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論紙妖和鬼王的兼容性22
夜涼如水,周子舒三人尋到溫客行時,未等周子舒開口,葉白衣先是劈頭蓋臉一頓訓斥,原本心頭就窩著火氣的溫客行,一時間兩人又交起手來。
??原本葉白衣並未下死手,隻是見溫客行越打越瘋狂,越打越癲。葉白衣又想起溫客行的身份,一路上被周子舒勸下來的怒氣也跟著冒了出來,步步緊逼,招招致命,溫客行被刺重傷倒地,葉白衣還欲上前,周子舒死死攔著。
??“葉前輩,您不是已經答應我不再為難老溫了嗎?”周子舒急急道。
??“你看看他,可有半點悔改?”葉白衣道。
??“那也輪不到你來說!”紙素秋從天而降,緩緩落在溫客行跟前,狠狠的瞪了一眼葉白衣後,很快轉過身,頗為心疼的攙扶起溫客行道:“相公可有什麽大礙?”
??後者笑著搖搖頭,紙素秋見狀這才有心情轉過身來對著葉白衣道:“凡人果然虛偽!”
??葉白衣眯了眯眼。
??紙素秋倒也不懼,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嘲諷道:“這位穿白衣服不幹人事的,你覺得我相公是江湖禍亂頭子,在本姑娘看來一切都是笑話,依我看你才是真正的禍亂頭子!”
??“你!”葉白衣氣得舉劍指向紙素秋,卻被後者一道氣勁一把揮開。
??“你什麽你?我哪裏說錯了?你說我相公身為鬼穀穀主,帶領群鬼為禍江湖,你有證據嗎?是,我相公確實是鬼穀穀主,可放青崖山群鬼出穀不過是為了追捕偷了我家相公琉璃甲的無常鬼,誰能知道群鬼出穀後各個心懷鬼胎,還背叛我家相公?”紙素秋道。
??“再者你說替我家大伯的師父清理門戶,嗬,你有什麽資格替別人清理門戶,你自己的門戶都沒有清理幹淨,還清理別人的?要說我相公成為鬼穀穀主,那根源是什麽?是你沒有教好徒弟,教出一個膽大妄為、野心勃勃的容炫,建立什麽武庫,才惹出這後來的事情!”
??“若非你的好徒弟,天下怎會因一個武庫和琉璃甲烏煙瘴氣?若非你的好徒弟,怎麽會滋生一些人的貪心?若非你的好徒弟,我相公的爹娘怎麽會死?相公又怎麽會年幼就落入鬼穀?”
??“你說我相公成為鬼穀穀主是錯,可你們當初給他選擇了嗎?沒有!”
??“你既然曾經立下誓言,一旦鬼穀群鬼出穀,必將其剿滅。那想來你也知道鬼穀中有多麽可怕,相公說鬼穀是一個人吃人,鬼吃鬼的地方,沒有衣服,沒有食物,沒有擋風避雨的屋簷,那麽試問一個五歲的孩童,在這樣的一個環境裏,除了隨波逐流,越發強大自身,保全自身,還能怎麽做?”
??“難不成你希望我家相公也成為一個風光霽月的正派君子嗎?嗬,怎麽可能?鬼穀那樣的環境給他成為這樣一位人物的機會了嗎?你們給他這個機會了嗎?”
??“誰不想平安喜樂的長大?誰不想成為人人誇讚、人人敬佩的英雄?誰又是天生生來就是會作惡的?想要活下去有罪嗎?”
??“將一個五歲稚童逼入鬼穀,逼他成為惡人後,又反過來以一副正道嘴臉指責他,謾罵他,口口聲聲要打殺他,剿滅他,哪來的這麽大的臉?”
??紙素秋越說越氣,越說越委屈,忍不住掉下眼淚來。
??“而這一切,都是你那好徒弟造的孽!江湖上眾多因琉璃甲和武庫而死的人,說到底是死在你徒弟的野心、貪婪中。你清理門戶?早二十年前幹嘛去了?容炫活著的時候,準備不幹人事兒的時候,你這個要清理門戶的去哪裏了?”紙素秋擦了擦眼淚冷笑道,“你說周大哥偏私,我看你才是真正偏私的人!你才是真正的禍亂頭子,你要清理門戶,先把你這個教出那樣徒弟的自己殺了啊!清理門戶?嗬!你配嗎?”
??“虛偽!自私!雙標狗!”紙素秋怒道。
??“好了,小素秋!別說了。”溫客行鼻子微酸,笑著拉了拉紙素秋的袖子,帶著鼻音道。
??“相公!”紙素秋幽怨看向他,“我哪裏說錯了嗎?”
??周子舒微微揚起嘴角,瞥了一眼被說的失魂落魄的葉白衣,淺笑道:“弟妹說的沒錯!”
