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白雲城城主府後，小樹林裏
橙兒放開自家妹妹的手，道：“五妹，你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不打算回天庭了？”
青兒揪著自己的袖口，低頭，腳尖不斷磨蹭著地麵。很久，一道風吹過，青兒鼓起勇氣，抬起頭來，卻在看見橙兒的麵色後又飛快低下頭來。
橙兒也不催她，隻靜靜的等一個回答。
青兒支支吾吾道：“二姐，我，我覺得其實這裏也沒什麽不好的。”
橙兒冷了一張俏臉。
“先不論我沒有靈石在身，沒有辦法回天。”青兒道，“二姐，其實宮九有句話我覺得很有道理。二姐，這裏不是我們那個世界了。我們回不去了。”
“不，如果你還願意回天庭，我們一起想辦法，總能想到法子回去的。”橙兒皺眉道。
青兒低下頭來。
“除非，你不願意回去。”橙兒定定的看著青兒道。
青兒歎了一口氣，終於正視橙兒道：“二姐，你說的對，我不願意回去。”
“為什麽？”橙兒很是不能理解，語氣中帶上了些惱意。
“二姐，即便我們回去了又能如何呢？三姐四姐還有七妹她們都在人間，雖然和我們不是同一個人間，可如今六妹也有下落了，我們幾個姐妹都在人間，所以我們還回天庭做什麽呢？”青兒道。
“胡說！”橙兒急急道。
“二姐~”青兒牽起她的手道，“二姐，我好不容易遇上一個願意陪我鬧，不嫌棄我臭美的宮九，我不想回去。”
“我們姐妹也沒有嫌棄過你。”橙兒道。
“可是二姐，追求自己的幸福和快樂有什麽不對？”青兒道，“在天上，我知道雖然大家都很尊敬我，因為我是五公主。可是我知道我的那點小癖好，其他神仙私底下是很看不上的。若是沒了公主的身份，二姐，你覺得就憑我們天仙修為，又能得到天庭多少神仙真正的尊重呢？”
“那更應該好好修煉了。”橙兒道。
“可二姐，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們並不刻苦修煉，但你不同，你每日都去瑤池勤修苦練，結果呢，沒了靈石，你還不是等同於沒了修為。所以，所以也許我們注定是隻能依靠靈石傍身的神仙，還不如一介凡人呢！”青兒道。
“你怎麽會有如此的想法？”橙兒又驚又俱。
“二姐，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未曾毀容前，因著容貌，我受到無數的追捧，直到毀容後，再出去，發現身邊空無一人。二姐，我是個愛熱鬧的，我曾經一時無法忍受這些落差。它讓我感覺到冷和寂寥。是宮九，他一直沒有任何變化，依舊待我如初。”青兒說著，淺笑起來，“二姐，宮九對我很好，好到骨子裏的那種，我不想辜負他。”
“可他還是讓你受傷了。”橙兒道。
“那是意外。”青兒道，“而且宮九和我保證過了，以後再也不會讓他妹妹和沙曼傷害我了。”
橙兒依舊冷著臉。
青兒繼續勸道：“而且，二姐，你舍得葉孤城嗎？”
“你在胡說些什麽？”橙兒猛地掙脫開青兒的手，背過身去。
青兒上前兩步，走到她的身側道：“二姐，我看的出來，葉孤城他很喜歡你。”
橙兒繼續抓了一個身。
青兒不厭其煩跟上道：“別看葉孤城待人冷冷的，可他對二姐你處處照顧周到，也處處順著你。而二姐你，其實你有沒有發現你對葉孤城的態度也很不同，對於別的凡人，尤其是男人，你都是一副深惡痛絕、恨不得遠離的樣子，再就是漠視或不屑。可你對葉孤城卻不是這樣，你總是待他態度溫和，甚至能和他談笑風生。”
“別說了！”橙兒鐵青著臉打斷她道。
“不，二姐，你讓我說完。”青兒堅持道，“二姐，每次葉孤城出現的時候，你的視線總是能第一時間發現他。二姐，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其實，你也動凡心了！”
青兒剛剛話落，一道“砰”的聲音在耳邊轟然響起，順眼望去，身側不遠處的一棵樹被劈成了兩半，橙兒冷若冰霜轉過身來。
“不管如何，我都不會放棄找回去的辦法。”橙兒冷冷道。
“二姐~”青兒黛眉微蹙。
“不必說了！”橙兒飛快打斷她的話，轉身消失在跟前。
望著橙兒離去的固執的身影，青兒歎了一口氣，幽幽道：“什麽時候二姐才能正視自己的心啊！”
“要做到這點不難！”身後，宮九的笑聲響起。
