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慌亂的兩人
狡兔尚有三窟,王守旭的狡猾奸詐恐怕就算定下他的罪狀,要讓他伏法還要一定的時間。
可是,如果我能在這一次摸透他的手法,那麼,下一次的見面,我絕不會像現在這般被動。
更不可能,像一隻猴子一樣地被他戲耍著!
被王守旭戲弄,我倒沒有過多的屈辱感。勝敗乃常事,這一次的確是他棋高一著。
對於這一點,我是從心底里承認,王守旭的偽裝實在出神入化,可是在一瞬間就進入角色,這樣的人說起謊來,就算是世界上最先進的測謊儀都不一定準確。
我之所以沒有將這些告訴方冷,是因為王守旭是非常危險的人物,他的危險不是在他的兇殘程度,而是在於他的偽裝。
你無法從王守旭的眼神,語言,甚至肢體動作判斷他是否具有攻擊性。
這是一個極度克制的人,剋制到他可能強迫自己改掉所有能暴露弱點的習慣。
這樣的人,對他而言,成為金字塔頂端之人,所需要的只是時間問題。
他具備現在時代成功的所有條件。
同時,此時此刻方冷的心裡,最重要的是楚守源的案子。
時間已經相當緊迫,如果她知道我這麼匆忙地趕回去,竟然是為了解開一個疑惑,而這個疑惑竟然只是王守旭留下的。
甚至於,可能和這個案子沒有太大的關聯,以方冷的性子,她一定會拒絕!
度假區酒店離平安區的公安局有大概一個小時的路程,但因為我一路超速的原因,原本來回需要至少整整兩個小時的時間,硬生生只用了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當把各種儀器全部帶來之後,方冷立刻開始工作。
而我,再一次地站在二樓那個偏僻的角落!
這裡,是視野盲區!
如果在這裡堆滿雜物,同時光線昏暗,那麼,僅僅只需要蹲著,就可能躲過別人的視線!
這裡,應該發生過打鬥!
只是,打鬥只是片刻,因為撞翻物體所發出的聲音,讓他們開始投鼠忌器。
而兇手那個時候需要處理太多現場,當然必須收手,她不能讓自己的計劃全盤打亂。
可是,王守旭為什麼會收手?
還有,王守旭上到二樓的目的又是什麼?
還有,為什麼那麼多人都相信兇手是從窗戶逃出去的?
如果僅僅只是喬佳雨的一面之詞,應該會有很多人在簡單地審查之後,有著屬於自己的疑惑。
就算這些傢伙都是一群蠢材,但最基本的邏輯問題,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是從窗戶跳出去的,不僅是下面會有腳印,就連窗戶都應該有痕迹。
兇手在匆忙之下,跳窗離開,一般而言,窗戶應該是破損狀態。
即便在房間里有這麼多的疑惑,可是,我的身體依然沒有動,我依然站姿王守旭那天可能站在的位置。
為什麼,那天他會在這裡?
是因為他從一開始就準備殺了楚守源?
王守旭的確有殺人動機,痴戀喬佳雨十年未果,得到喬佳雨的楚守源卻在外金屋藏人。
紈絝子弟的做派,被掏空身體的挂名董事長,在王守旭面前,毫無保留一般的不堪。
可是,這些是真的?
不要忘了,這些,可都是王守旭對我說的。
一個說謊連測謊儀都無法判斷的人,我又如應該怎樣確定他究竟有沒有撒謊?
我在糾結王守旭有沒有撒謊,他的話里沒有絲毫的邏輯障礙,十年的默默守護,再加上那些傢伙調查的王守旭的報告。
的確,無論我怎麼翻閱,都找不出矛盾和破綻。
可是,為什麼我的心裡對他的話總是抱有懷疑態度,是投鼠忌器?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我無法確定自己心裡的想法,只是,潛意識裡一直在尋找他的漏洞。
砰砰、砰砰!
突然間,一樓傳來了這個聲音。
砰砰、砰砰!
這個砰砰聲,和我腦海中的聲音重疊,然後吻合,我猛然驚醒,幾乎是飛一樣的竄到了一樓!
方冷搗鼓著計算機,看著我突然跑了下來的慌張模樣。她或許以為我在擔心她出了事,所以,他有些抱歉地說道,「對不起,剛才有些困了,所以……」
有些困了?
方冷不小心將東西給推翻。
有些困了,有些困了?
我自言自語著,總感覺漏了什麼,我閉上眼睛,緊緊皺著眉毛。
突然,我想到了一個條件。
兇手和楚守源上過床!
沒錯,就是累了!
那一件事,無論男女事後都不可避免地會出現疲乏狀態。尤其是兇手,在結束的時候,還利用了這個時間,楚守源難以反抗的時候,將他勒死。
可是,一個人就算再疲乏,生命遭到威脅的時候,還是會爆發出強大的力量。
兇手就算計算了這麼多,但不要忘了,她終究是女人。要想勒死一個男人,就算天時地利人和都被她算進去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所以,完成一切事情之後送了一口氣的她,在走出房間的那一刻。
突然發現了一個闖入的人!
會是怎樣的表情?
驚恐萬狀!
而且,那個時候的喬佳雨一定是狼狽不堪的,妝容疲憊,披頭散髮,身上還有那令人想入非非的氣味。
汗水沾濕的頭髮緊貼著頭髮,還有或許連衣服都穿得不算端正!
那個砰砰聲響,根本不是因為打鬥!
的確,才剛剛結束一場男女戰鬥,兇手怎麼可能還有餘力和王守旭纏鬥?
兇手在看到王守旭的一瞬間,一定是慌亂無措的,正因為這個慌亂,她打翻了一些東西。
被打翻的東西並不是易碎的物品,所以,才有了那沉悶的砰砰聲。
可是,等一等!
為什麼我聽到的聲音是那麼的微弱?而且應該只可能出現在我的正上方。
我的正上方應該是王守旭的位置!
不對,這裡似乎有些矛盾。
除非,王守旭在那一刻似乎也出現了短暫的慌亂。
兇手失手打落了一件東西,這個近在咫尺的聲響讓兩個人的身體都不由戒備地往後退著。
而王守旭這一退,就製造了我足以聽見的異響。
至此,那天晚上的一切應該完美還原!王守旭和兇手,都各自製造了一次聲響。
只是,王守旭的位置我恰好能夠讓我聽見,而兇手所製造的,我沒有任何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