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破相斬士
張榮貴很憤怒!
百餘號武警和警察竟然只射殺了六名櫻花漫天的成員。
其中兩名還是從窗口滾出來的時候,祖宗沒有積德,裹在棉被裡面毫無反抗被打死的;天台上的四名櫻花漫天成員足足壓制了他們半個多小時,射死射傷武警幾十號人,如果不是他們彈盡糧絕,如果不是動用上什麼催淚彈,閃光彈,老宋他們還不一定能夠拿下桂園賓館的頂樓.
「還有十四名櫻花漫天的成員呢?」
張榮貴看著地上六具被老宋他們發泄的不成樣子的屍體,想起這伙山口組的人有二十人,於是開口問道。
老宋被張榮貴的眼光掃過,心裡竟然一顫,踏前一步,小心翼翼的說:「可能從窗口跑了,這裡地形實在複雜,很難全面堵住口子。」老宋心裡還想說,也可能是局長你的線人聽錯了人數,山口組就這麼六個人,而不是二十個人,但老宋見到張榮貴陰沉的臉色,活活的把後面的話吞了進去。
張榮貴心裡有點煩亂,才六個人,沒有衝擊力,此時,電話忽然震動起來,張榮貴拿起來,剛剛接聽,就聽到楚天的聲音:
「張局長,今晚辛苦了。」
張榮貴苦笑一下,淡淡的說:「死了六個,跑了十四個,你自己小心點,那伙亡命之徒可能會找你報仇。」
「咦,張局長貴人事忙?你不是讓我幫你在白家巷伏擊漏網之魚嗎?我現在已經幫張局長你把桂園賓館的十四條漏網之魚全部留在了白家巷子,還有一半是活的,麻煩張局長快來接收吧,我還想早點回去吃宵夜呢?」楚天的聲音顯得很是平靜,似乎在闡述著一件微小到不能再微小的事情。
張榮貴的臉色瞬間燦爛起來,如三月的桃花,興奮的說:
「耽誤老弟時間了,耽誤老弟時間了,我這叫派人過去,老弟,實在謝謝你呵。」聽到漏網的十四位櫻花漫天成員被楚天他們困在白家巷子,況且楚天毫不居功,把設伏成功的功勞全部給了自己,張榮貴的心情豈能不高興?
「老宋,跟我立刻帶人去白家巷子,快,漏網之魚就在那裡。」張榮貴高興的吼了起來。
老宋暗暗驚訝,張局長的線人真是神通廣大,剛剛逃走的人都能知道行蹤,難道山口組裡面有他的卧底?真是厲害。
五分鐘之後,老宋帶著幾十號武警站在白家巷子,看著死去的,活著的櫻花漫天成員,心裡都暗暗驚訝,這伙全身帶刺的櫻花漫天成員各種技能都很不錯,不然怎麼會四個人就把上百號警察搞的團團轉,但這些強悍的兇徒,怎麼還被人擊殺的如此慘烈呢?
隨後趕到的張榮貴也是微微震驚,想不到帥軍的戰鬥力如此強悍,更想到楚天能夠算準他們會從這裡逃走,看來帥軍真是不能小瞧了。
「局長,你看看,他們的子彈一粒未發,實在奇怪。」老宋拿過櫻花漫天幾把上滿子彈的槍械給張榮貴看,不解的說:「局長,你那是什麼人啊?那麼厲害,竟然讓他們來不及開槍。」
張榮貴自然不能告訴老宋,這是帥軍所為,這樣的話,局長的神秘感就沒有了,這是為官大忌,微微一笑:「老宋,該知道我會讓你知道的,趕緊清理現場,連夜審問,但記住,不要追問他們是怎麼死的,我在辦公室等你們的報告。」張榮貴也沒有把後半句話說出來,不該知道的,你就不用問那麼多了。
老宋自然聽得出張榮貴的潛在之音,誠恐的點點頭,揮手讓下面的人處理現場。
水榭花都,楚天正和海子,光子他們喝著紅豆雙皮奶,讚不絕口,可兒似乎天生是個廚房天才,任何食譜被她研究一番,就能依照原樣做出十足的樣子,今晚的雙皮奶實在讓楚天他們找不出字眼來挑剔,可兒卻還在旁邊誠惶誠恐的看著楚天一口一口的吃著,嘴裡柔柔的說:
「楚君,第一次做,做的不好,請多多包涵。」
光子吃完碗裡面的,笑嘻嘻的跟可兒說:「弟妹,還有沒有啊?」
可兒看到光子吃的如此乾淨,知道今晚的雙皮奶做的不會丟人,點點頭說:「廚房還有好幾碗,我去端出來給大家。」
楚天忙拉住可兒,笑笑說:「不要全部端出來,留兩碗給鄧堂主和黑箭兄弟。」
可兒點點頭,飛快的奔去廚房,雀躍的神情讓楚天他們都感覺到高興。
海子也吃完了,抬起頭說:「也不知道鄧堂主他們怎麼樣子了,能不能拿下關東刀。」
光子輕輕的敲著碗,興奮的說:「要不要我帶些兄弟去支援一下?」光子今晚跟谷川富郎對戰之後,變得更加狂熱了.
