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被催眠的陳松
私人空間!
我的瞳孔猛地放大!
所以，那條絲帶上記錄的字母和數字，是賬號密碼?
我連忙打開了電腦，進入迷糊娃娃官網，開始登錄賬號密碼。
而後，是觸目驚心的一些相片!
金恆這個傢伙，可真是深藏不露!不聲不響地竟然收集了這麼多。
相片里，有蘇雅，肖小，佳佳等人。但是，還有其他的許多女人!
而且，相片之中除了蘇雅，肖小，佳佳四個人之外，所有的女人無一例外全都不著一律，屈辱地舉牌照相，還有許多性侵的相片。
57個人!
除去蘇雅，肖小，佳佳，娜娜四人，總共有57個人!
其中，程萌就在其中!
這些相片里，當然也有金恆的，更有彭強和周建的。
只是，這樣的相片無論怎樣都難以說是找小姐來認定。
不過，更為驚訝的是，這裡面竟然還有常騰街房東的身影!
方冷走過來看到了這一切，遮擋不及的我原以為會看到她的雷霆大怒。
可是，冷靜地沒有絲毫情緒的眼睛，看著屏幕，只是簡單並且直接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裡可能牽扯到拐賣婦女的問題。」
我心裡苦笑，你這個眼神，還有這個語氣，哪裡是可能，你根本就是肯定。
一件案子，竟然能牽扯出這麼多，這些案子加起來，恐怕都抵得上別人一年碰得大案了。
毒品，拐賣婦女，殺人!
沒有一項是輕的!
我看著相片里的程萌，那空洞得難以置信的眼神，身後是周建那瘋狂得意甚至是猙獰的笑意。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周建的時候，這個傢伙本身就是老油條。對於警察問話的那一套完全可以避重就輕，輕而易舉地把事情說得相當簡單。
雖然周建只不過初中文憑，但混跡社會這麼多年，和他嘴裡所說的條子打了這麼多交道。他完全知道，哪些可以說，哪些不能說。
現在想想，當時的他，話里可謂是破綻百出。這個時候事後諸葛已經無濟於事，原本已經把所有嫌犯兇手都抓了進去，沒想到又從自己手上放了一個。
我看著這些相片，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看來明天得加班了。」
而方冷聽到這句話之後，提醒我道，「後天你可就要交差了，這個案子這麼大，你確定不向李局爭取一點時間?」
我看著方冷，「就算李局願意，那些民眾願意么?後天，是我們最後的期限，無論能不能完結，李局都會對外界宣布這個案子已經完結了。」
的確，為了安撫群眾。
陳松已經被控制了，但是還有一個周建，就算周建沒有殺人，這拐賣婦女，也足夠判他十幾年!
就在這個時候，我收到了C組的電話，「組長，我們找到了一條山路!從這裡劉家村離我們D市，僅僅只需要兩個小時的路程!」
當我接到這個電話都時候，心裡不是喜悅，也不是傷心。是一種很平靜，彷彿已經知道了結局的心情。
我把電腦關上，我終於明白了57個娃娃是什麼意思。
我站起身，「回一趟隊里吧，陳松應該有很多話想對我們說。」
這也許是案子結束之前，我最後一次再見陳鬆了。
我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的眼神的枯槁的，沒有光彩的，那種空洞像是丟失了魂魄。
我看著陳松，「我找到了，只是現在還差一樣東西，你放在哪裡?」
陳松說道，「既然找到了，自然知道我放在哪裡。」
我坐了下去，第一次用平常人的眼睛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他很可憐，很可悲，甚至很可恨。
可是，如果你了解了這個男人全部的故事，也許你恨不起來，只剩下憐憫。然後是拷問，世界難道真的這樣黑暗!
「我希望可以替你減刑，如果你說出來，也許我可以幫你。」
陳松其實只殺了4個人。
程萌，是真真正正的自殺!
不過，是被逼得自殺!
陳松看著我，他笑了，瘋狂撕裂，更多的凄涼絕望，就和當初錄音里那可怕的女鬼笑聲一模一樣。
「我現在這個樣子，減不減刑不都一樣嗎!」
一個人得需要承受多少，才能發出這樣慘絕人寰的笑聲，讓人僅僅只是聽著都毛骨悚然。
「說出來，會舒服一些。」我勸道。
我想要一個完整的事件脈絡，而不僅僅是自己的推測。
陳松看著我，嘴唇動了動，又緊閉著。我一直耐心地等著，一個人憋久了，總想找個說話的人。
這一刻，我願意成為那個聽他說話的人。
終於，陳松哭了，「我原本，想娶萌萌的，我真的想娶她!」
他嚎啕大哭著，一個男人如果不是真的痛苦難耐，如果不是真的痛徹心扉是絕對不可能這樣哭的。
「我連替她報仇的能力都沒有!」
陳松捶著桌子，他坐在我的面前，戴著手銬的雙手，不停地抽著自己的耳光。
「那一天，萌萌坐在窗戶上，她說她受不了了。」陳松抹乾了眼淚，「我也受不了了。」
「我是一個男人，卻要靠自己的女人靠賣來養活自己。即便，我知道她做這一切全是為了我，可我還是受不了。」
「每次，只要看到她的衣服有些亂，我就忍不住打她。萌萌是個好姑娘，我和她在一起六年了，當初她爸說什麼也不讓她嫁我，她硬是跟我出來。」
「她說，只要在城裡打幾年工，賺了錢，她爸就知道她的眼光沒有錯。那個時候，為了娶她，我借了村裡所有人的錢做了新房。」
「城裡的錢好賺，我苦點累點一天有200進賬，還包吃包住。我心想這樣的話，不到兩年我就可以把錢全還完了，那時候就可以結婚了。」
「我的腿，根本不是工地事故。如果是工地事故，我完全不需要找律師。」
沒錯，工地事故，一旦農民工得不到賠償可以直接去勞動局。簡單直接，而且快速!
「是周建打斷的么?」我眯著眼睛。
陳松搖頭，「不是，是一個男人，我不認識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只是知道，那天他說了句，看我樣子實在，就給了我幾百塊錢，然後買我的腿!」
我眯著眼，竟然還有這樣無法無天的人，「他長什麼模樣?你還記得么?」
陳松搖頭，「我不記得了，只記得那一句，我要買你的腿。」
說道這裡，陳松的眼神渙散，身體開始抽搐著，像是突然羊癲瘋一樣，口吐白沫!
他嘶吼著，額頭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我的瞳孔猛地收縮，看著陳松突然模樣，我彷彿明白了什麼。
只是一場遊戲。
就要別人的一條腿!而且，還對人使用了催眠!
而催眠的開關，就是那一句話。
我要買你的腿!
無論是誰說的話，只要陳松聽到了這句話，身體就會出現劇烈地反應，阻止他回憶起那一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