??“弟妹?大伯承認我說的啦?”紙素秋這才注意到周子舒道。
??周子舒笑著點點頭,又將龍淵閣一行,從龍雀那裏得知的事情告訴溫客行,聽得溫客行很不是滋味。
??“對了,與你們同行的龍姑娘呢?”周子舒突然想起道。
??“奧,她去蜀山派遺址了。”紙素秋道,“她說她要再去看看曾經的地方。”
??“也好!”周子舒抿唇笑道,說罷周子舒又收斂了笑意,看向葉白衣道,“葉前輩,當年我師弟的父親甄如玉正是因為舍身相互容炫,才落得家破人亡,我師弟才因此幼失怙恃,淪落鬼穀。正如素秋妹子說的,誰都可以審他,唯獨教出容炫的你,不能!聖手甄如玉一生救人無數、積善行德,試問這樣一個人,他的獨子為什麽要遭受這樣不公的待遇?若是你和我師弟易地而處,前輩捫心自問,是否能做的比他更好?”
??葉白衣醒過神來,態度軟了幾分,道:“恩歸恩,仇歸仇,我師徒對不起溫家是一樁事……”
??“知道對不起還哪來那麽多廢話!”未等葉白衣說完紙素秋打斷他道,“既然你對不起我相公一家在先,那麽你所謂的清理門戶前,我能不能先替我家相公向你尋仇,報那雙親之死的仇?”
??“你!妖女!”葉白衣氣急。
??“噯,這點你倒是說對了,本姑娘還真是妖女,妖女怎麽啦?人有善惡,妖也有善惡,最起碼有些善妖比某些惡人好多了!本姑娘的妖品,你高攀不起!”紙素秋揚了揚下巴得意道。
??溫客行聞言,輕笑出聲。
??葉白衣深吸了一口氣,道:“好!今日我不取他性命,隻是若是日後我再見他為禍江湖,定取他性命!別以為你能攔住我!沒有誰是沒有弱點的。”葉白衣冷冷看向紙素秋道。說罷,葉白衣飛身離開。
??紙素秋看著飛身離開的葉白衣,一雙好看的黛眉死死扣著,隻口中仍扶著溫客行安慰道:“相公不怕,下次若那小白臉再來,為妻一定幫你再打跑他!”
??溫客行笑著,抬手輕輕拂過紙素秋額間碎發,眼光溫柔的看著她許久不出聲。
??“怎麽了?我臉上哪裏髒了嗎?”紙素秋不解,抬手擦了擦自己的臉,又看向溫客行。
??“沒有!”溫客行一把將她撈進懷裏。
??“小素秋!”
??“嗯?”
??“謝謝你!”溫客行輕輕擦過紙素秋耳邊道。
??紙素秋先是一愣,而後笑開,輕輕拍了拍溫客行的後背,無聲安撫著。
??“喂喂喂,我說你們兩個,注意點形象成不成?沒見這還有兩個人嗎?”周子舒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無奈抗議道。
??溫客行鬆開紙素秋,這才轉過身來,隻是目光卻落在了周子舒身後幾米遠的張成嶺身上,重重歎了一口氣,溫客行跛著腳來到張成嶺麵前,深深彎腰道:“成嶺,對不起!”
??張成嶺握緊了拳頭,像是壓了很大的委屈和不甘道:“派鬼穀群鬼屠滅我鏡湖派的可是你?”
??溫客行起身忙道:“不是。”
??張成嶺落淚,心中卻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隻是也不是毫無關係。”溫客行道,“那首歌謠上半首不是出自我手,可是下半首‘彩雲散、琉璃碎,青崖山鬼誰與悲’卻是出自我手。我沒有派鬼穀中人血洗鏡湖派,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相公此言差矣!歌謠明明是起源於上半首,將江湖中人引向五湖盟的也是那上半首‘五湖水,天下匯,武林至尊舍其誰’,所以啊,傳出這個話的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嘞!”紙素秋道。
??“素秋妹子說的不錯!”周子舒道,“成嶺啊,你溫叔……”
??“別說了,師父!我知道。”張成嶺後退了一步,深吸了一口氣道,“溫叔既然說不是他派人血洗我鏡湖派,那麽……”張成嶺抬起頭,看向溫客行道,“我信你,還有師父!”張成嶺看向周子舒。
??“我不怪他!”
??“因為真正的魁首是趙敬!對嗎?”
??周子舒點頭。
??“我知道了。”張成嶺重新低下頭來。
??溫客行見狀苦笑,悔不當初。周子舒歎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
??※※※※※※※※※※※※※※※※※※※※
??寫這一章的時候我越寫越氣,越寫越氣,突然覺得葉白衣不香了,恨不得鑽進去打爆他的狗頭,哎~
??ps:總覺得葉白衣有點眼熟,後來突然想起,這不就是金玉良緣裏麵的男二嘛!
??pps:這裏拉快了劇情,後麵也不怎麽走劇情哈!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