楚天吞下一口雙皮奶,搖搖頭,淡淡的說:「放心吧,鄧堂主並非等閑之人,何況一切都安排好了。」
可兒已經從廚房端著三碗雙皮奶樂呵呵的出來了.
霸刀會的大廳裡面,關東刀和鄧超正慢慢的下著象棋呢。
他們早已經把熱茶喝成了冷茶,以前各自為幫的時候,他們就經常下棋較量,沒有幾個小時,常常很難分出勝負,但今天晚上,關東刀實在心不在焉,心事重重,而且他覺不相信鄧超純粹是為了下棋而來,所以,這盤棋下到個把小時的時候,關東刀已經大勢已去,已經被鄧超完全控制了局面。
「將軍。」鄧超一聲暴喝,手上落下一個『車』吃了關東刀的『相』,關東刀見到『相』被吃了,忙把一個『士』從中宮放了下來。
「再將軍。」鄧超再次用『車』把關東刀的『士』也吃了,鄧超的雙『車』相連,自然橫行無忌,吃完『士』之後,鄧超淡淡的說:「老關,你輸了,輸的一敗塗地。」
關東刀看看無力回天的棋局,輕嘆一聲,隨即聽到鄧超後面的話,心裡竟然莫名的慌亂,看著鄧超平靜的眼神,總感覺鄧超似乎在暗示著什麼,但還是訕笑著說:
「老關我棋藝沒有長進,鄧教主卻是一日千里,一進一退,差距自然非常大,關東刀自然不是鄧教主的對手。」
關東刀也是心計頗深之人,他明知道鄧超已經歸順了帥軍,成了一名堂主,但依然用鄧教主的稱呼去叫鄧超,一來可以刺激鄧超,讓他想起以前教主的風光,對比現在的堂主之位,二來,可以探知鄧超的心意,是否為了帥軍而來。
鄧超也是久混江湖之人,自然知道關東刀的意思,看看牆壁上的時間,知道是時候了,少帥他們也應該已經辦妥了事情,於是不置可否的一笑,淡淡的說:「關會長過獎了,鄧超已經不是什麼教主了,而是帥軍的一介堂主,為英明神武的少帥效力。」
關東刀心裡『咯噔』一下,鄧超果然是為了帥軍而來,看來自己的事情已經敗露了,於是微微使著眼色,旁邊的弟子立刻會意的點頭,手裡拿著個杯子,準備有什麼不對勁,就來個摔杯為號,到時候大廳門外兩邊的霸刀會幾十名精銳就會蜂擁而出,保護關東刀,斬殺鄧超。
關東刀得到門下弟子準備妥當的信號,心裡微微寬了,長長的嘆了口氣,似乎有幾分無奈的說:
「鄧教主說的不錯,少帥確實是百年奇才,前途無量啊,無奈關東刀已經淡泊了名利,準備學八爺半歸隱江湖,享受享受最後不多的歲月;如非如此,關東刀一定追隨少帥熱血江湖,與鄧教主並肩作戰,叱吒上海,笑看風雲,那將會是多麼的愜意啊。」
鄧超微微一笑,這個關東刀裝模作樣還實在能夠蒙人,說話跟當初的葉三笑差不多,滴水不漏,於是哈哈一笑,說:「關會長現在勢力如日中天,霸刀會弟子三百餘人,佔據上海大片繁華地盤,怎麼就捨得歸隱江湖呢?」隨即語氣平靜的說:「何況關會長不是早已經有了靠山了嗎?山口組勢大財大,關會長又怎麼會看得上帥軍呢?又怎麼會把少帥看在眼裡呢?」
關東刀臉色一變,擔憂終於成了現實。
