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殘破不堪的世界 二 新
新世界,作為天衛赫赫有名的“富豪”聚集地,這裏每天有著不下於萬人的客流量,很多人習慣性的稱呼這裏為“有錢人的天堂,沒錢人的牢房。”
在這裏,隻要有錢,就沒有能夠辦不到的事情,當然,這其中也有吹噓的成分。
而在新世界的旁邊,是一條泥濘不堪,破舊無章的街道,街道的入口處,一個年紀隻有十五六歲的少年,緊緊的攥著一個約莫十歲左右的小姑娘的手,安靜的佇立在街道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眼神裏,卻沒有任何的卑憤和祈求。
“淩天,我們什麽時候能去一次新世界。”小女孩仰著自己的小腦袋,細聲問道。
她不敢大聲去問,因為她知道,自己的想法會讓淩天承受太多的壓力,她也知道,或許這種場所,本身就與他們這種人無緣無份。
“等你十二歲的生日。”淩天說的很簡潔,這句話,就像是一個誓言一般,從這個倔強的小男孩的嘴裏說出來。
誰都沒有注意到,小男孩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神裏那一閃即逝的失落和緊攥的雙拳。
“可是,可是你三年前也這麽說過,說等我十歲的生日,就帶我進去開開眼界。”小女孩低著頭,小聲嘟囔著,“不過,你不用擔心,我不著急的。”她也似乎意識到了一些問題,急忙轉開話題。
淩天沒有說話,而是看著眼前的小女孩,突然溫和的笑了。
“淩小花,你變了。”他說著,愛撫的摸著小女孩的小腦袋。
若是在三年前,淩小花是絕技不會說出這種話語的,那個時候的她,整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不厭其煩的向淩天討要那些根本不可能實現的願望,而現在,她似乎長大了,也懂得了他們的處境在這個世界裏,是何等的殘酷。
淩天和淩小花沒有父母,是一對孤兒,似乎冥冥之中便有注定,二人是在同一時間被送到孤兒院,而且在淩小花見到淩天的第一眼,便緊緊的抓著淩天的手,好似前世有些莫大的緣分,需要現世繼續下去。
淩天是叛逆的,在孤兒院一向孤僻,不與任何人往來,唯獨淩小花,能夠讓他冰冷的麵容,綻放出稍許的發自內心的微笑。
三年前,淩天獨自一人離開了孤兒院,令他驚愕的是,第二天,他竟然發現跟在自己身後的淩小花,他無奈的笑了笑,抱起淩小花,再度將她送了回去,雖然遭受到了包括孤兒院院長在內的很多人的白眼,也因為所謂的“拐賣兒童”而前往派出所接受調查,但是淩天沒有一句多餘的廢話,在他看來,信我者,無需多言,不信我者,千言難道。
本以為淩小花不會在找尋自己,可是過了幾天之後,淩天棲居的破舊橋洞下麵,他再次見到了淩小花。
淩天有些無語,不過還是將淩小花送了回去,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淩小花不去解釋原因,而淩天也沒有詢問,如此反複,一個找,一個送,最後淩天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便也就不在搭理淩小花,大有一副你願意跟著就跟著,我是不在把你送回去了。
淩小花從孤兒院消失了,就像當初淩天離走一樣,孤兒院不去找,甚至都沒有報案,仿佛他們的消失,與孤兒院沒有任何的關係,或者說,孤兒院根本沒有閑暇時間去關注他們兩個。
在繁華的天衛市裏,向他們這種流浪街頭的小孩子,是很少的。
他們有固定的居所,是一個好心的大姨,將一個快要拆遷的房屋,以低價租給了他們,而且兩人全都是本地戶口,所以天衛市的警察也沒有過多的來找他們的麻煩。
天府路一號,是一個破落的四合院,在這裏隻居住了兩戶人家,一個是淩天兄妹,另一個則是癱瘓在床的一個老人和一個照顧他的男保姆。
淩天和淩小花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他們的姓名都是孤兒院給起的,因為撿到他們的時候,剛好是淩晨,至於後麵的名,是淩天自己改的,本來他和淩小花的名字差不多,叫什麽淩小華,因為叫著別扭且他自己不喜歡,所以他改了自己的名字,當然,在戶口本上,他依舊是淩小華。
“小花兒。”回到了房間,淩天扯著自己的破鑼嗓子喊到,他習慣性的在淩小花的名字後麵加上一個“兒”字,說什麽這樣叫顯得親切,即便淩小花極度的反感,甚至還與淩天展開過一場異常“慘烈”的辯論會。
所謂的慘烈,倒不是他們兩個,而是兩個人辯論的時候,是在深夜,而且聲音極大,嚴重的影響到了隔壁兩個老男人的休息,所以兩個老男人果斷報警,然後兩個人,很“光榮”的被出勤的警務人員帶走。
原因很簡單,新來的小警察不認識淩天兄妹,結果二人直接一口咬定,這兩個老男人要虐待兒童。
小警察許是經驗不足,根本沒有任何的詢問,直接叫男保姆推著那個老男人進了局子。
男保姆起初還想辯論,結果被一棍子直接電暈了過去,其實小警察隻是想教訓一下而已,結果手頭上不知輕重。
最為憋屈的就是那個癱瘓在床的老人了,他雖然身體不行,但是意識還是清楚的,他都特麽一個癱瘓的人了,還有心思去虐待兒童,而且他很想問這個小警察,“你特麽要是我這樣的,你虐待一個讓我看看?”
最後事情怎麽解決的,淩天沒有關心,他隻知道,第二天一大早,這個安靜的四合院,似乎來了很多人,不過很快的,這些人便又突然消失了,匆匆忙忙的,仿佛比國務卿還要忙。
“淩天,以後請叫我的新名字,淩然。”淩小花怒氣衝衝的說道,“你要是不叫我淩然,我也不叫你淩天了。”
淩天眼神憂鬱,“看來淩小花是真的長大了,還知道給自己改名字了。”他雖然欣慰,不過還是很幹脆的喊到,“小花兒。”
“淩天,不,淩小華,我要跟你絕交。”
房間裏,傳來了二人的嬉笑打鬧。
殊不知,他們隔壁的兩個老男人,此刻一臉無奈的看著天花板發呆,那委屈的樣子,卻讓人生不出來絲毫的憐憫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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