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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方冷的質疑

  藥物維持的睡眠狀態會比自己的睡眠時間長一些,所以一向四點鐘準時起床的我直到五點鐘才突然醒過來。


  我起來時鐘建已經不在我身邊了,我無暇詢問他到底去哪兒,心底痒痒的只想快點趕去冰櫃那裡。


  簡單的洗漱一下,套上外套趕過去。


  我到的時候,鍾建和方冷已經在現場了,兩個人正在將冰塊從那些東西里拿出來。


  兩個人看起來雖然不太對付,可是工作的時候都是一絲不苟,十分認真專心。


  方冷直接選擇從薄薄的手術刀劃開了軟管,雖然冰凍之後的軟管不好劃開,但是只需要用吹風機吹幾下,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外面的軟管扒掉。


  我和鍾建一起齊心協力將外面的氣囊劃開,隔著塑料來吹暖風,也很容易就拆掉。


  中間的紙杯用刀片在上下兩邊活動幾次,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拆下來。


  將熊放在已經凍好的冰柱上,將前胸貼在冰柱上,用注射器不斷在貼合的地方用水填滿。


  熊的四肢如法炮製。


  大概過了兩個半小時左右的時間,我們才將熊整個固定在冰柱上。


  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測試。


  我從同事中挑選出不同身高,不同體型的六個人來實驗推行距離。


  六個人依次排開,方冷負責記錄。


  六位同事中,不僅僅包含刑警,民警,還有法醫同樣也是充當其中。


  這三類是代表著三類人。刑警代表著常年運動有豐富體力的人,民警代表著有一定運動但是體力不算強悍的人,法醫則代表著運動較少的普通人。


  每一類我都選擇了高矮各一個,這樣可以對身高也有一定的判斷。


  經過一上午的反覆測試,我和方冷在探討中排除了刑警和法醫,將犯人的確切信息判斷細分好。


  身高大概是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二之間,身材偏瘦,有力氣。


  年紀的判斷大概是在二十四歲到二十七歲之間。


  雖然沒有確切的嫌疑人,但是起碼現在作案手法已經很清楚了。


  現在的重要問題就是——這個東西究竟是從哪個監控死角滾出來的呢?


  「你覺得這個是作案手法?」鍾建對著我做好的輪子左看右看,一直反覆揣測,目光重複落在每一個角落。


  這個重量他也已經嘗試過,可他仍是不太相信,光是憑藉這個東西,就能完成這樣的作案手法。


  我們現在需要的,不僅僅是等待結果,更是能夠順利找出這個監控的漏洞在哪裡。


  這一次去往那條街的,除了我和鍾建,還多了一個方冷。


  今天沒有穿警服,通過實驗都沒有找到的漏洞我們並不准備浪費時間,反而是希望能夠從走訪中得到線索。


  一個城市裡,什麼人知道的最多呢?


  那些生活在階層頂端的管理者,也許他們清楚什麼人負責治理什麼地方,可他們能看到的全都是別人想要他們看到的東西。我們想要知道的這些對於他們來說,何嘗不是另一種未知。


  每條街都會有打掃不到的地方,就像是拐角的地方堆積了垃圾,宿醉的人會蹲在街邊嘔吐的痕迹,又像是不良少年將更小的孩子拖到沒有監控的地方大聲威脅呵斥。


  這些事情,清楚的只有那些常年混跡在街邊,無所事事的少年和整天以八卦交換為樂趣的大媽。


  我穿了一件純白的襯衫,配上淺藍色的牛仔褲和白板鞋,學生時代最喜歡的穿著換好之後只覺得自己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都不止。


  方冷喜歡穿那些深色的衣服,就像她現在穿著一條黑色的裙子,百褶的腰身將人襯得纖細。踩著幾厘米的小皮鞋,看起來遠沒有平時的幹練,反而有些像記憶里的初戀那樣。


  清新的像一陣風,很容易陷進美麗的陷阱。


  鍾建的打扮是標準的中年人樣子,黑色的皮衣和黑色的褲子,加上本來人長得就是一張大眾臉,幾乎在人群中絲毫都不顯眼。


  上一次便裝調查給方冷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所以這一次,她在隨身的包包里放了一把十分鋒銳的匕首。


  因為故意磨蹭到天黑了才出發,也算是徹徹底底體驗一回常藤街的夜生活了。


  我們來的時候,蛋糕店已經關門了,除了蛋糕店之外,旁邊的飾品店和碟片店也關門了一些,但看上去還是燈火通明。


  和上次來一樣,街邊被人擺上了很多的攤位,賣的東西也稱得上八面玲瓏,看起來很有趣。


  腳步不由自主的停在蛋糕店門口,我看著旁邊的監控攝像頭,一次又一次將範圍和距離進行規劃,卻始終沒有新的突破。


  「作案手法可能不對。」方冷意味深長的盯著我的眼睛,繼續說到:「如果監控沒有你說的死角,那麼你的理論就需要全部推翻。我們已經測試過了最大的距離,如果找不到這個所謂的僥倖點,那麼一切就是空談。」


  我知道方冷最忌諱空想,因為這次的現場能夠作為線索的證據少之又少,所以這次我的推理大多數都是依靠假想而成,她難免覺得不靠譜。


  可是我的辦法雖然感覺上的確是有些猜想的成分過大,可是只要驗證能夠成功,就不能把我的想法只當成空想。


  「現在我們還有別的辦法嗎?」方冷的反常讓我難免心生不滿。每一次只要和鍾建一起辦案,方冷的態度就會很奇怪,就像是白城對鍾建奇怪的態度一樣。


  見我們兩個有點爭執的樣子,方冷的目光涼嗖嗖的看著鍾建,嘴角輕蔑的勾了勾:「和這個人一起?」


  「看樣子你很清楚嘛?之前的事情。」鍾建很少有這種冷嘲熱諷的時候,語氣不受控制的提高:「這件事,就算是你爸爸出面,也沒辦法說出什麼吧?」


  他們在說什麼事情,為什麼和老師有關係?

  還沒等我接著說話,就聽見身後有一個輕佻的聲音笑道:「這麼可愛的小姐,你們在欺負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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