面前。
楚璃臉一紅,朝著南宮烈的胸膛上狠狠地捏了一把:「真不害臊。」
南宮烈笑嘻嘻的回應道:「自家夫人面前,有什麼好害臊的。」
聽著南宮烈這不著邊際的話,楚璃也不再和他廢話,將手中的夜明珠遞給他讓他拿著。
南宮烈手中乖乖舉著個夜明珠,乖乖的舉在傷口上方,眯著眼睛,看著自家小娘子跪坐在床上,彎腰給自己整理傷口的樣子。
她的睫毛上還帶著點點的淚滴,雖然身子不方便,但一舉一動還是處處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下手太重惹得自己的傷口生疼。
撒上藥粉,楚璃將傷口重新的包紮好,到最後結紮的時候,她故意狠狠地一紮,惹得南宮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你當真狠心。」南宮烈說著起身。
楚璃剛想回嘴,卻被南宮烈一把拉到了自己的懷裡,緊接著唇上一片輕柔,一陣溫暖濕潤的感覺自嘴唇蔓延到全身。
「唔……」楚璃輕輕的推著南宮烈,生怕碰了他的傷口,卻不想他毫不在意,掙脫不開,她也只能任由他去了。
一番擁吻再鬆開,南宮烈低頭細細打量著眼前的佳人,這幾日,自己雖然總是避而不見,但終究是耐不過思念,每天晚上都要偷偷的來看一眼才放心。
「璃兒……」
「以後……」
兩人竟然同時開口,然後同時抬眼看向對方,和南宮烈對視的那一剎那,楚璃驀地一陣臉紅,急忙避開視線。
南宮烈看著楚璃,臉上還帶著些潮紅,眼神妖媚如絲,縱然是懷孕了,卻總有一番別樣的風情,心裡又軟了幾分。
剛想開口說話去,卻聽楚璃開口:「你的傷口是怎麼來的。」
南宮烈張了張嘴,最終嘆了口氣:「不過是遇到了個賊人罷了。」
聽他這麼說,楚璃明顯的不相信,抬眼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隨即聲音又低下去:「你總是說擔心我,可你有沒有想過,南宮烈,我也會擔心你。
這麼多天沒有你的消息,我是不是也是徹夜難眠,我是不是也是心急如焚的。」
南宮烈輕輕的捧這楚璃的臉,這回她的視線沒有躲避,而是直直的迎上了他的視線,將自己眼睛里的擔憂和真誠全部都展現給他看。
她要讓他明白,擔心這種情緒,不光是他一個人才會有的。
許久,南宮烈才輕輕的嘆息了一口氣,低頭在楚璃的側臉上輕輕的吻了一下:「我向你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楚璃沒有說話,只是直直的看向南宮烈,平白的讓他的覺得自己心虛了幾分,想當年他征戰沙場的時候,眼神掃過便能讓敵軍的底氣減弱五分。
今日竟然被一個小姑娘平白的看的沒了底氣了。
「好好好,你說,要我怎麼做。」南宮烈無奈,只能舉雙手投降。
見他終於妥協,楚璃這才緩下情緒來:「第一,我要小七。」
聽她這麼說,南宮烈微皺眉頭,還沒來得及開口反對,便被楚璃那幽幽的一眼給阻攔道肚子里了。
「好。」他急忙應聲。
「第二。」楚璃又開口。
「怎麼,還有這麼多條件。」南宮烈不滿。
緊接著又是一道幽幽的眼神。
南宮烈閉嘴:「夫人但說無妨。」
「第二,你們的所有計劃,我都要知道。」
「好。」南宮烈知道自己拗不過她,索性一同答應了。
「第三,你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楚璃說出最後一條。
南宮烈猶豫了一下:『璃兒,你看你現在的身子實在是有些不方便,你若是身子輕快那會,你想去哪裡我都不會阻攔你,但現在……」
南宮烈不敢直接反對她的意見,只能採取迂迴戰術,但奈何楚璃也是自小聽著毛澤東的抗戰事迹長大的,對於迂迴戰術那一套,肚子里自然也是一片明了。
「我不走遠,我只是在京城裡四處走動走動,我出門的時候會帶上人的,再說了不是還有阿十和十一嘛。」
楚璃看他拒絕的也沒有那般果斷,便知道事情還有迴旋的餘地,於是放軟了聲音,抱著南宮烈的胳膊撒嬌道。
南宮烈在戰場上對敵人的戰術總是素有奇策,軟硬不吃,但對於自家夫人的這個撒嬌,卻是最沒有辦法的。
「好。」敵不過楚璃的撒嬌,南宮烈最終無奈的答應。
隱藏在房頂上的阿大聽到自家主子和王妃的話,嘴角不禁抽了抽,心裡默念,房間里的那個沒有底線的男人,我不認識他。
夜色正好,房間里兩人相擁而眠,清涼的月光給戰王府打上了一道朦朧的色光,一陣夜風吹過,百鍊鋼成繞指柔。
第二日,早朝。
南宮翎看著下面站著的一臉春風得意的自家王兄,便知道,這段時間以來,自己享受的低氣壓生活終於要了結了。
要這說來,王兄和王嫂兩人能夠和好,還多虧了自己。這麼想著,南宮翎在心裡想到,等會下朝回去,要記得吩咐宮女將自己的那件狐裘大氅拿出去好好的晒晒。
省的上面的藥味讓王兄聞到了,到時候倒霉的又是自己。
「皇上,去年收成不好,百姓們幾乎顆粒無收,還請皇上減緩今年稅收。」一陣說話聲音將南宮翎的思緒打斷。
他抬眼望去,眼睛微微一眯,那說話的人,正好是當朝的右相,夜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