這個鄧超今晚果然是沖著他而來,看來今晚是攤牌的時候了,當下也就不再裝模作樣了,但也沒有正面回答鄧超的話,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鄧教主,大家都是江湖中人,自然知道,很多時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鄧超搖搖頭,眼裡帶著一絲不屑,手裡把玩著『車』這個棋子,冷冷的說: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是事實;但卻不是你關東刀成為漢奸的理由,當年抗擊日寇,上海多少熱血男兒為了保家衛國,英勇戰死,熱血灑在寸寸土地,你關東刀卻幫助東瀛人調轉槍口對付自家兄弟,還是人嗎?」
關東刀的臉色有了絲尷尬,但依然為自己投靠山口組找理由,狡辯著說:「現在天朝和東瀛都已經建立良好關係,多少東瀛公司都進入天朝經商,如果我關東刀因為山口組的支持而是漢奸的話,整個天朝估計有數以億計的人都是漢奸了。」
「人家起碼是協商合作,而你甘願做山口組的走狗,還派百餘人協助谷川富郎進攻水榭花都,想要刺殺少帥,實在無恥至極。」鄧超的語氣都流露出蔑視,手裡的『車』不斷的敲在『相』和『士』上,冷冷的說:「幸虧少帥神人,一兵未損的把你們霸刀會的百餘人還有櫻花漫天成員的屍體全部留下了。」
關東刀的臉色徹底慘白了,雖然他預料到這種結果,但聽到鄧超口中敘述出來,心裡還是無比的震撼和痛苦,百餘兄弟,還有山口組的人被楚天全部擊殺了。
關東刀痛苦之後,乾脆撕破臉皮,注視著鄧超,說:「鄧超,我看你今晚不只是來下棋的吧?恐怕是替帥軍殺我的吧?少帥怎麼不親自來呢?」
「不錯。」鄧超很誠實的把目的承認了:「我確實是來殺你的,殺你這樣的漢奸,還不配少帥出手。」
關東刀眼色一使,旁邊的親信弟子立刻摔下杯子,瞬間,整個大廳湧入幾十號殺氣騰騰的霸刀會弟子,砍刀全部對著鄧超。
關東刀眉毛一挑,冷冷的說:「少帥派鄧教主來殺關東刀,恐怕也沒有那麼容易就要了我的老命吧。」
鄧超此時竟然笑了,很有興趣的說:「關會長跟我下棋這麼多年,應該知道我下棋最喜歡哪幾步嗎?」
「哦?這個倒沒有注意。」關東刀盯著鄧超,說:「關東刀願意聽聽。」
鄧超眼睛一睜,一字一句的說:「破相斬士。」
鄧超的話音剛剛落下,黑箭帶著無數的帥軍弟兄沖了進來,砍刀抵在霸刀會弟子的身後,閃爍著寒光。
「你們是怎麼進來的?」關東刀無比的震驚,外面的還有百餘兄弟,黑箭怎麼毫無生息的就進來了。
「當然是他帶著我們進來的。」黑箭淡淡的說,後面的帥軍兄弟丟出一個人,正是關東刀的親信,王君,他滿身血跡,臉上帶著無比的驚恐看著關東刀,畏懼的說:「會長,我沒辦法啊,真沒辦法,我還有妻兒老小,沒辦法不跟他們合作。」
「叛徒,叛徒。」關東刀狠狠的罵了起來。
「你也差不多,關東刀。」鄧超淡淡的說:「漢奸。」
「大不了拼過魚死網破,老子今天拼了。」關東刀眼神一掃,反手抽出準備好的砍刀,說:「霸刀會幫里還有百餘人,拼殺起來,還真不知道鹿死誰手呢。」
鄧超搖搖頭,有點惋惜的說:「可惜了,少帥來的時候,交待過我,如果關東刀誠心認錯,那就給他活命的機會。」然後神情變得肅穆,冷冷的說:「如果還要惱羞成怒,反咬一口,那就只有三個字。」
所有的人都安靜的聽著鄧超說出最後三個字。
「殺無赦。」鄧超把最後三個字吐了出來。
黑箭像是一隻利箭,握著砍刀,向著關東刀凌厲的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