“你怎麽來了？”青兒猛地回頭，“二姐不是不讓你來嗎？”
“不來，我又怎麽知道小青兒的心意呢！”宮九笑著上前，將她攬入懷裏，“小青兒，我很高興！”
青兒推攘了幾分無力，也就隨他抱著去了。
“那又如何？你沒看我二姐已經氣成那樣了嗎？”青兒無奈道，“你今天還那樣火上澆油！”
宮九神秘湊到青兒耳邊道：“想不想你二姐改變主意？”
“你有法子？”青兒狐疑的看著他。
“我宮九想要的東西或人從來沒有失手過！”宮九蹭了蹭她的耳邊道，“既然你二姐不同意，那就讓她不得不同意。”
“你別亂來！”青兒皺緊眉頭的，不讚同道。
“放心，我不過是成全了她！”宮九輕笑道。
青兒一臉擔憂地看著他。宮九笑著揉了揉她的額頭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青兒深吐一口氣，“但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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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橙兒所居的蘅蕪院
“你來做什麽？”橙兒看著眼前牽著自家妹妹手不放的宮九，冷聲道。
“想借二姐的靈石一用。”宮九笑著抱拳道。
“不借！”橙兒斷然拒絕。
宮九笑道：“二姐不問問我借來做什麽嗎？”
“不管你要做什麽，都是一個答案，不借！”橙兒道。
“聽青兒說，她的容貌需要有靈石，有法力才能恢複。”宮九謙卑道，“我想借二姐的靈石讓青兒試試看看能否恢複法力，恢複容貌。”
“沒用的，法力屬性不同，青兒用不了我的靈石。”橙兒搖頭道。
“不試試怎麽知道不行呢？”宮九道，“還是說二姐不願意自己妹妹恢複容貌！”
“你！”橙兒怒目相對，青兒亦拉了拉他衣角，朝他搖頭示意。
“你不必激我，你若不信，讓你看看亦是無妨。”橙兒淡淡道，說著取下自己手上的靈石，遞給青兒。
看著宮九一臉期待的模樣，青兒無奈帶上自家二姐的靈石。
“果然不行嗎？”宮九低喃道。
青兒安慰笑道：“沒事的，我早就想開了，隻要你不在意，我便不在意。”
“我自是不在意的。”宮九馬上表明立場道。
“給我吧！”橙兒伸出手來。
青兒正要取下靈石，宮九忙接過她的手道：“我來幫你！”
“二姐，靈石給你！”宮九快聲說道，隻是趁其不備，一陣粉末撲向橙兒。
“你……”橙兒話未盡，便悠悠倒在地上不醒。
“二姐！”青兒驚呼，“宮九，你在搞什麽鬼？你把我二姐怎麽了？”
宮九笑著搖搖頭。“我隻是想試驗一下。”宮九在她跟前蹲下說道。
“試驗什麽？”青兒蹙眉道。
“沒有靈石，除了不老不死外，你們和凡人到底有什麽區別！”宮九邊把著橙兒的手脈邊道，“不過看起來似乎沒什麽區別。”
“你給我二姐用了什麽？”青兒擔憂道。
“普通的迷迭香罷了！”宮九輕笑道，“好了我們把你二姐送回房吧，接下來可不是我們的戲了。”
說罷宮九一道口哨吹起，一道殘影略過。
“去找葉孤城來！”宮九道。
房間裏，宮九點燃暗香，青兒為自家二姐遮蓋好被子後，走到窗邊。
“這是什麽香？”青兒晃了晃腦袋，“怎麽感覺聞了頭暈乎乎的？”
“這可不能亂聞。”宮九笑道，說著一顆紅色小藥丸被塞進了青兒的口中，後者很快便神清氣爽起來。
“你給我吃的是什麽？”青兒好奇道。
“解藥……噓！他來了。”宮九食指放在嘴邊，另一隻手快速攬住青兒從另一邊窗口略出。
這廂，葉孤城剛剛進去，便察覺到屋內的異樣，正要退出，“砰”地一聲，門窗被緊緊關閉。
試著推了幾下未果，不知怎的，葉孤城的氣血翻湧上來，此時燃香已至最旺，劍落地聲，屋外樹椏上，宮九緩緩勾起嘴角。
“你讓人把門窗鎖了做什麽？”青兒湊近宮九耳邊道。
“給他們創造機會呀！”宮九笑眯眯道，“那香可是個寶貝，非尋常人我還舍不得用。兩種香交織，縱然是葉孤城，也難了～”宮九輕笑。
“不明白。”青兒道。
“不明白也沒關係，日後青兒就知道了。”宮九笑道，“不過如今我們可得趁他們還未恢複前先離開這裏了。”
“去哪裏？”青兒悶悶道。
“亡命天涯！”宮九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