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120坐實這個謠言
小販伸手,這沈二小姐著實窮,“你與太子殿下的私情,人盡皆知。”
殷令九將銅板精準的拋到小販手中,“破事。”
“實在混不下,您大可賣畫為生啊,城中那些個商賈雅士都喜歡您的畫。”小販毫不客氣的收下銅板,“賣一幅就飽了。”
他也特別喜歡她的畫,畫迷來著。
殷令九懶洋洋地瞥過去,“我看起來很窮?”
小販坦然反問,“你不窮嗎。”
殷令九扯了扯嘴角,淡淡笑。
“實在不行,出兵書也行的。”小販說著還伸手指向對邊的印書局,“您瞧,對邊就是印書局,您的書定能賣個好價錢。”
“你賣花著實屈才。”殷令九歎了口氣。
下一秒,小販偷窺著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太子爺,腿突然就不聽使喚的哆嗦,麵色咚地就白了下去,“加…加油啊,我可是壓了你二…二十兩銀錢…”
就這情形,黃昏收了攤,他還得去加注才得。
突然,男人悄無聲息地立在殷令九身後,微微彎下腰,磁性低沉的嗓音響在耳際,絲絲萎靡,“我們的私情就值一枚銅錢嗎。”
這話,那小販瞬間咻的鑽到攤子下麵,一臉皺摺。
為什麽要饞這枚銅錢。
淡雅的龍涎清香宜人杳杳,殷令九依舊不慌不亂,“一文不值。”
晏祁歇抬手伸到她身前,往花攤上拋一袋銀子,一個很小的動作都是如此顯眼,也都是如此故意曖昧,故意接近。
“小哥哥,你這花全都送去沈二小姐的住處。”
那小販恨不得堵上自己的耳朵,或者直接死了算了。
他!媽!的!
太子爺叫他小哥哥。
殷令九看著那攤花一臉嫌棄,扭頭去對邊書局買了一張宣紙和隻筆,說是買,但是沒銀子付。
“稍後有人送銀子來。”
看到太子爺大駕光臨,那掌櫃說什麽也不敢要銀子啊,恭恭敬敬的候在那汗都不敢擦,一臉的這書局太子爺您拿走都行。
晏祁歇稍稍偏頭看著身前一臉愁容的女子,眉梢冷擰,“啊九要做什麽。”
“張貼皇榜,澄清這是謠言。”殷令九咬了咬筆頭,醞釀著該如何組織文字完美的一刀兩斷。
晏祁歇寒沉著張臉,徹底蒙上一層冰封的陰鷙,低沉如魔的嗓音在空氣中肆虐,“不,我們得坐實這個謠言。”
殷令九挑眉睨向他,分點場合行嗎,無奈的援筆沾墨。
她玉手捏著一邊袖子,一筆一墨,舉手投足間無不流動優雅。
【沒有私情,勿傳———晏祁歇】
晏祁歇看著漂亮行楷書寫的三個字,嘴角微微揚起,不露深淺。
用心了。
用心了。
原來,她這麽愛寫他的名字,還寫得這麽好看。
晏祁歇就這麽不遠不近的跟著,看著殷令九將那宣紙貼到皇綁上,一臉寵溺。
殷令九貼完,冷聲警告,“不準動。”
晏祁歇輕輕一點頭,那深邃宛若漩渦的黑眸沾染了幾分柔情。
然。
就在殷令九轉身的片刻,晏祁歇瞬間抬手,一把撕下。
撕的幹幹淨淨細細碎碎。
殷令九:“……”
晏祁歇慵懶地抬起手,一點一點的將碎片揚落在地,抬起足靴踩了一下,踏步離去。
“給孤守好這皇榜,沈二小姐不得靠近。”邊走邊吩咐候在不遠處巡城的禁軍。
“諾,太子殿下。”
晏祁歇一步三回頭。
那女人為什麽不跟過來。
他生氣了,她不知道嗎。
再回來,那女人已經不見蹤影。
晏祁歇離開後,直接去了一趟沈府。
那真的是把沈拓海嚇到結巴。
“老…老臣…叩叩叩見太子殿下。”
晏祁歇站在府外,負手而立,整個人顯得慵懶卻又不失風華,“小九的庚貼。”
常人百姓的婚事他做了一夜的功課,三書六禮,換庚貼,下綠紙文書,上官牒告宗廟等等…
這聘禮,他並不想下沈府,可就是不知道下哪裏。
“殿下可要進府喝杯茶…”沈拓海埋頭拱禮,也掩不住內心的喜悅,半響,那太子爺紋絲不動,一聲不坑。
沈拓海這才匆匆跑進府裏,“殿下稍等,老臣這就去拿。”
沈箐柔正在中堂與梅氏聊心。
聽完沈拓海說的,沈箐柔整個人瞬間被嫉妒瘋狂的侵蝕,“太子爺來府上要庚貼?來…來真的?”
沈拓海上下翻找著,啪啪亂了一地,“能不是真的嗎,堂堂太子殿下親自登門來要,這誠意不多得。”
這話,梅氏與沈箐柔更酸了,那眼睛像被針頭刺般發紅。
當初她嫁於譽王,那都是隨便請個媒婆辦的。
太子爺真的是為美色魔症了!
沈箐柔理智全無,一點也不想顧忌了,“她憑什麽?就那張臉嗎……殷大小姐怎麽沒弄死她啊!”
沈拓海瞪過去,“那是你妹妹,老盼著她死幹嘛,為父的官途有望了,那大腿可是太子爺。”
梅氏突然道,“老爺別找了,庚貼妾身燒掉了…”
那庚貼,梅氏得知太子與那庶女的私情後便偷偷燒了。
就為了以防萬一。
吳氏的女兒憑什麽能嫁進太子府,她就是個禍害災星,尚書府已經不是尚書府了。
沈拓海此刻恨不得撕爛梅氏,“補辦啊!族譜除了,庚貼燒了,對了,九兒的生辰具體哪一日?”
整個沈府都無人記得哪一日。
這可怎麽辦?
偽造?
那可是太子殿下!
“那怎麽辦,太子殿下會拉我們去喂狼的!”
沈箐柔想了想,眸底閃過一抹精光,“父親,就說是庶妹為了不嫁於太子殿下,親自燒了庚貼。”
這話,一來挑撥,二來脫罪,三來,沒了庚貼上皇家宗廟,做什麽太子妃。
“對…”梅氏附和道,“我們把罪責扔到沈令九頭上,太子爺絕對不會怪罪她的…”
沈拓海小跑出去,跪在地上,將沈箐柔教的原話,娓娓道來,太子爺愛他的庶女,這罪落到庶女頭上,太子爺才不會怪罪沈家。
晏祁歇冷眸睇向跪地求饒所謂‘嶽丈’,唇角劃出一抹冰封到底的陰冷,薄唇微抿,明明輕淡慵懶的聲線卻透出令人心驚的薄涼,“砸。”
沈拓海這一番話,晏祁歇怎麽可能會信。
他心愛的女人那是連沈府都不屑踏進。
就在晏祁歇轉身離開之際,影一將沈府的門拆得稀巴爛。
沈箐柔理了理精致的妝發欲要追上晏祁歇的步伐,“太子殿下…”
晏祁歇頭也不回,渾身上下都豎著一道瘮人的寒意,沙啞的嗓音滿是厭惡,“想死嗎。”
沈箐柔僵在原地,那雙眼睛情不自禁地朦朧片片。
果然,除了她的庶妹,誰都靠近不得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