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文衝
出現在門口的，正是跟在藥老身邊的失明青年，也就是人們口中的“帝血弑天”，那個宛如魔神一般的男子。
隻是，此刻的他，麵目蒼白，全身的血液仿佛被徹底的抽空了一般，雙目無神，臉頰上，青一片，紫一片的，看起來極為的狼狽。
全身的衣衫已經破碎，衣不遮體的他，讓淩天和藥老注意到，他前胸處的一條足有數米長的的巨大傷口，傷口上，似乎還有著淡白色液體在緩緩的流淌，不是鮮血。
“文衝。”藥老開口呼喚了一句，他沒有靠近，因為，強大的靈識讓他感知不到這個人身上的任何的生命氣息，仿佛隻是片刻的功夫，這個人就失去了作為人類的資格。
藥老幾乎快要崩潰了，文衝的眼鏡已經睜開，隻不過，不是黑色的眼球，而是清一色的眼白，布滿了黑色的線裝血絲，看起來格外的恐怖。
藥老看著自己手中的聚靈丹，感受著文衝那已經死亡的氣息，他的心在痛，他的身體，都因為生氣而在顫抖。
他為什麽要讓淩天煉製聚靈丹，自己服用？別鬧了，他都一把年紀了，駕鶴西遊是早晚的事情，可是，文衝還年輕啊，他才多大，才三十多歲而已，他把最美好的幾年交給了自己，而自己，卻沒有能夠真的守護住，本以為煉製聚靈丹，能夠通過聚靈丹的濃鬱靈氣，重開封印在文衝眼睛裏的封印，讓他重見光明，可是，一切都泡湯了。
文衝死了，或者說，現在的這個站在自己麵前的文衝，已經不再是那個自己熟悉的文衝了。
“不～”藥老低吼了幾聲，隻是簡單的一個字卻透露著傷心欲絕和深沉的悲痛。
他始終沒有告訴文衝，無論是來到終南山尋找藥材，還是要求淩天煉製聚靈丹，其實，都是為了文衝，為了這個照顧並保護他多年的小孩子。
可是此刻，一切都化為了泡影，他有些後悔了，後悔自己不應該來終南山，不應該帶著文衝進入到血紅城堡，即便他意識到了這裏危險重重，後悔自己沒有第一時間選擇退避，依舊堅持讓文衝抵擋外敵，是他，是因為他的執著，因為他的堅持，文衝才會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淩天能夠感受到一旁的藥老，那發自於內心深處的怒火，仿佛幹柴烈火，瞬間灼燒大地。
“你是誰？”藥老終於開口了，目光冰冷，卻充斥著讓他眼眶模糊的淚痕。
文衝笑了，笑起來和藥老最初認識文衝的時候一模一樣，這個笑容，讓藥老徹底的崩潰，他在痛苦，也在憤恨，痛苦文衝的意外，憤恨這個給文衝造成意外的生靈。
文衝機械的歪了歪腦袋，空洞泛白的眼神裏，透露著對這兩個人的濃濃的興趣。
“你到底是誰？”藥老怒了，殺人不過頭點地，可是，被殺之後卻遭到了控製，這種事情，又怎麽能夠接受，這不亞於道德淪喪的鞭屍，淩辱，簡直壕無人性而言。
淩天走了出來，瞥了一眼文衝身後的眾多異能者，這些異能者和文衝不一樣，因為這些異能者的身體上，還保留著作為人類的氣息。
“你就是這座血紅城堡的主人？”淩天問道，是對著文衝說的，可是明白人都知道他是在對文衝背後的那個人，或者說控製了文衝的那個人說的。
“桀桀，我們，見過麵。”文衝開口了，可是說起來卻極為的不流暢，似乎卡碟一般，說幾個字，總要停頓一下。
“見過麵？”淩天一愣，不過隨即便了然，見過麵，無非就是在大街上碰到了的那種，甚至都不會有任何的交流，隻是，對方在與自己碰麵的那一刻，刻意關注了自己。
“我給你們，兩個，一個可以活命的機會。”文衝繼續說著。
“機會？什麽機會。”淩天饒有興致的問道，同時，他在安排小提莫，探查清楚附近的路線和敵人，甚至，找到城門的方向。
淩天不想在這裏發生戰鬥，因為這裏有太多的未知讓他無法應對，無論是血紅城堡，還是這些一到了黑夜就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異能者，對於淩天來說，都是變數。
“給我，那個紅色的丹藥，你們，可以活著離開。”文衝開口了，隻不過這一次說話，他的下嘴唇卻不合時宜的脫落了下來，雖然沒有掉落，但是卻露出了森白的牙齒和漆黑的口腔。
淩天一愣，這個畫麵，怎麽和某些末日題材裏的變異生靈一樣？
淩天顯然意識到了，這個殺死並控製文衝的人，和那個對自己靈識傳音的神秘人是一夥兒的，隻是，不知道是不是一個人。
通過藥老，淩天簡單的了解過文衝被冠以帝血弑天稱號的文衝，一向都是殺伐果斷而且對鮮血，有著異於常人的愛好，似乎越是讓他沐浴在鮮血之中，他的戰鬥力越是強悍，隻是，在遇到了藥老之後，文衝很用心的在控製著自己對鮮血的渴望，這是對藥老最真實的服從，也是忠誠。
而能夠殺死並控製文衝的，在地球上真是少之又少，即便是莫天涯，都沒有這個能力做到，所以，淩天在考慮，這個血紅城堡裏，究竟有多少強大到不可思議的人物，他們為什麽要控製人類，為什麽要讓他們不斷的殺戮，是為了滿足鮮血的渴望，還是為了用鮮血的洗禮，衝破某些桎梏。
想到這裏，淩天突然抬起了頭，篤定的說道，“謝謝你，還給了我們一個可以活下來的機會。”
文衝點了點頭，傲慢的瞥了一眼藥老，眼神裏頗為的忌憚，這個藥老身上散發出來的暴虐的氣息，讓他極為的不自在，起初他並未發現，否則也就不會輕易暴露自己，可惜的是，藥老的氣息內斂的極為成功，所以才騙過了這個神秘人。
“既然你要放了我們，給了我們一個機會，那麽，我也想問你一件事情，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回答？”淩天突然笑了，笑起來的樣子，讓文衝略微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