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沿途尋訪
「開牛羊肉飯店,確實殺業太重,難道死神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要殺死趙志剛?」
於洋的推斷讓我忍不住想要哈哈大笑,但為了維護警察的嚴肅形象,我還是極力忍住了。
我承認於洋是一個合格的記者,但她的推理能力,我實在不敢恭維。
「於記者,你還好好做你的記者吧,推理這種事交給我們就好。」我毫不客氣地奚落了她。
於洋倒是好脾氣,竟沒有生氣。
她反問我,「不知道張隊怎麼看?」
被害人趙志剛,如果真如我之前推理的一樣,是忽明忽暗死神所殺,那麼他被殺的原因便是他背叛了兇手。
趙志剛和兇手到底是什麼關係呢?還有兇手為什麼要在火車站眾目睽睽之下殺了他?
又是一堆沒有答案的問題。
我記得在兇案現場,那團肉泥里隱約有一個背包的輪廓。
被害人背包出現在火車站,難道他是要離開D市?
如果被害者真是因為知道了兇手下一個針對的是他,所以才跑路的,那麼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張隊,你在想些什麼?」於洋見我半天不說話,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於記者,你說那個飯店做牛羊肉生意,那你知道這家飯店和周圍的人起過什麼衝突嗎?」
現在詳細的事情也只能從於洋口裡知道。
於洋搖了搖頭,「這個我倒不知道,不過據說這家飯店經常在店門口殺牛殺羊,所以弄的到處都是血水,街坊鄰居都很不滿。」
「走。」
於洋不解地看著我,「去哪兒呀?」
「回剛剛吃飯的素食館。」
既然街坊鄰居對死者意見這麼大,應該有話要說吧。
走訪也是偵破案件的重要程序。
何潔開著車帶我們回到了素食館那條街。
這條街在市中心一公里以外,開的大多是餐館飯店,可以說是吃食一條街。
素食館邊上開了兩家炒菜館,先從這兩家開始查起吧。
何潔停車后,我便和於洋下了車。
第一家炒菜館叫老劉家常菜,我們先進這一家。
現在是下午,店裡沒有多少客人。
我們一進去,老闆就出來招呼我們。
老闆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黃頭髮,化著濃妝。
「你好,吃飯啊!」老闆熱情地給我們打招呼。
於洋行事還挺快,趕在我之前拿出了記者證,「你好我是本市社會與法的記者。」
老闆娘原本還熱情洋溢的臉聽到她的話,有一瞬間的僵硬。
「額,有什麼事嗎?」老闆娘警惕地問道。
「你別緊張,就想問你幾個問題。」
市民對於記者和警察這兩個行業的人員心理上還是很畏懼的。
「哦,那……你們想問些什麼?」老闆娘讓我們坐了下來。
「老闆,隔壁素食館之前不是牛羊肉飯店嗎,你認識它的老闆嗎?」
我看著老闆娘的眼神在我提到牛羊肉飯店的時候裡面夾雜著一絲恐懼。
但只是一瞬間,她就很快恢復了平靜。
「認識。」老闆娘講話的聲音很平靜,這令我有些驚訝。
如果真如於洋所說,街坊鄰居很反感趙志剛在飯店門口殺牛殺羊,那她的反應也太過反常。
難道她和趙志剛有過什麼交集?
「那你們之前有過什麼過節嗎,我聽說,你們很反感他在店外邊宰殺牛羊,這是不是影響到了你們?」
當我說到這點的時候,她的臉色突然一片煞白。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他這個人……」老闆娘彷彿囈語一般說道。
看到她恍惚的眼神,彷彿魔怔了一般。
「什麼太恐怖了!」看她的樣子,其中一定有什麼反常之處。
「趙志剛,太恐怖了!」老闆娘的眼神里都是震驚的神色。
「你們沒有看見他殺那些牲口的樣子!」老闆娘說著還渾身哆嗦了一下。
在老闆娘當然眼睛里我已經想象到了那血腥的場面。
原本鮮活的生命,在血淋淋的屠刀下慘死,一刀劃在脖子動脈上,鮮血如水柱一般噴涌而出。
牛羊慘叫著倒在了地上,喉頭在在低低抽泣。
「趙志剛他是個冷血的人,宰殺牛羊時竟然可以面無表情,而且他十分嗜血,每次的牛血羊血都是他一個人煮了喝。」
聽了老闆娘的描述,我可以想象出趙志剛的形象,一個茹毛飲血,冰冷無情的人。
這麼說來,趙志剛是死有應得。但我不理解的是兇手為什麼要用趙志剛的血畫骷顱頭。
「那你知道他後來為什麼不開店嗎?不是說他們家的生意很好嗎?」這才是案件的關鍵。
「這事還得從三個月之前說起,他們家飯店每天早上開門的時候,裡面都會莫名竄出蛇來,這事兒我還是從他們家服務員口裡得知的。」老闆娘說道。
「難道是有街坊不滿他把外邊弄得都是血腥,髒兮兮的,所以有意報復他?」於洋又偵探上身,開始她的推理。
我只能輕輕嘆息一聲,哎,於洋一思考,上帝就發笑。
「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普通的街坊會做出這些事來嘛,即便要搗亂,也不可能放蛇啊!」我頓時有點兒心累,哎,推理這事,還不是每個人都合適。
「老闆,就是因為這個,趙志剛才不開飯店的?」
既然他是一個人冷血無情的人,應該不會那麼容易被嚇住吧。
老闆娘搖了搖頭,「這我不知道了,也許吧,這事啊可是持續了一個月呢,換做誰不犯怵啊!」
不,應該還有別的原因,一個與兇手有關的原因,否則趙志剛也不會急著離開D市。
「謝謝你了,老闆。」我們和老闆娘道過別後,就進了另一家炒菜館。
這家炒菜館的老闆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禿頂男人。
我們一進屋,他看到我們,卻表現得很平淡。
「要吃什麼?」他說完就開始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電視屏幕上。
「老闆,你好,我是警察。」我本來想掏警員證的,但發現自己穿的是睡衣,這就很尷尬了。
還是於洋替我解了圍,她走上前拿出了記者證,「老闆,我們是來採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