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喬佳雨的下落
李顯思火急火燎地來，又火急火燎地走。
來這裡是為了保護方冷，離開卻是為了破案。
我搖了搖頭，李顯思對案件有著莫名的執著和興趣，或許是遺傳吧。畢竟李局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名極其優秀的刑警。
如果……李顯思沒有遵從長輩的期望，或許會做得比我還好。
然而，李顯思才剛剛離開，方冷便來到了我的房間。
方冷看著我幾乎包成印度阿三的模樣，站在門口的她，竟然在猶豫著是否要踏進這一步。
我心裡嘆了口氣，感情如果可以隨意控制的話，或許一切能簡單許多。
即便不論多少次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要再見方冷。我應該拒絕她的探望，這才是我最應該做的。
然而，情感永遠佔據上風。在我想拒絕的時候，我已經說出了讓方冷進來的願望。
「進來吧，站在門口多難看。」那時的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定是興奮卻又壓抑的。
方冷站到我的面前時，我後悔了。
我偏過頭，刻意不去看她的樣子。這個時候的我，如果開口，或許第一句就是問她，為什麼還要回來。
我就是這樣可笑，明明知道原因卻還要追究。或者說，感情空白的我，處理這件事時我總是事後諸葛。
方冷說道，「你準備在這裡呆多久。」
用這種質問的語氣，表達對我的不滿?我心裡猜測著方冷的意圖。於是，我說道，「等醫生說我可以出院了就出院啊。」
嗯……傷得這麼重，這個回答應該馬馬虎虎。我這樣想著。
誰知道方冷接下來的一句卻是，「我剛才已經問了醫生，你的傷可以回家慢慢養。現在，收拾東西和我走吧。」
……
僅僅只有眼睛露在外面的表情，這一刻恐怕所有的神采都需要眼睛去表達。
但是……我相信這一刻我的眼神一定也是豐富多彩的。
我說道，「呵，你這樣騙我有意思?剛剛醫生還跟我說要好好注意，還需要觀察幾天。怎麼到你這裡就成了回去慢慢療養?」
其實，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裡也沒有底氣。畢竟，醫生並沒有說過這句話。只不過包成這個模樣的我，下意識地就認為自己傷得重。
當然，不能離開的另一個理由則是因為這裡是被那個陳警官所完全掌控的範圍。也就是說，沒有他的允許我要出院恐怕得費好大一番周折。
與其費這麼大的周折，還不如等他對我解除禁錮。
而這幾天我剛好可以在這裡好好休息休息。
方冷問道，「你和喬佳雨可是打了賭的，難道你一點都不在意?」
我有些無語，「我當時已經拒絕了那個遊戲，是你接受的，我是被拖下水的。」
我知道我說的這句話很過分。實際上，方冷永遠是被我拖下水，而這一次，所謂的遊戲其實無論我答不答應，喬佳雨都會默認我參與其中。
因為這個遊戲，她原本就是為我而設計的。
可是，這是我現在唯一的辦法。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很危險。
我要找到喬佳雨的下落，然後不停地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不停地對他們進行干擾。
這樣的行動，可以說我隨時都面臨著危險。我不可能確定他們是否真的會那樣刻意地遵循著計劃行事。
更何況，我其實從心底里更希望的是他們被我激怒，不再遵循計劃。
然而，這個世上誰最了解我，卻只能是方冷。她比我自己還要了解我。我這種話，或許對別人而言充滿了殺傷力，可在方冷麵前根本不痛不癢。
方冷只是說道，「鬧夠了的話就起來吧。」
像是哄孩子一樣，方冷的聲音很輕。然而，這是她將要發怒的跡象。
方冷的話要是突然無力起來時，是因為她意識到言語的力量已經微不足道，是時候需要用拳頭來表明態度了。
……
我沒有聲音，也沒有動作。
只是，這一刻的我，突然在想一個問題，這麼了解我的方冷，為什麼會因為我選擇了李顯思?
然後，又不斷地摻和著我的事。就算，這是個交易，這是約定。
幫我渡過這個難關之後，便不再有交集。
可是……如果真是這樣，如今不是更應該保持距離嗎?為什麼，我卻分明感到我們兩個人比以前更近了。
因為知道離別將近，而更加珍惜眼下時光的我們，反而挨得更近了。
李顯思也發現了這一點，所以他給我們騰出了時間和空間。
可實際上，應該讓出位置的，是我猜對。
「對不起。」我說道，「我好像只會說對不起。身為警察的我優柔寡斷，明明是個男人，卻像個女人一樣不願意做決定。」
我偏過頭，「你既然知道我的選擇是什麼，就不要再管我了。做你自己的事吧，從現在起，和我保持距離吧。」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整個人彷彿脫力了一般。
方冷也許不知道我接下來會做什麼，但是她了解我。這個時候依然一籌莫展的我，一定會劍走偏鋒。
而劍走偏鋒一旦失敗，代價也是巨大的。
我不可能每次都那麼幸運，每次都讓死神與我擦肩而過，虛驚一場。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繼續說道，「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所以，在知道你來D市的時候，我並沒有阻止，也沒有能力阻止。那麼現在……至少，也請你尊重我的決定。」
「呵呵!」
方冷笑出了聲，那是發自內心的笑。
「我知道你的選擇，我知道你不會放棄。」方冷說道，「既然你不願意讓我跟著，至少讓我告訴你喬佳雨現在是什麼位置之後再走。」
喬佳雨的位置?
我猛地抬頭，看見了方冷眼裡的鼓勵，以及已經拿出來的電腦。
現在的我，最需要的無疑就是喬佳雨的位置。
如果不能出現在她的面前，以我們現有的線索根本無法打斷她的計劃。
至於陳警官那邊的行動。我和他之間至少表面上並沒有太多干擾。
他需要證據，而我做的只是阻止喬佳雨的計劃。
方冷的電腦漸漸明亮，漆黑的屏幕慢慢出現畫面，喬佳雨的下落就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