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悲慘世界
梁仲春是用最快的速度趕回S市的,根據他的說法,雖然王天豐沒有絲毫配合的意願,但最後卻突然明白犯下如此重案的喬佳雨,對他同樣有著巨大的威脅!
也許喬佳雨並不知道他的存在。然而,只是也許……
畢竟,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過程。
而對王天豐而言,喬佳雨就是死神。親眼見過死神的人,大都是將死之人。
所以,當梁仲春用拳頭鎮住了這個小子的反抗之後,簡單地曉之以情,他便猶豫地答應了。
而之所以能這麼快的答應,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梁仲春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再次站在了他的面前。
而梁仲春在喬佳雨的面前,卻完完全全被耍得團團轉,那麼……豈不是說明喬佳雨只要願意,完完全全可以在他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殺人滅口么?
最近航班的飛機,當他們二人站在我面前時,卻僅僅過去了三個小時。
而這時,已經是下午5點。
一天,又將過去。
四個人站在病房時,梁仲春看到我的那一刻,臉色僵硬,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的一切。
「師傅,你……」
我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沒事。
「坐吧。接下來,在聽完王天豐說完之後,也許會有新的計劃了。」
於此同時,我終於見到了王天豐的真人。
蓬鬆的頭髮,被燙過之後更是亂糟糟得像鳥窩一樣,再加上這兩天都奔波,可想而知還會有怎樣的形象。
體型偏胖,膚色蒼白,衣服是淺灰色的大衣。
王天豐嘴唇動了動,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場的他,在猶豫的時候,腳步不自覺地往後縮著。
身為宅男的他,即便如今拿著不錯的工資,依然沒有辦法和人親密相處。
梁仲春早已經想到王天豐可能會臨陣退縮,所以在王天豐僅僅是退後了半步時,便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再次將他拽到了前面。
證人也是兇手報復的對象。正是因為如此,並不是每一位證人都有勇氣揭發兇手的真實面目。
這個時候,不要過多指望證人會一五一十地將一切和盤脫出。
我主動開口,問道,「楚守源死的那天,你看到了什麼么?」
王天豐連連搖頭,身體更是繼續不自覺地往後退著,不停擺手的他,慌張的說著,「沒有沒有,那天我一直在下面。」
我皺眉,「那你為什麼這麼害怕?你並沒有看到兇手,為什麼要跑?」
王天豐看了眼梁仲春,得到示意之後,才勉強吞吞吐吐地說道,「我知道是喬佳雨殺的人,因為……我之前有次不小心說漏嘴了。」
說漏嘴了?
我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幾個詞,方冷那一刻和我對視一眼,都發現了蹊蹺的地方。
我看著王天豐,想讓他繼續說下去。
然而,王天豐卻唯唯諾諾地再也不敢繼續說下去。
就在這時,梁仲春實在看不下去之後。他這個小子自個兒迫不及待地說了出來,「我來說,喬佳雨在大學畢業的酒會上,被班主任和幾個男生輪了。」
那一瞬間,我的大腦完全像是被重磅炸彈給炸成了漿糊一般。
而和我有著同樣的感受的則是方冷。她絕對沒有想過身為完美女神的喬佳雨,竟然曾經受到過這種待遇。
如果說……這樣就結束的話,恐怕並不會讓王天豐害怕成這個模樣。
於是,我看著王天豐,安慰著他,「這裡沒有別人,而且,我們會保護你。從現在起,你可以一直呆在我們身邊,沒有地方比這裡更安全了。」
也就是在這時,王天豐鼓起了勇氣,終於向前進了一步,彷彿要徹底豁出去一般。他說道,「那幾個男生還有班主任,都被喬佳雨殺了。就在那家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
喬佳雨曾經被親人送進醫院,看來這是真的!
我看著王天豐,「可是,你怎麼知道他們死在裡面了?」
被嚇成這樣的王天豐,我可不信他有這個膽子溜進那家精神病院。
王天豐說道,「我們當時的班主任被喬佳雨羞辱過,也因為這樣一直懷恨在心。而且,喬佳雨大學時候很低調,沒有人知道她的背景,只知道她的父母都是大學的教授。」
「而那個班主任也是一位教授,已經不知道玩過多少女生了。那個時候,她好像看上了喬佳雨的室友。」王天豐說道這些塵封的往事。
我皺著眉,「這些難道喬佳雨的父親都不知道么?」
然而,說完之後我就明白了些許。
在中國,讀書人的清高是出名的,同樣的,愛惜羽毛更是人盡皆知。
正是因為這樣,即便對這個人的事情有所耳聞,只要沒有威脅到自身,基本都保持著不聞不問的態度。
水至清,則無魚。
在生物學有一個詞叫「反饋」。
這種「反饋」導致的是,喬佳雨的班主任在一次又一次地嘗到二十歲女孩年輕的肉體並且毫無代價的時候,愈發肆無忌憚!
終於,苦果到了他的頭上。
我看著方冷,「喬佳雨的父親叫什麼?」
那冷冷的嘲諷,還有眼神中的無可奈何,方冷看得一清二楚。
這個世界,瘋子不可能是一天形成的。
而最能將一個人變成瘋子的,偏偏是身邊最親之人。
王天豐說道,「那件事發生之後,喬佳雨家裡的長輩出面強行壓了下去。可是……那幾個男生和老師反而用這個當做把柄得到了報酬。」
真是令人絕望,為了所謂的顏面,於是……
犯罪反而讓人得到了利益。在這樣的現實面前,誰能不感到心寒,誰不感到憎恨,誰不會絕望?
而心中最灰暗的恰恰是喬佳雨!
那個從小到大都是天之驕女的喬佳雨,她的一切是那麼完美!
結果,在那個晚上,她被幾個男人輪流在身體上發泄著,然後各種視頻照片在他們的手機相機里回味著。
那個時候,喬佳雨應該想過離開這個世界吧。
當這個人世再沒有自己留戀的必要時,一個人存在的意義便已經消失了。
王天豐說道,「那個班主任之前一直是副教授,之後變成了院長。而那幾個男生本來沒有工作,卻留校做了輔導員。」
……
王天豐說道,「那天晚上,我喝得比較少,所以……在晚上醒了,看到了那一切。喬佳雨好像那天晚上還是第一次。」
「夠了!」方冷嘶啞的嗓音,壓抑卻又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