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血和雨

  傍晚，左凌被敲門聲驚醒。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偏黑暗。左凌用了兩三秒才回過神來。扭頭她看向一側的窗戶，窗戶關的嚴嚴實實的，但是依稀能聽到窗外的雨聲，噼里啪啦的，比上午的時候還要大。


  「左凌？你不在嗎？」門外傳來希年熟悉的嗓音。


  聞聲，左凌眉心一蹙，連忙掀開被子下床。


  「左……」面前的門突然被拉開，希年被嚇了一跳，聲音戛然而止。看著面前睡眼惺忪頭髮凌亂的某人，他愣了一下，開口：「分數出來了，一起去吧？」


  「嗯。」左凌抬手抓了兩把碎發，說：「等我洗把臉清醒一下。」


  希年點點頭看著她把面前的門重新合上。


  衛生間里，左凌打開水龍頭，伸手捧了一把水潑在自己的臉上。冰涼的水打在肌膚上，讓她身子都跟著一抖。抬頭，她注視著鏡子里有些狼狽的自己，眼神沒有焦距。


  她的手腳都有些涼，不知道是不是適應不了這邊的天氣。


  水龍頭沒有關，透過流水聲，她似乎還能聽到外面的雨聲。不知道為什麼，從這一刻左凌無比的厭惡下雨天。聽到雨聲她的心情跟著漸漸的失落，整個人莫名的有些煩躁。


  不知道過了多久，鏡子里的她才動了動。她閉了閉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把水龍頭關上。扯過架子上的毛巾，她拿起來擦了擦臉上的水漬，隨即才走了出去。


  ……


  路上，希年再傻也看出來左凌心情不是很好。


  左凌撐著一把黑色的雨傘，襯得她臉色更加的慘白，加上陰雨綿綿，讓人感覺她有些陰森森。


  「是我吵醒了你嗎？」斟酌著，他問。左凌是不是有起床氣啊？

  左凌：「沒有。」


  兩個字冷冰冰的，沒有任何起伏。


  「那……你怎麼臉色這麼難看？誰讓你不高興了嗎？」習慣了左凌嘻嘻哈哈的模樣，她臉色一冷起來，還真是讓人不習慣，很可怕。


  抿了抿唇，她抬起另一隻手揉了揉臉頰，努力的撐起一笑，道：

  「做了個噩夢而已，現在還沒緩過來。」


  「這樣啊……」希年不禁有些好奇，「什麼噩夢啊？」什麼噩夢能讓左凌這個樣子。


  他和左凌接觸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樣。一言不發，別人問什麼都只簡單的應付一下。


  左凌腳步一頓，她捏著傘柄的手緊了緊。希年被迫停下，茫然的扭頭看著她。傘面遮住了她的臉，所以希年也看不到現在左凌的情緒。


  「夢裡只有兩種東西，一個是雨，一個是血。」片刻，她的聲音才飄出來。只有這麼短短的幾個字，乍聽似乎感覺沒什麼可怕的，但是細細的品味這句話，希年總感覺有些細思極恐。


  他看著雨點落在地上的水窪里，不由得皺了皺眉。


  「夢裡的雨比現在的要大，但是沒現在纏綿。」左凌說完，便朝著教學樓的方向走去。希年聽的一臉懵逼，回過神來左凌已經走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