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往事如潮
麵對寧知的質疑,高進很坦然的麵對。
“鬼醫門本就是獨立的個體,若非是曾經受過寧家福澤,又怎麽會選擇依附寧家?”
“如今寧家勢大,未來更是不可估量,鬼醫門早晚被寧家拋棄。”
高進麵色凝重的看著寧知,眼中充斥著無奈之色,歎息道:“寧家想要超越古武世家這道門檻,成為獨立的隱世大家族,如今,必然會樹敵無數。”
“我鬼醫門隻是一個醫道宗門,如今跟著寧家一起走,未來卻被寧家丟之一旁,到時候,便是我鬼醫門的覆滅之日。”
高進有理有據的說著,而寧知也在思量這番話語之中的可信度。
“所以,寧家已經開始扶持其他的勢力了對嗎?”寧知挑眉問道。
論心智,論謀略,寧家的年輕一輩之中,寧知絕對是佼佼者,對於寧家高層的布局,寧知多少能摸透些許。
“沒錯!”高進眼中閃爍著一抹詫異,看了寧知一眼,神色暗淡的點了點頭。
“這般做法,果然是他寧振天的風格。”
寧知冷笑一聲,看向高進問道:“是什麽勢力?”
“玉泉山,南派!”高進如實答道。
“哦?華夏四大一派之一的南派?”
寧知倒是有些詫異的驚呼了一聲,笑道:“寧家,可真是好大的魄力啊。”
“華夏四大醫派,南派,古派,橫派,全派,一直以來,古派獨立而行,算是四派之首,這些年來,更是有隱約趕超我鬼醫門的趨勢。”
“此外,南派和全派,醫術雖然不俗,可心術不正,這些年來在世俗中治病,籠絡了不少的大家族。”
這一點,寧知倒是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有傳言說南派和全派治病救人,隻會治療權貴人家,除了會收取對方一定的診費之外,還會讓對方許諾下一個人情。
這個人情,不論什麽時候,隻要他們想要,對方就的兌現。
毫不客氣的說,這儼然就是一紙霸王條款。
可想要活命,就隻能答應這個要求。
“橫派呢?”寧知疑惑問道。
離開鬼醫門幾年時間,寧知唯一沒有聽到消息的,就是橫派了。
“橫派式微,早就不如當年了,一年之前,歸入了我鬼醫門。”高進小心翼翼的說道。
“哦?”這倒是讓寧知詫異的看了高進一眼。
鬼醫門竟然將橫派接手了?
“寧家已經將南派收入囊中,相信不久之後,全派也會追隨寧家的腳步。”高進麵色不太好看。
拋開寧家不談,鬼醫門想要傳承下去,就注定會麵對南派和全派的威脅。
寧家有鬼醫門的手段,而鬼醫門卻摸不透南派和全派的招式。
這對於鬼醫門而言,絕對是致命一擊。
“少爺,如今門主隻希望你能夠繼承鬼醫門,絕無其他任何惡意。”
“若是少爺對鬼醫門曾經的舉動有所不滿,門主願意做出任何補償,還請少爺三思。”
高進輕歎了一聲。
這一次,該說的,高進全都毫無保留的告知了寧知,如何抉擇,全看寧知自己了。
若是寧知質疑不願意回到鬼醫門的話,那鬼醫門也隻能是另謀他路了。
傳承了數百年,鬼醫門斷然不能就此消失。
奔馳車內,此刻安靜得落針可聞,高進把該說的都說清楚了,他現在隻等寧知的一個答案。
“我會回鬼醫門的,不過,我不會接管鬼醫門。”
寧知淡淡的看了高進一眼,這話,絕對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鬼醫門於寧知,也算是有幾分恩情,若鬼醫門真是要消堙在曆史的長河中,寧知不介意出手幫助一次。
可若是想要讓寧知將自己束縛在鬼醫門,但斷然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有少爺這一句話,便是足夠了。”
高進重重的點了點頭,這才退出車內。
“少爺還請切記,眼下萬萬不可去京城,如若不然,無人能保。”
寧知是鬼醫門的希望,高進斷然不希望寧知出事。
“我不需要任何保護我的。”
寧知淡淡的看了高進一眼,轉身就鑽進了邁巴赫裏麵,吩咐矛隼道:“開車,去江城。”
看著消失在街道拐角的邁巴赫,高進卻是忍不住長長的歎息了一聲,搖頭道:“少爺,你可千萬不要胡來啊!”
宋家的事情,高進本不想告訴寧知的,隻是,他若不說清楚的話,寧知也會自己去查清楚的。
“回鬼醫門!”高進站在原地呆愣了好一會兒,這才坐回到車內,淡聲說道。
……
江城,位臨廣省,即便是矛隼一腳把油門踩到了一百五十公裏往上的速度,仍舊需要半天的功夫才能趕到。
而這地方,也是寧知父子被逐出寧家之後,所來到的第一個地方。
隻因為這裏遠離京城,可以避免寧家的窮追不舍。
所以,當寧知趕到江城的時候,窗外的天色已經逐漸昏暗了下來。
夜色彌紅逐漸上演,矛隼開著邁巴赫,向著鐵家駛去。
“想不到再回到這地方,已經是三年之後的事情了,你們還好嗎?”
寧知望著窗外,臉上多了一抹思念。
“先生好像對這地方很有感情?”市區裏麵,矛隼把車速放緩,不禁疑惑的看著寧知問道。
“談不上感情,隻不過,這是當年我被逐出鬼醫門之後,來到的第一座城市。”
寧知苦澀一笑,自嘲道:“當初被逐出鬼醫門,我便知道,這是我大伯的手段,所以當時隻想離京城遠一點,越遠越好。”
“我和我爸來到了江城,我依靠在鬼醫門所學的醫術,機緣巧合之下,救下了鐵家的少爺。”
寧知仿佛是陷入了回憶之中,思索片刻,斷斷續續的笑道:“所以我把我爸留在這裏,隻是,沒想到我一離開,就是三年的時間,也不知道如今他過得好不好。”
當年將自己父親留在江城,寧知的心中,無疑是充斥著怒火的。
如今三年時間過去,寧知發現,自己好像也沒有那麽大的怒火了。
甚至很清楚的明白,自己父親比他更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