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陰翳
我的興奮不言而喻!
從案發第一天開始,那些女性除了程萌,統一在死前曾受過侵犯!鑒於她們的職業,再加上沒有反抗的痕迹,我不得不這樣大膽假設。
兇手,也就是陳松將她們邀請到某一個地方,然後進行了那件事,在女人精神最鬆懈的一瞬間用針孔這一類銳器刺入她們都心臟要害,導致了她們幾乎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這一切的一切,不得不說非常符合!
因為,程萌也曾經做過這一個行業。
然而,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想而已。沒有得到證實!
而且,我的這一切猜想,都是基於陳松是兇手的前提下。
雖然這種先入為主的想法很容易危險,一旦嫌犯是個高智商犯罪分子,那麼他便極有可能會利用這一點來誤導我們查案方向。
不過,一切的一切都不得不證明一點,我的假設有可能是正確的。
我知道,我的這種假設,一定不會被鍾建允許,甚至於就連方老師也決定不同意我這麼做。
可是,娜娜的死亡,讓一切都可能提前走向終點!白城再老練,這件案子他沒有過多地接觸,有些線索他不可能看得到!
鍾建擅長的現場還原,可是現在的情況卻是就連現場都找不到一個!
沒有一個是第一現場!
沒有第一現場,掌握的資料根本就不足以破案。
如果我不這樣鋌而走險,根本就不可能拿到證據!那個傢伙,根本就是個瘋子,從開始計劃的那一刻起,就準備和人同歸於盡!
我將從牆壁內拿出的絨毛和頭髮細細裝好,放入口袋,最後重新將這堵牆拼好。即便以他的謹慎極有可能會發現這裡已經被動國,但是能夠拖延一點時間就是一點。我只能這樣想到。
其實,我心裡對陳松相當佩服。一個僅僅只有初中文化的農民工,在工地里把腿給弄瘸了,還能做出這麼多可怕的事情。我承認我做不到。
可自愧不如不代表就認同他的方式!
這種極端的報復方式,還有那爆發的反人格,我不是個聖人,但也自認為不喜歡用自己的事情打擾別人。尤其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悲慘遭遇,將這種痛苦強行施加給他人,根本就不可能算是正確的,也不可能應該得到原諒。
不過,我多少能夠理解他的感受。
程萌有艾滋病,那麼身為她的男朋友陳松呢?恐怕也難以倖免。當一個原本就已經灰暗的老實人,知道原本將要結婚的女朋友不僅給自己戴了綠帽子,而且還去當了小姐,身為男人的尊嚴是遭到了怎樣的踐踏?
而最恐怖的是,這個自己最親密的女人,竟然染上了這種可怕的病,而且還將它傳給了自己!
那一刻,恐怕一直積攢在自己身體里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地爆發了。所以,殺了她!
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想。
現在的我,唯一能做的只有猜想。因為,證據幾乎都快被破壞光了。
不過,我並不在意,因為,只要我可以拿到一件關鍵性證據就可以扭轉局面。無論我現在多麼艱難,可是,我始終相信,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我站起身,站在在窗檯前,往下俯瞰著這個城市的角落,這貧困的角落。
每座城市都有它的黑暗和傷痛,這裡不過是一處而已。每一個懷著對生活美好願望的年輕人,遠離故鄉來到這裡,即便在一開始就已經準備好受苦受難,但從未仁慈的命運絕不會因為你的苦痛而選擇放過。
可我們應該相信否極泰來!
這不是自我安慰,而是熬過了艱難歲月,往事回首,你總會發現即便傷痕纍纍,但好事總比壞事多。
之所以我們總是牢記痛苦,是因為快樂易逝,總是在下一刻準備珍惜的時候,痛苦已經襲來。一個刻下了傷痕,一個撫平著疼痛。
我沒有資格評價他們的生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做我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
我嘆了口氣,夜幕降臨,我正要離開之時,突然看到下方一個嘲諷般的眼神。
陳松!
我追了下去!
他腿腳不便,雖然我身在6樓,但我本就年輕,全力奔跑下並不是沒有希望趕上他。
然而,好巧不巧,這個時候,突然有電話打了進來!
我沒有理會,直接掛斷!
可是,儘管我全力沖了出去,陳松依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後,一個陌生號碼。
「我知道你在找我。」
陳松的聲音。
我強自鎮定心神,「別再殺人了。自首吧。」
陳松笑了,「我為什麼要自首?我暗示你我殺人了就真的殺人了?拜託,現在是二十一世紀,凡事都要講證據的。」
我說道,「總有證據的!」
我不知道電話另一頭的陳松到底是什麼表情,但聽這聲音想來是開心至極,「無論你找到什麼證據都沒有用。我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除非你能推翻我的不在場證明,否則,你永遠不可能抓到我。」
聽著電話的盲音,我幾乎是頹唐地放下了手,因為陳松說得話,根本完全正確!
如果我不能推翻他的不在場證明,那麼如何判定他殺了人?我根據他的暗示斷定他是兇手,這在法律面前說根本不成立的!因為,這只是我的主觀意識!
只是,他的不在場證明是什麼?
我開始有些思索著,究竟是什麼不在場證明讓他如此自信。
而後,我的手機再次響起。
是鍾建的號碼。
「你在哪?」
電話的那頭,他那憔悴甚至是疲憊倦困的聲音,讓我聽得一陣難受。
「在程萌自殺的現場。」
鍾建說道,「又發生了一起案子。局裡已經快壓不住了,你趕快回來。」
所以,半個月的時間又要縮水了。我嘆了口氣,之前自己提的半個月,如進才過去4天,現在又要縮水。我心裡在計算著究竟還能有多少時間。
陳松的精神已經瀕臨瘋狂,現在的他還僅僅只是在報復而已,所有牽扯進這件事的人都是他的報復對象,而一旦等周建死了……
我已經不太確定,自己是不是這場遊戲的終點了。
我感覺陳松的似乎有一種破罐子破摔地快感,就像是在給自己拉墊背的一樣!
我抬頭看著身後的這棟樓,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6樓程萌的那個房間,有一個黑影在注視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